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有点事。”安漾西直言不讳:“我的画展还有三天就要开幕了,婶婶托大哥帮我处理一下一些复杂的事宜,比如画展现场需要的保镖,画架,横幅……”
安漾西还讨好的补充了句:“二哥近来很忙,不然我也不想麻烦大哥。”
宁蘅了然。
似乎,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
“他在休息。”她淡声:“要不你晚点再过来?”
“没关系。”安漾西笑着说:“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就在这儿等等,对了……我也好久没来这儿了,变化真大,你能带我参观一下吗?”
宁蘅语调很淡:“可以。”
随后。
她便带着安漾西在银河湾简单看了看。
全程安漾西都表现的十分好奇又熟稔,还热情的跟宁蘅介绍。
“大嫂你不知道吧,这儿原来是酒柜,现在被打通了,我觉得还是没打通前好看。”
“不过的确倒是宽敞了许多。”
“这间房这里本来放了个雕塑。”安漾西像是想起什么,出门,站在隔壁间房的门前,笑着道:“还有这间储物间,我小时候嚷着要吃小零食,妈妈和婶婶又不喜欢我吃小零食。大哥就会让人在这间房的博古书架上存着一些小零食,然后我每次来,都让佣人拿给我!”
说着。
她兴奋的就打开门,似乎想找到里面博古书架还有小零食的痕迹。
只是她刚打开——
便僵住。
一股臭味直接扑面而来。
里面只有一个非常迷你又豪华的猫猫房,和小仓鼠的笼子,猫砂盆里,小加菲刚刚拉完粑粑还没来及的铲屎。
所以味道有点明显。
安漾西顿时脸色微变,后退了好几步,用手不停的在鼻子前扇着风,目光嫌恶至极。
宁蘅微笑:“这是你大哥给我的爱宠准备的宠物间,应当是没有零食了。不过我没有仔细搜寻过,要不……你进去再好好找找?”
安漾西讪笑:“不用了,应当是都收拾干净了。我就不进去了。”
宁蘅挑眉。
她这样退避三舍,倒是半点看不出那天早晨喂那只橘白的友善模样。
宁蘅唤管弦过来收拾宠物间,然后带着安漾西继续看。
下一间,就是钢琴房。
安漾西见到那架钢琴的时候,眸底有什么东西几乎要变形。
宁蘅不疾不许的跟她介绍。
“这架钢琴,叫Mellesse。”
“传闻,是路易十五赠与他妻子之物。”
“这是你大哥……在新婚当晚送我的。”
宁蘅说完这番话。
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里的恶毒女配,正在用着一些虚幻的,不切实际的物质品,来向男主的白月光炫耀张扬。
安漾西盯着那架钢琴看了许久。
她当然知道这架钢琴的来历。
Mellesse
永恒之爱。
路易十五将这架钢琴赠与他的妻子。
小小一架钢琴,承载着路易十五对妻子的深沉的爱意。
也因此,这架钢琴的寓意着:
为爱加冕,冠此一生。
安漾西紧紧盯着看了许久。
空气一直寂静了很久。
安漾西不知道是喃喃,还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其实这架钢琴,是我18岁那年,向他索要的生日礼物。”
宁蘅皱眉。
她的意思当然明白。
无非是委婉的表达她捡了她不要的东西。
安漾西似乎也察觉到气氛僵硬,骤然展颜轻笑:“大哥是真的很爱大嫂,竟然送这么贵重钢琴。”
宁蘅也笑,笑容清冷如霜:“你喜欢?想要?可以借你弹几分钟。”
安漾西一顿,而后笑意愈发的深:“不了。”
“怎么好动嫂子心爱的东西。”
两人出门。
结果刚出门,便见到似乎刚睡醒,发丝有些凌乱,整个人有些不修边幅的傅瑾州从门内走出。
宁蘅连忙上前,抬手整理了一下男人额际的碎发:“醒了?怎么不接着睡?”
傅瑾州大手轻捏她的脸,喉间低哑的笑:“看到你没在,出来找你。”
“你不陪我睡觉,我睡不着。”
宁蘅唇角轻扬,踮起脚尖安抚的摸了摸他的额头。
黏人的大狗狗。
安漾西看着这一幕,眸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这时候——
宁蘅才像是终于想起安漾西,回头,说道:“对了,安小姐刚刚过来了,她问我宠物间里原本是有你给她准备的零食,你知道那些放在哪儿了吗?”
“零食?”傅瑾州挑眉。
“嗯。”
男人脑中思忖了几秒,然后说道:“那不是我给她准备的,是管弦当时给她的孙女准备的,刚要她也喜欢,管弦应该就随手送给她了。”
话音一落。
宁蘅微微勾起唇,看向安漾西,微笑着说道:“安小姐,看来你这么多年,都感谢错人了。”
安漾西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那双尴尬的眸底,还印着一抹冰冷。
半秒后。
她便神色如常的笑:“原来是这样,那我待会儿一定要好好重谢管弦阿姨。”
“嗯,这是应该的。”傅瑾州深邃倦漠的眉眼轻抬,看着她又说道:“还有一件事。”
安漾西:“什么?”
“昨天有银河湾的佣人看见你跟我在一起。”傅瑾州薄而淡的语调矜贵疏离:“漾西,你来说说。我们昨天见过吗?”
“没有啊。”安漾西神情茫然:“我昨天一天从未见到过大哥,为什么会这么问?”
她神情自然的仿佛宁蘅昨天见到的听到的都是幻听幻视。
表演的像真的一样。
“没什么。”傅瑾州顿了下:“只是有佣人说起我跟你之间从前有些暧昧关系,这件事你怎么看?”
宁蘅:“…………”
倒也不必这么直接叭……
安漾西似乎也愣了一秒,然后嗤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无稽之谈:“胡言乱语!我从小就把大哥当哥哥,大哥从小也只拿我当妹妹!谁要是敢玷污我们之间的兄妹情,我就把她舌头都拔了剁碎!”
“你清楚就好。”傅瑾州眸光微深,唇角意味不明:“说开就行,免得大家见面尴尬。”
宁蘅:已经很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