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
江阴可不觉得开心,在见到霍启昇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场噩梦似的,怎么可能会开心的起来。
“够了。”
江淮率先忍不下去,再次拦住霍启昇的视线,皱着脸说道:“我不管你这次回来到底为了什么,现在立刻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但是江淮的愤怒看在霍启昇的眼里仿佛就像小丑跳梁般激不起一丝风浪,等他说完,才慢吞吞的笑道:“既然江总想要毁约的话也不是不行,合同上明确写着,如果你们乙方启源毁约的话,将无条件支付违约金一千五百万,这笔账您是准备支票还是现金?”
“什么?”
江阴皱眉,见江淮为难的表情,上前抓过霍启昇手中的合同,被违约金的数目刺痛了双眼,为了启源和江淮,江阴不可能坐视不管,她脸色难看,最终还是把人带进了会议室,江淮不放心想要跟着她进来,却被霍启昇反锁了门,拦在了门外,能听见江淮不放心的声音,在门外大声嚷着:“你要是敢碰她一下,我跟你没完。”
剩下的话都被霍启昇关门的动作隔在了门外。
江阴有些局促,尽量跟他拉开了距离,只谈生意上的事儿,别的事儿只字不谈。
霍启昇就坐在她面前,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等到江阴说完,他才算有了动静。
“至于剩下的,霍先生您看看,如果没有别的问题的话,我们直接签字。”
江阴不看他,挺直了背把手中的合同推到他面前,面对霍启昇的这种视线她还是觉得紧张,甚至有些头皮发麻,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霍启昇接过合同,没看,握着笔迟迟不肯签字,江阴以为他要反悔,茫然的问道:“霍先生对合同的内容还有什么异议吗?”
谁知霍启昇噤声了半天,听到这句话很久,才回了她一句:“你就没有别的话想跟我说。”
江阴喉咙一哽,眼神闪躲:“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吧。”
“也是。”
霍启昇勾唇苦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假装无意的说道:“孩子多大了?”
江阴心头一紧,以为霍启昇要打她孩子的主意,抬头看他,慌张的说道:“你想做什么?”
她疑心太重,随意一句话都会让她起疑,霍启昇不免觉得有些难过,唇角都是苦涩,摇着头说道:“你别这么紧张,我能做什么,只是有些没想到,我走的时候你还那么恨商越,但我再次回来,你们连孩子都有了。”
“三年的时间会发生很多事。”
江阴话里有话的说道,不想跟他说这些题外话,督促了一句:“还劳烦霍先生先签了合同,我还有事要忙。”
霍启昇挑眉,捏着合同打量了一番,眯着眼说道:“合同我自然会签的,只是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
“我要启源和路易斯所有的合同都要你亲自对接。”
江阴皱眉,刚想拒绝,但是又想到违约金的事儿,只能先缓和了口气,轻声说道:“霍先生离开的时间长了,可能还不知道,启源现在内外大小事务都归江淮管了,我不是这里的员工,并不能答应您的条件。”
“这些我不管,相信江淮自然会有办法让你回来,我问你同意或者不同意。”
江阴恨不得把合同砸在霍启昇的脸上,起身就走,但是一考虑到那大笔的违约金,她又有些犹豫了,挣扎两秒,皱着眉头说道:“你给我时间考虑,我到时候在给您答复。”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霍启昇笑,又把笔放下了,这动作像是在逼迫江阴快些做出决定似的。
“至于合同的事儿,等你给我答复的那天,我再签也不迟。”
这事儿又被搁置了,霍启昇走后,江淮才算得空靠近江阴,不放心的打量一番,阴着脸问道:“怎么样,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
江阴摇头,心情却十分沉重,带着几丝歉意看着江淮。
“哥,抱歉,合同的事儿可能要推迟几天了。”
“说什么傻话呢,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我早就知道路易斯亚太地区的代表是霍启昇的话,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这笔生意。”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江阴觉得疲惫,跟江淮道别,想回去休息休息。
只是没想到她刚回去,商越已经坐在客厅里等着她了,看样子商越似乎已经知道什么,表情很是不满,屋内能砸的东西都被砸了个遍儿,连江阴的衣服都被翻出来了,商越指关节处还有血渍,江阴扫了一眼,才发现镜子也被打碎了,她在玄关处愣住,迟迟不敢进来,疲惫一扫而光,化为恐惧,怔怔的看着商越。
商越见她没有动静,阴着脸起身朝她走来,可江阴总觉得他的表情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你去哪儿了?”
他指责,喉咙是哑的。
“江淮叫我过去,他……”
她刚想解释,话还没说完,却被商越打断了。
“你又去见霍启昇了?”
“我……”
一时间,江阴连否认的话都说不出来,眼神错愕的盯着他看,商越的怒气铺天盖地的袭来,他攥住江阴的手,太过用力,圈出一道红印来,江阴被他拉近屋里,直接扔在了床上。
“商越,你听我解释!”
江阴有些急了,撑着胳膊想起来,她回来想跟他解释霍启昇的事儿,还想问问他的想法,没想到商越的怒火直接盖过了这一切,她想劝他冷静下来,但是商越怎么可能还冷静的下来。
他需要的不是什么解释,而是迫切的为自己的燥火寻找一个出口。
嘶——
结婚后,江阴很少觉得性事会让她疼成这个样子,可是现在的商越就像一条疯狗一样,咬的她体无完肤,身上遍处是淤青,她每多少一个字,商越就在她身上留下一个咬痕,直到最后江阴只能冷冷的吸气,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商越很快就瘫到在她身上,江阴只觉得浑身黏糊糊的,屋内没开空调,较高的温度让她觉得浑身发烫,还有跟商越紧紧贴在一起的肌肤,让她觉得有些反胃,见商越总算是没了动静,江阴这才慢吞吞的动了动胳膊,嗓音沙哑的开口:“够了吗?够了就从我身上起来。”
商越不想动,更不想放她去洗澡,只想这样黏在她身边一动不动,但是江阴已经推开他抽身起来了,光着脚进了浴室,很快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他躺在床上眯着眼,不想睡,听着浴室里的动静,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隔在了他跟江阴之间,这种感觉快要把他逼疯了。
十分钟后,水流声总算停止了,江阴从浴室出来,面无表情的开始收拾东西,商越好一会儿才察觉到不对劲,起身看她,见她摊开行李箱把衣服往里放的动作,表情变了,上前拉住她,把行李箱推到了一遍。
“你想去哪儿?”
江阴不理他,绷着脸看他,也不生气,转身把行李箱捡回来,随便塞了几件衣服进去。
结果,又被商越悉数掏了出来,他开始慌了,连语气都有些失措。
“你怎么了?江阴,你他、妈倒是说话啊。”
明明该生气的那个人是他,为什么商越却觉得是自己做错了呢?
“放手。”
江阴、唇动了动,却说了两个最让商越心寒的字,她果然想走,这个念头钻进他的脑子里,搅弄着他不安的情绪,商越不肯放,眼眶泛红:“霍启昇一回来你就要走了,你不要我,就连川川也不要了吗?”
江阴不回头,背对着他,轻声说道:“商越,我们都先冷静一段时间吧。”
她还是走了。
商越暴躁,家具被砸的稀巴烂,他真希望江阴能回头,可是这次他苦苦等了一个晚上也没等来江阴,这次是真的绝望了,商越守着破碎的冰冷的家具睡了一/夜,第二天傅承栩带川川回来,瞥见屋内乱糟糟的情形,又瞧了一眼憔悴的商越,二话不说又把人带了回去,现在谁都不要去插手他们的好,否则他们的关系会越来越混乱。
江阴搬回了很久没回去的江宅住,对于江淮来说,这是他最为开心的事儿,虽然猜到他们两个发生了些什么,但是江淮对于这件事只字不提,只觉得能把江阴照顾好,这就是他最大的心愿了。
合同的事儿,江阴考虑了两天,最终还是点了头,既然霍启昇决定回来了,即使是自己躲着他,日后还是会被他找上门来,更何况启源根本无法承担损失这么一笔巨大的合同。
江阴点头,霍启昇那边很快就派人送来了合同,他这次回来跟以前不同,比起以前的急躁,更钟情于放长线钓大鱼,至于江阴上不上钩,霍启昇还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阴再度将自己置身于工作之中,她很少去想商越,只是偶尔闲下来来的时候,也会反复琢磨这件事,或许自己也太过冲动了,这才一气之下从家里搬了出来,只是当时商越的做法确实是惹怒她了,哪怕他换一种方式好好谈谈,江阴也不会像那时候那么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