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卿没有立刻回答，反而精心挑选起了桌上摆放的东西。
不一会儿，他拿着两瓶酒慢悠悠地朝司墨裴走去。
“我记得司总从那时开始便再也不多管闲事了，”江子卿轻飘飘地说着，目光深沉地瞥了眼洛南一，“如今怎么反倒关心起一个服务生？”
“真是令人兴奋，若是被洛家那位大小姐知道，你该如何呢？”
江子卿饶有兴致地盯着司墨裴，在看到他表情不曾改变分毫后面上闪过一丝遗憾。
但很快，他又继续开口道：“不过无论司总是什么心思，给洛家的见面礼我已经准备好。”
“毕竟她得继续讨厌你才行啊。”
听到这番话的江绾顿时仰头望向江子卿，不用问，她都知道这见面礼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怪不得洛小姐执意过来，敢情是他先惹的洛家。
江绾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是不断在心中质问自己为什么会把人生会过成这个样子。
明明很久以前，她也是会穿着店里最漂亮的公主裙，牵着哥哥的手走在父母身边的……
如果当年生日没有让爸妈去买蛋糕就好了。
如果当年被送去孤儿院的是自己就好了。
“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言靳注意到如雕像般静默的江绾，一边低声说着，一边把她给拉到了一旁。
紧接着，他又面色不善地指着面前的男人，“喂，江子卿！踩着那么多人的尸体苟活下来，你就该好好躲在阴沟里！”
言靳虽然是后来认识的司墨裴，但也慢慢搞清楚了一些以前发生过的事。
江子卿是他为数不多知道的曾经也在那所孤儿院待过的人。
那里的制度残暴而血腥，杀手组织里的人分配任务全看心情，无论是否合适。
除此之外，他们最喜欢看到互相残杀的戏码。
但司墨裴却总能在出去试炼的时候将所有人安全带回。
管理层中的一些人一直对他不满，却碍于组织的规矩无法明面上使绊子。
即便是耍阴招，也都尽数被破解。
然而江子卿背叛了一切。
他让很多原本能活下来的人永远留在了森林深处。
至此，司墨裴的努力全部白费。
据说那一次的试炼，他本可以带所有人逃出去，包括江子卿。
之后的经历言靳没敢细问，但不用猜都知道那些极刑必定万分难捱。
说实话，言靳自己也没想到竟然只需一眼就认出这个存在于描述与画像中的人。
大抵是他那双如毒蛇般阴鸷的眼太有标志性。
言靳的眸光冷了冷，若是让江子卿知道洛南一就在这里，指不定会突然做出什么举动。
“你们两个也先走吧，今天的工资我会给十倍。”
他对江绾和洛南一挥了下手。
“谢谢老板。”洛南一立即装作收到惊吓似的点了点头，赶忙拉过江绾就要离开。
江子卿刚转过身，看到的就是洛南一牵着江绾离开的景象。
“江绾，”他语气中赫然带着警告，“你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在醉色这种地方居然都能遇到愿意帮你的人。”
“不过言少，为了她这种女人得罪我可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你管我明不明智？”言靳很快就怼了过去，“我偏要帮她，有意见？”
江子卿置若罔闻，他眼眸一狠，几乎是瞬间便和言靳交上了手。
但没过多久，酒瓶碎裂的声音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言靳一个闪身躲过了飞溅过来的液体。
旋即，他眉峰一皱。
不对，这不是酒的味道！
江子卿像是知道言靳所思所想一般点了点头。
下一秒，他划着了一根火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