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事情真相。”薛允辞侧颜冷峻,流畅的下颌线条显得他格外的冰冷无情:“如果宁辰要是无辜,我自然会让人放他出去。”
“不过现在,按照规矩,你们暂时还不可以探望宁辰。”
“没事的话,就可以走了。送客!”
薛允辞一声令下,几个警调队员面容森冷的像煞神一样将宁家一行人请出去!
宁远国还想再说什么,薛知棠安抚道:“远国,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
到了门外。
宁远国脸色依旧气的发青!
好半天,他阴阳怪气的冷怒道:“允辞这小子年纪大了,我也使唤不动他了!知棠,要不我们去见见岳父他老人家,让他来管教管教允辞,救小辰一次……”
薛知棠说:“父亲铁面无私,要他插手,他可能会不肯。”
宁远国衣袖下双拳紧握,咯咯作响,胸腔都在颤抖着:“那也要去,难道要我看着小辰入狱吗?他是我唯一的儿子!”
薛知棠眸底闪过讥讽。
嘴上却说:“好,我们一起去。”
“嗯。”宁远国牵着她的手朝车身方向走去,想到刚才那一巴掌,以及那男人揉手的动作,脸色颇有些委屈,边走边说:“知棠,我脸疼。”
薛知棠几不可察的蹙了下眉,“……上车给你看看。”
“好。”
宁远国语气愉悦,胸口堵着的那口气终于顺了点。
两人上车。
车身离去。
而宁萱却被遗忘在了原地。
宁萱眼睁睁看着那辆车离去,隐藏在太阳光线下的面容骤然变得阴翳无比。
别看这对夫妇往日看起来有多么疼爱她,但是一涉及到宁辰,他们立刻就会把她丢在一旁忘得一干二净!
说到底,宁辰才是他们亲儿子,才是宁家的继承人。
凭什么她就不能继承宁家?
凭什么宁家千亿资产就全都是宁辰的?
不过好在——
宁辰这个蠢货这回把自己栽进去了!
其实这一回,无论是宁蘅那个贱人被卖到悲鲁门,还是宁辰入狱,对她而言都是百利无一害!
只可惜……
要是能一举两得就更好了。
白光四下流淌,炎热起来的街道像是奔流不息,暖阳下,宁萱那张娇俏清纯的面容愈发显的阴毒。
*
迈巴赫匀速的行驶在公路之上,脚下是一湾葳蕤流淌的光河,不断地聚合,又离散。
宁蘅自上车起就不敢说话。
车厢内。
气压很低,萧条疏冷的空气紧紧凝滞着。
男人就像是川剧变脸似的,明明方才在警调局还那样温柔亲和,上了车就面容紧绷,冷若冰霜,幽暗的眸底像是酝酿着风雨欲来的惊涛骇浪。
周身气场如同冰碴子,冻得人直哆嗦。
宁蘅双手放在腿上,像小学生一样端端正正的正襟危坐,连喘气儿都不敢太大声。
元卿也不敢出声。
但他透过后视镜偷偷看戏。
前方是个红绿灯。
元卿停了下车。
黄昏时分,天气渐暗,街道的两边店肆林立,鳞次栉比,耳边隐隐能听到叫卖声,为这繁盛的帝都增加了些许烟火气。
宁蘅也是抽空,这时候才敢小心翼翼的觑旁边的男人一眼。
男人眼神斜射过来,宁蘅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他黑眸涌动着,里面像是有头巨兽,顷刻间就能将她吞没。
宁蘅吓的手一抖,连忙收回视线。
完了。
……傅瑾州好像生气了。
他刚才在警调局其实都是拼命忍着,打算跟她秋后算账的……
即便不去看他。
但她仍能感受着那道视线如有实质般落在她脸上,肃杀孤冷,阴骛萧条。
宁蘅甚至都不敢呼吸了。
生气的傅瑾州很可怕,刺激和惊险程度不亚于徒手给眼镜蛇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