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竟连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
男人觉得好笑。
他翻身而起,一只手放到她的后颈,侧压住她。
宁蘅打了个激灵,睁开眼。
“不装了?”
男人面容戏谑含笑。
宁蘅扯过被子,身子朝旁边挪了挪。
男人却一把攥住她的手,嗓音温润又低哑:“阿蘅昨天不是想占我便宜吗?可你都不敢正眼看我。”
宁蘅耳尖尖有些红,下唇轻咬。
“别咬。”
傅瑾州蹙眉,轻捏她的下颌,将她快要出血的唇瓣解救出来。
然后还不忘调笑的说道,“哦~我知道了,原来阿蘅是有那心,没有那胆。”
“小色女。”
他宠溺的点了下她的鼻尖。
宁蘅羞愤难当,拽起身上的被子,就爬下床往浴室跑。
男人唇角温淡看着她再次落荒而逃的背影,并未阻止。
*
宁蘅在浴室冷静好久,面颊的滚烫才褪下。
傅瑾州……
她默念着这个名字。
他仿佛是高手。
她在他掌心,完全处于被动撩拨。
她用凉水洗了把脸。
努力让自己冷静清醒。
他们的这场婚姻只是协议婚姻,婚期两年。
两年后一拍两散,各奔东西。
她不爱他。
他也不爱她。
他不过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所以才对她这样敬重又温和,想将她调教成一个契合的妻子。
抛开这一层。
他们什么都不是。
她必须要冷静下来。
她和沈慕白多年感情,他都能抛弃她,更何况她和傅瑾州起初只是陌生人,只相识不到一周。
她输不起第二次了。
想清楚后,深吸一口气,穿上衣服,转身下楼。
彼时,傅瑾州已经穿戴整齐,早餐也已经备好。
见她下来,替她拉好椅子。
宁蘅坐下。
之后,傅瑾州似乎接了个电话。
他用的还是法语,宁蘅也不怎么能听懂。
电话挂断后。
他忽然启唇:“因为工作的原因,我暂时抽不出空带你去度蜜月,只能暂时委屈你。不过我请了三天婚假,这三天你想玩什么,我都陪你。”
“……你决定就好。”
傅瑾州深眸看她一眼。
随后说道,“今天上午带你去听海尔的钢琴演奏会,下午陪你看电影,晚上我们去游乐场。”
宁蘅一怔。
脑中一道声音一闪而逝。
——小朋友,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那里有白云一般的棉花糖,还有游乐场。
“……嗯。”
她点头。
傅瑾州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吃完饭,男人亲自开着车,带她去海尔的演奏会。
现场虽拥挤,但是他将她护在怀中,半点也没被挤到。
他们的位置是前排。
观景极好。
结束后,傅瑾州还帮她要了签名。
“Mr Haier,my girl likes you. Would you sign her autograph?”
海尔先生见此人气度不凡,微笑着道:“Of course, my pleasure.”
下午他们看的是一部爱情片。
但是她有些犯困。
昏昏欲睡。
男人朝旁边瞥了一眼。
女孩脑袋倚在椅背,睡得脸颊微红,额头一点一点,然后猛地朝右边砸过来。
傅瑾州大掌托住她的下颌。
小小的脸蛋就在他掌心,软乎乎的。
傅瑾州轻捏了两下,然后将她的脑袋倚靠到他的肩胛。
看完电影。
天色昏暗下来。
两人吃完饭,前往游乐场。
今晚的游乐园很是热闹,人声云集,来了很多情侣,傅瑾州买了票,两人坐上旋转木马。
傅瑾州看着她如花的笑靥。
漫天烟花绚烂竞相绽放,五彩斑斓的烟火在她眼底荡漾成光。
“小阿蘅。”
女孩歪着脑袋看过来:“嗯?”
男人唇角翕动,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
嘈杂的游乐场人声鼎沸。
淹没了他的声音。
宁蘅眼神迷茫,没有听清。
坐完旋转木马,他又带着她去玩了海盗船,碰碰车,最后带着她上了摩天轮。
宁蘅坐在摩天轮小盒子内,抬眼看着盒子内侧上贴着的标语。
傅瑾州坐在她旁边。
恰巧,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传说,每一个摩天轮的盒子内,都装满了幸福。当我们摩天轮的时候,就是在仰望幸福。幸福有多高,摩天轮就有多高!传说里,一起坐摩天轮的恋人最终会以分手告终,但当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如果与恋人接吻,那么就会永远一直走下去!】
宁蘅尴尬的收回视线,“传说都是假的。”
傅瑾州未答,只是忽然看着她的眼睛,“想不想,再试一试?”
又是“试试”。
宁蘅听这两个字头皮发麻。
男人的大手缓缓又轻柔握住她的后脖颈,宁蘅的心一颤,双手推拒在他的胸前,人也往后缩,“唔嗯——”
男人已经俯身攻占了她的唇。
他一只手将她的双手牢牢地缚在身后,另一只手不容抗拒的往前压,温柔含吻。
直到摩天轮降落。
他放开她。
宁蘅侧过脸,喘着气,用手背擦拭湿润的唇角。
傅瑾州喉间低低的笑。
两人下了摩天轮。
宁蘅和他打了声招呼,打算去东边的奶茶店买两杯奶茶。
可不远处——
有几道身影正好停下脚步。
“晞月,那不是你嫂子吗?”沈唏月旁边男伴打趣道。
沈唏月瞥那边一眼,顿时皱紧眉头:“乡巴佬罢了,她也配?!”
沈唏月身后小姐妹说道:“就是!什么玩意儿,也配肖想慕白哥?”
“幸好她没嫁入沈家,不然沈家从此就要蒙上这么个洗不掉的污点!”
来人正是沈唏月和她的小姐妹们。
他们这一帮世家子弟,最是瞧不上宁蘅这种人,鄙薄无知就罢了,还手段卑劣下作,一身骂名。
她也配跻身他们的圈层?
而且,她凭什么一出现就要抢走宁萱的一切?
“走,会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