元旦过后,没多久便迎来寒假。
期末考完放假那天,周双和许乘几人,在学校打了一场球。
一群人里,属张子序嗷得最大声。
结束的时候,许乘给周双拧了一瓶水。
谁知小拽姐不甘示弱,也拧了一瓶递来给他。
陈凡感叹有情人的世界他不懂。
张子序凑上前,“周姐你不厚道啊,你上回还说你不会打篮球,结果你和我乘哥一配合,打我和陈凡就跟虐菜似的。”
张子序心说自己要是有眼镜,眼镜估计都得被自己的目瞪口呆给瞪碎。
周双喝完水拧上瓶盖,“没那么夸张。”
体型重量问题,她知道他们担心磕伤她,都有收敛着。
许乘抬手拍一下张子序脑袋,话里带笑,“你心甘情愿喊周姐的人,自然是有几把刷子的。”
暮色四起。
离开学校时,有人提议去KTV,算放假前的一聚。
大家都没意见。
张子序在群里把骆南和阮西喊上。
陈凡也叫了两个平时一起玩的共同好友。
在大厅开房间的时候,周双碰到个熟人。
那位熟人也瞧见了她。
两人远远相望,空气中的分子仿佛都变得躁动起来。
周双一瞬不瞬盯着那位女生,女生瞧起来很慌张,像躲歹人一样,慌不择路差点撞上一扇玻璃门,后来又随便寻了条巷道走进去。
“怎么了?”许乘瞧出周双眼神不妥,跟着看了几眼。
“没事。”周双收回目光。
后来开好包厢往里走的时候,她突然停住脚,“你们先过去,我去趟洗手间。”
张子序瞥了眼旁边岔道的公共卫生间标志,“包厢有洗手间的,这地我们常来,清楚的咧。”
周双语调淡然,“没事,这儿近。”
几人没多想,给她说了包厢号后,便先往里走了。
洗手间里,周双从头到尾走了一遍,只有一个隔间锁着门。
里头传出不算大的女声,听起来像是在打电话。
“我看见周双了。”
“没瞧错,是她。”
“她看我的眼神有点吓人。”
“你说她不会报复我吧?”
“我也希望不会...可是我听说当年在场的人,后来都被她报复了,要不是我第二天就转了学,估计我也没能幸免。”
“不知道,我现在还挺害怕的,她身边还跟着几位男生,瞧着就不好惹。”
“我跟朋友来KTV,还没汇合上呢,先看见她了。”
“不管了,我一会直接走,朋友也不见了,我挺害怕她疯起来会做出什么事的,毕竟后来一中差点闹出人命的事,我也有听说。”
在女生聊电话的过程中,周双从容淡定地走回到女厕大门,将门从里锁上。
之后打开水龙头,将洗手盆接满了水。
最后倚在女生所在的隔间旁边等着。
女生聊完电话出来看到周双那一刻,还没来得及惊叫,就被她扯住衣服往洗手台拽。
“周双!你要干嘛!你放开我!”
女生眼里满是惊恐,死命挣扎想要逃。
周双对她的喊声充耳不闻。
女生力气不如她,见自己逃不脱,张嘴就要喊救命。
可她才喊出半个字,周双已经将她拖到洗手台边,一秒不迟疑地将她脸摁在了水下。
女生拼命摇着头扎挣,呜咽声痛苦。
周双不为所动。
隔了一阵周双拽起她脑袋。
女生也不知是不是呛了水,猛咳嗽,缓过气来立即想喊救命。
周双没给她机会,再次将她脑袋摁进水里。
这回同样等她挣扎得差不多了,周双才将她扯起来,然后甩到地上。
她冷着眼,居高临下看着女生,“在水里窒息的感觉怎么样?”
当年她大冬天落水,这女生可是主犯。
她命大没死成,那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的。
可惜作为主犯的这位眼前人,第二天便转学销声匿迹。
周双还曾怒骂老天不开眼。
如今看来,老天还是垂怜她的,让她今日撞见了。
女生呛了水,咳嗽得眼红泪掉,她自知自己打不过周双,吓得缩成一团,怕对方再给她摁水里,她也没敢再随便喊救命。
周双没有欣赏人掉泪的癖好,该报复的报复后,她打开门出去。
巷道里,许乘叼着烟,一脸愁容靠在墙边。
见她出来,才眉眼舒展灭掉烟。
周双愣了下,走过去,还没张嘴,许乘先说,“我听见喊声了,但不是你的,所以没闯进去。”
在大厅瞧见她那眼神,他就知道有事情。
所以她说来上厕所,他便跟来了。
“招惹过你?”他下巴抬向女厕方向。
“嗯,走吧。”周双没多言。
“需要帮忙善后吗?”他又问。
周双摇摇头,“没事,不用,死不了。”
“嗯。”
他信她有分寸,如同方才信她有把握不需要别人插手一样。
两人慢吞吞往319包厢走。
319比较靠里,要拐好几个弯才能到。
许乘中途频频侧头看身边的人,可能是巷道里昏暗灯光的加持,她情绪瞧着不太高。
许乘眉头皱了好几次。
走到某拐弯一个角落位置,许乘突然停下,攥住她胳膊一拉,将人拉得转身扑进他怀里。
他另只手顺势圈到她腰背上。
周双眼皮跳了一下,抬头看他,“占我便宜?”
许乘嘴角笑得略坏,“没有,只是安慰,看你不开心,我这皮囊借你抱抱。”
周双挺淡定,“我没有不开心。”
“你有。”其实他此时已经听出来她确实没有不开心了,但还是故意这么说。
周双:“确实没有。”
他笑笑,“行,那就我不开心,你皮囊借我抱抱。”
“许乘。”
“嗯?”
周双稍歪了下头,语调危险,“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自从这人知道她喜欢他后,就时不时占她点便宜。
比如她给他讲题时,脸侧头发不经意滑落,他直接上手帮她撩回耳朵上。
比如他自己有水杯不拿去接水,总喜欢从她杯子里倒,等她杯子里的喝光了,他再拿去接满一杯回来,然后继续两个人喝。
比如晚上送她回家的时候,他自己有兜不揣,非得揣她兜。
再比如趁没人的时候,他偶尔会勾一下她手指,捏捏她手心。
这些周双都惯着他,偶尔骂两句,也没真计较。
许乘眉眼漾起一抹笑,“惯着好,最好宠着。”
周双漫不经心警告他,“再不松手是要吃苦头的。”
某人偏贱,“什么苦头?我看看好不好吃。”
周双沉默望着他,不动声色摊直左掌,一下劈向他腰侧,在他痛得下意识闷叫那一瞬,勾手锁臂,腿猛扫向他脚腕。
许乘倒地那瞬,头都没来得及抬一下,就已经被快速凑下的周双锁了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