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纤柔本计划旁敲侧击地质问洛南一为什么出尔反尔——明明扬言不会参加，结果却不惜踢馆也要上台。
但现在，看着目光炽热的五位大师，她已改变了主意。
林纤柔快步走到洛南一身边，向程钦等人一一鞠躬问好。
“南一，恭喜你啊。”
她侧头注视着洛南一，眸中没掺一丝杂质，任谁看都是真挚的祝福。
“看样子以后我们大概率没法面对面练琴了，但是你可以给我打视频通话，我空的时候一定会接。”
林纤柔一边说，一边做了个接电话的手势。
洛南一心中冷笑。
在她这儿，林纤柔的心思昭然若揭，无非是希望自己拜师时把她也带上。
“你的意思是，你们平常习惯一起练习？”
望着站在一起的二人，程钦忽然开口。
程钦的提问让林纤柔眼睛一亮，只要有人在意自己刚刚那番话语，就说明离成功只剩下一半了！
林纤柔暗地里捏起拳，压抑住自己的兴奋，不卑不亢地看着前方，“回程老的话，我还没达到和南一一起练习的水准，只能尽力提出些拙见。”
“就好比昨晚我们弹奏的那支曲子，我是有参与制作，但终究比不上南一。”
“不过我相信只要我像昨晚那样不断学习新的知识，未来一定会有机会再和南一一起写歌，一起进步。”
大师们静静听着，一时间，没人开口说话。
“那南一你和大师们先聊，等空了我再来找你，最后那一段衔接技巧我还是没看明白，跟我讲讲吧。”
说完，林纤柔拍了拍洛南一的手，抬脚就要离开。
后者凝望着林纤柔，眯了眯眼。
心中愈急切，面上愈不显，她真是好高的段位！
然而林纤柔越想要什么，自己就越不会让她得到什么。
洛南一看向何元白等人，发现这些大师脸上或多或少都浮现了迟疑的表情。
罗蹊瞥了陆伊薇一眼：我们居然忘了她们关系好这回事，这要是强行拆散，万一收不到洛丫头当徒弟怎么办？
陆伊薇：看小南一怎么说，为了她多收一个徒弟……也不是也行，洛诚开明，应该不会在意这回事。
罗蹊：其实林纤柔天赋和水平也不错，可天赋这东西吧，没有上限。
……
至于程钦，这次他倒是没显露出什么想法。
但根据以往的经验，洛南一垂眸，程老若单凭这几句话就做出将林纤柔打包收徒的决定，那他就不是程老了。
林纤柔还在迈着小步不急不缓地走，终于，她听到程钦说了声“等等”。
勾了勾唇，林纤柔转过身站在原地，面上满是疑惑。
“你希望我们怎么做？”程钦没有回答林纤柔的不解，反而问向洛南一，矍铄的眼睛好似能洞察一切。
乍一听，林纤柔方才那些话滴水不漏——有野心，且全用在正途上，貌似是个前途璀璨的好苗子。
然而程钦在来明城的路上早已将前几日洛南一和纪夏白抄袭风波的事了解得透彻。
到他这个岁数，基本不会被网络上听风就是雨的言论影响。
林纤柔做的事和她说的话并没有表面那么符合，装得再好也走不长远。
听到程钦这样问自己，洛南一无视了林纤柔期望的视线，言辞郑重，“大师们遵循本心就好。”
语毕，洛南一思索了一会儿，继续诚恳地说道：“明城中学艺术节还有一场决赛，我谨代表洛家邀请五位大师多留几日，由洛家来操办后续事宜。”
赖恕森唯利是图，程钦远道而来对他来说本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更何况来的不只程钦一人。
洛南一愿意看到母校变得越来越好，但这并不意味她会选择性遗忘之前遭遇的不公。
如果赖恕森就此偃旗息鼓，她自会给他留一份薄面；但倘若他贪得无厌，就别怪自己锱铢必较了。
五位大师无声交流了一番，最后由程钦拍案落定。
“好，那就按你说的办！”程钦说完后，立马联系了一下助理。
不出几秒，一条震动艺术界的微博横空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