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人上前想来拽江阴,但手还没碰着人,自己先被一股强劲的力道踹了出去,直接撞到后边的吧台上,人群突然躁乱起来。
那人抬头,才发现酒吧内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高大的男子,护着江阴把人扛了起来。
商越仅仅是扫了一眼,那人突然血液像是被凝固一般似得,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这下玩脱了。
江阴也是醉的厉害了,被商越用公主抱的姿势拉进怀里,她醉眼朦胧的看了商越一眼,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商越也是诧异江阴的主动,但也只是愣了一下,把怀里的人圈的更紧了。
从凯旋门出来,商越突然觉得胸前湿了一片,他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抓着他的衣服脸上都是泪水,就是那种默默的掉眼泪一句话也不肯说的那种,商越的心像是放在油锅上烫过一番,让他慌张的不知所措。
“出什么事了?”
他总觉得今晚的江阴不太对劲,商越从傅家出来尾随了她一路,只能猜测她在傅润华那里受了什么委屈。
江阴闷声,哭够了就擦擦眼泪,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
“别乱动!”
许是商越这声说的太大了,竟然把人喝退了回去,江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让商越的心都跟着化了。
“你吼我……”
她音色带着哭腔,让商越颇有些无奈,苦笑着看着怀里僵住的女人,放柔了语气。
“不是吼你,我是怕你乱动摔下去了。”
“哼。”
天知道喝醉的江阴这么可爱,商越一时有些招架不住,只能快速的走进地下车库,把人塞进了副驾驶里。
谁知江阴又不肯撒手了,她黏着商越,搂着他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肯下来。
“江阴,松手……”
商越有些哭笑不得,这又是玩哪出。
喝醉的江阴有些无理取闹,噘着嘴非要往他怀里靠:“我不要坐在这儿。”
“那你要坐在哪儿?”
商越打赌她现在的智商不超过三岁,竟然可怜巴巴的指着驾驶座说道:“我坐在这儿。”
横竖跟她讲不通道理,商越只能服软把人又抱起来,连着自己一起塞进了驾驶座,让江阴坐在他身上,省的她一个老实在磕着碰着。
但商越忽略了一件事,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江阴又是他喜欢的女人,由着谁在他身上这么磨蹭,他都受不了,不出意外的商越硬了。
“什么东西硌的慌……”
江阴把玩着方向盘,有些不爽,撑着商越的大腿要起来,商越终于忍不住抓住了她四下乱动的下手,威胁般的说道:“再乱动就吃掉你。”
果然,威胁奏效,江阴真不敢在动了,老老实实的待在商越怀里。
江阴折腾了没多久,困意上来我在商越怀里就睡了过去,商越把人带回了家,贴心的给她盖好了被子,却发现江阴包里掉出了一份东西。
商越捡起来准备放回去,却无意中瞥见上面的字,拧着眉头翻了两下,表情也沉重下来。
这个就是让她不开心的东西?
商越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他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江阴,出门打了个电话给傅承栩。
“喂?”
傅承栩还跟傅思蕊在一起没有回去,接到商越的电话一愣,下意识觉得是出什么事了。
“傅润华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给江阴十个亿的拨款!”
脾气上来,也管不了什么尊敬谦卑,语气都凝重了不少,让傅承栩也跟着严肃起来。
他踌躇两秒,绕过旁边的傅思蕊,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吞吞吐吐的开口:“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其实……是我爸在利用江阴,他手头有一笔拨款想投到启源,然后借助扶持的名义最终通过种种手段在把这笔钱转到自己名下,这事儿我也是才知道,江阴她……”
“这不是逼着她往绝路上走吗?”
商越眸色幽深,一拳砸在玻璃上,对傅润华的做法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别人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商越可是知道,但比起这个,他更为担心是江阴是否早已知道这件事的缘由,如果她知道的话,还签了字……
这不是更是火上浇油。
“商越。”傅承栩有些哑然,无奈的说道:“如果我早知道我爸他是这个目的,说什么也不会带江阴去见他,可是……”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家老头子不收手,江阴就永远是他棋盘上的子,出了事她第一个逃不了干系。”
傅承栩比谁都清楚,他也旁敲侧击的问过江阴了,可一方面是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一方面又是自己的亲人,这让傅承栩为难,他没有立场,只能期望商越能用最简单有效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渐隐的夜色,眯着眼提醒。
“傅承栩,如果日后真发生什么事了,你别怪做兄弟的我不道义。”
商越撂了这么一句话,便挂了电话。
但就因为他这么一句话,傅承栩彻夜难眠。
商越在回到卧室的时候,江阴已经不见了,她似乎是醒了,连消息都没留直接离开了,商越守着空荡荡的床边坐了一整夜,不敢闭眼,怕一闭眼都江阴无声的哭泣,商越又何曾不明白,江阴在害怕,她比谁都害怕……
次日江阴还是照常上班,她不敢引起傅润华的怀疑,如果这个时候突然落跑,不说启源会就此倒下,傅润华也不会放过她,江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但是她做梦都没想到易居会来公司找她,他似乎在会议室等的有段时间了,见着江阴进来,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易先生。”
江阴不知道他找上自己的目的,态度还算谦卑的打了个招呼,拉开椅子示意他坐。
易居挥手,连瞅了江阴两眼,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江小姐,冒昧拜访很是唐突,但是有一事儿还是想请江小姐帮个忙。”
“易先生客气。”
江阴清楚的知道易居的身份,能让他用的上帮忙两个字,江阴不知道该说自己的命好呢,还是该说易居真的遇上棘手的难事了。
易居踌躇两秒,还是开口说道:“江小姐可还记得我有一个儿子叫易左戎,这几日他一直滴水不进,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等死,实在是出于无奈,我才会找上易小姐,劳烦您见他一面,易某感激不尽。”
能看出来易居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他谈到易左戎的名字时脸上露出的都是无奈,这段时间他跟易左戎的母亲劝过,也怒过,但是易左戎自从那天从傅家回来之后,就像是丢了魂魄似得,说什么也听不进去,眼看着一天比一天消瘦,易居属实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上江阴。
“这……”
江阴有些为难,若是因为这件事就心软,那她之前何必对易左戎那么心狠。
易居也看出了她的犹豫,无奈的说道:“请江小姐帮个忙,算是看着我易某的面子上,去看看他,我保证不强求江小姐其他的事儿。”
江阴不好拒绝,只能无奈的点头。
江阴设想过易左戎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没想到他会这么暴躁,下人刚敲响他的门,怃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滚,紧接着是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少爷。”
下人有些无奈,心疼又丝毫没有办法。
江阴拍拍他的肩,让他们先走,动作轻柔的扣了扣门,低声喊了句:“易左戎。”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房门被打开,易左戎看见站在门口的江阴,觉得像是出现幻觉似得,一把把人拉进了怀里,委屈又可怜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你根本舍不得我……”
他还是自欺欺人。
江阴不敢在说严重的话,怕激起易左戎的情绪,只能由着他把自己抱进了屋内。
易左戎看着杂乱的卧室,再看看江阴,惨白的脸色突然害羞起来,他挠了挠头,把屋内被砸碎的东西挡在了身后,不好意思的说道:“太乱了,不知道你来,还没来得及收拾。”
“嗯。”
江阴淡淡应了一声,却不知道该在说些什么。
反而是易左戎见了她,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看着她漠然的脸色,死死的抱住了她。
“江阴,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发脾气了。”
江阴抓着他的肩拉开易左戎,看着他果然像易居说的瘦了不少,唇上都起了干皮,无奈也跟着软了心。
“易先生说你不吃饭,让我来看看你,如果你以后在用绝食这么幼稚的手段,我敢保证,从此以后你再也见不到我。”
她这话不是威胁,却很是奏效。
易左戎的表情在听到易居的名字后露出几丝不厌,但是一听到以后江阴都不愿在见自己,有些慌了,赶忙说道:“不要。”
他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会乖乖听话似得,把桌上早就冷掉的饭菜胡乱的往嘴里塞,眼睛却仅仅的盯在江阴身上。
“够了。”
江阴抓住他的手,露出几丝无奈。
“饭都凉了,吃了对肠胃不好。”
这话听在易左戎耳里,那就是在关心自己,他扬起的唇角朝外吼了一声:“蓉妈,在帮我做一份新的。”
“诶,好。”
蓉妈一听到自家少爷终于肯吃饭了,差点落下泪来,这个江小姐不说别的,对待少爷倒还真是有点作用,她一来,易左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