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蘅面颊泛热,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
傅瑾州闷声笑笑,侧头亲了下她的脸蛋,又将下颌抵在她的发顶,将她揽紧了些。
电影里,播放到男女主角在大树后接吻。
傅瑾州眸底一顿。
脑中倏地闪过帝都大学举办联谊会的那一天,他站在教学楼的三楼,所见到的画面——
沈慕白穿着篮球服。
她穿着白色校服,为刚打完篮球赛的沈慕白送水。
青涩的少年将纯真的少女拉到大树背后,不知道说了什么,亦或做了什么。
少女离开时羞红了脸。
会不会……
他们也做着和电影里一样的事。
男人眸底闪过晦暗的情绪。
他忽然捏着小姑娘的下颌,转过来,薄唇直接压住她的嘴唇。
女孩睁大眼,猝不及防。
良久。
他放过她。
傅瑾州低头,眸光锁住她,呼出的热气吹拂着她的脸。
“别……”小姑娘低呼:“别这样……”
傅瑾州伸手挑起她的下颌,眼尾隐藏着邪气:“……怎么了?阿蘅不喜欢吗?”
“……”
“看……看电影。好不好?”
宁蘅哆哆嗦嗦问。
傅瑾州盯着她的面容,嗓音低哑了几分,弯唇:“依你。”
又是这两个字。
看似妥协,实则……
温柔的土匪。
痞坏的绅士。
傅瑾州最终还是没能陪着她将一整部电影全部看完。
因为看到一大半的时候,他眼帘沉重,不知不觉中抱着她睡了过去。
许是昨夜彻夜没睡好。
白天也没得到休息。
男人眼睑之下全是些黛色乌青。
宁蘅将平板关掉,让他平躺下来,给他盖上棉被。
最后,她也在他怀中补了一觉。
这一觉。
竟是如此安心。
·
傅瑾州是11点左右离开的医院,见她没醒,给她盖上薄被,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病房。
下午有一场重大会议,他必须要到场。
临走前,他将元卿留了下来,让他务必照看好她。
宁蘅醒的时候,去了趟卫生间。
回来的时候,在长廊上蓦地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慕白哥哥,你真坏……”
宁蘅怔住。
宁萱?
她也在这家医院?
长廊上的人正是宁萱和沈慕白,两人似乎在调情,沈慕白正将宁萱压在墙边亲吻。
似乎也察觉到她的视线,两人转过头来。
看到她的那一刻,宁萱陡然皱紧眉。
而沈慕白也眼神诧异。
他没想到阿蘅能这么快得救,完好的出现在医院,站在他面前!
经过昨晚,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再面对她。
但,他不会后悔。
“阿蘅姐姐,你是怎么得救的?”宁萱柔柔弱弱的开口:“昨晚沈家和宁家同时出手,也只救回了我一人。而你却能完好的回来?难不成,你跟那帮绑匪……”
宁萱不愧是宁萱。
三两句,不仅告诉她,昨晚宁沈两家同时抛弃了她,而且泼一把脏水,暗示她跟绑匪有勾结。
这话落下,沈慕白也凛眉看向宁蘅。
“饭可乱吃,话不能乱说。”宁蘅语调微冷:“宁萱妹妹,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宁萱顿时委屈的嘟唇:“我只是觉得实在太不对劲了,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宁沈两家都办不到的事……谁这么轻易就将阿蘅姐姐救出来了?”
沈慕白也道:“阿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宁蘅眼底漠然,淡淡的道:“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顿了顿。
“我没有跟你们汇报这些的必要。”宁蘅不耐道,“如果你们怀疑,不如直接让警调局找证据。”
丢下这话,她迈步与他们擦肩。
而在长廊尽头——
宁家父子三,还有沈茹云夫妇正浩浩荡荡的朝这边走来。
宁萱瞥到那边的人影,眸底闪过暗芒,然后对宁蘅的背影大声道:“不管如何,昨晚的事,我原谅你了。”
她善意温和的说:“我们姐妹,永远是一家人。”
宁蘅喉间滑过无声的冷笑,头也未回,大步离去。
宁家几人走到这边。
宁辰怒声问道:“姐?怎么了?那个恶毒的女人又欺负你了?”
“没有。”
宁萱笑道:“只是碰巧在一家医院,多聊了几句。”
宁辰了然,又‘啐’了一口:“她怎么没死在那群人手里?竟然在医院也能撞见她!真是晦气!活下来往后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呢。”
沈茹云阴冷附和:“这就叫祸害遗千年!”
薛知棠轻拧眉心。
“萱萱身体不好,还是先回病房吧。”
几人点头。
一大群人簇拥着宁萱回到病房。
回去后。
宁萱忍不住问:“爸,妈,警调局那边怎么说?”
宁远国说:“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那群人跟阿蘅有关系。”
沈茹云尖锐道:“肯定是她!她早就恨不得置萱萱于死地!”
宁光耀看向宁远国,“大哥,这件事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萱萱不能凭白受了这样的委屈!”
几人嘶声讨伐。
这时候,薛知棠不咸不淡的开了口,“难道没有罪名,你们还能给阿蘅制造罪名?”
两人一噎。
宁辰原本有些心虚,一听这话,顿时来劲儿了,“那又怎么样?她这样对萱萱姐,让她付出代价是应该的!不论什么方式!”
沈慕白想了想:“我到的时侯,那些绑匪正试图……玷污阿蘅。我想,这件事不一定是她做的。”
宁远国陷入沉凝。
“……待会儿,我去阿蘅的病房一趟,让她过来给萱萱下跪道歉。直到萱萱原谅为止。就先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