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什么好砸的了,两人很自然的就停下来了。
白筱悠冷笑道:“合着您东扯葫芦西扯瓢,是来找茬的,现在王爷赏的家具砸完了,满意了?”
故意把杯子扑拉到地上,当她看不出来呢?
“本王明天给你换新的。”
“那就多谢王爷了。
不过这房子年久失修,王爷这金尊玉贵的,当心埋在下面。”
“王妃说得对,要不咱们一起去望兴居休息吧!”
“用不着,这儿挺好,遮风挡雨没问题。”
“哈哈哈,本王走了。”楚乾豪笑得肆意。
白筱悠鼻子冷哼一声:“光屁股撵狼,臭不要脸。”
见楚乾豪走远,晓贵才到门前问:“王妃,需要伺候吗?”
这么大动静,院子里的人都醒了。
只是子敬在门口站着,谁都没出来,出来也没用。
“不用,回去睡觉。”
闪身进了空间,洗了个热水澡,锻炼这一阵子,还真是舒坦。
等她收拾好,出了空间,这屋子乱的,挺好。
打开门,八个丫头,两个女护卫排排站,每人手里都端着一个托盘。
漱口的,洗脸的,递毛巾的,端水盆的……
这一套下来,抬头就看见“找茬”的犊子坐在那,优哉悠哉的喝茶。
“早上好,王爷。”
“早,王妃。”
看着白筱悠没有一点疲态,好像还洗了澡,精神饱满,他很奇怪。
丫头说,她昨晚没出来,还以为没地儿睡觉,可这一点也不像一夜未眠的样子。
“王妃昨晚在哪睡得?”他知道不该问,可他忍不住好奇。
“屋里呀!过去的一年,什么苦我没吃过,什么罪我没受过。
别说王爷只是砸了屋子里的东西,就算王爷拆了房子,一样能睡,我拿天当被子,地当床。”
砸了屋子以为难住她了,大清早的来看她笑话,哼,也不知道谁才是笑话。
有本事把天捅个窟窿?
过去的一年。
楚乾豪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新婚的时候,他去看她,那这一年的罪,是不是就不用受了?
两人一年半的苦,都是拜自己所赐。
昨晚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睡前还洋洋得意在想,这回该换她睡不着了。
自己什么时候就像个毛头小子,这么幼稚。
“对不起,本王以后不会再让你受那样的苦。”
两人吃着早餐,托楚乾豪的福,今早多了两个小菜。
白筱悠吃东西,头都不抬,把楚乾豪当透明人。
丫头们看到屋里满地狼藉,都很诧异,这是遇到抢劫得了,王妃屋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那就是“刺杀?”
也不对呀!
子敬护卫昨晚都没进屋。
发生什么事也不是她们该管的,收拾吧!
“我们吃完饭去逛街吧!本王今日无事,陪你出去买几件家具。”
楚乾豪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他回头看着身后破的不像样的房子,买什么家具,这楚乾豪莫不是个傻子吧!
赶上下雨,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多好的家具也是浪费,真是服了。
白筱悠兴趣恹恹:“好啊!反正也没什么事。”
楚乾豪就奇怪了,换家具还不乐意?
只是,事不凑巧。
刚出门就被皇上身边的高公公给拦住了。
扯着公鸭嗓喊:“传皇上口谕,宣淮王,淮王妃进宫面圣。”
进宫直接被高公公领进御书房。
御书房不止有皇上。
皇后,丞相,都在,还有几个御医。
见过礼之后,楚乾豪问:“父皇,叫儿臣来可是有事?”
皇上没理楚乾豪,只问白筱悠:“淮王妃,你懂医术吗?”
白筱悠想都没想,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直接回道:“回皇上,不懂。”
皇上继续道:“朕听说,柯吉的吉娜公主进京当天,她的马把一个孩子的腿踩断了,是你医治的?”
“回皇上,当时孩子痛的晕过去了,身上没银子,大夫不给治,民女只是给他用了点止痛药而已。”
白筱悠知道,这事决不能承认,御医就在身边,一定是有了治不了的病。
想拿她当挡箭牌,门都没有。
事实上,她真不懂医,只懂一些对自己有用的急救措施。
皇上看向丞相,丞相上前行礼道:“淮王妃,那天您救的是老臣的小儿子。”
白筱悠直视着丞相道:“孩子现在还好吗?”
“已经大好,多谢淮王妃。”
“举手之劳。”白筱悠脸上没有一点笑模样。
老匹夫,答应的保密呢?合着拿这事攀附皇权呢!
你都丞相了,难道你还想当皇上不成。
其实丞相还想说,御医检查过了,骨头断的厉害,他们都没办法保证安全。
可看到白筱悠犀利的眼神,他不敢了。
答应人家的保密,这么快就把人家给卖了。
丞相脸上直冒冷汗。
皇上知道丞相尽力了,他看向皇后。
皇后硬着头皮道:“淮王妃,懂医术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用不着瞒着。”
她现在确定,一定是有人摔伤了,或者说被人打残了,这人跟皇后的关系匪浅,那就更不能承认了。
“回皇后,不懂就是不懂,总不能装懂吧!会死人的。”
皇后也急了,怒道:“放肆,不懂医术又怎么会医好丞相的小儿子?”
白筱悠心里一声冷哼,当你姑奶奶是吓大的呢:“请问皇后娘娘,民女怎么就放肆了。
不懂医术犯了皇家的族规吗?
还是医好丞相的儿子,犯了圣元国的那一条律法?”
皇后手指着她道:“你,大逆不道。”
白筱悠瞪大眼睛,无辜得道:“皇后娘娘,您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哪跟哪啊!就大逆不道了?”
皇上听不下去了,训斥道:“皇后。”
皇后愤愤的坐下,胸部气的上下起伏。
她从来没有想过,皇上在这呢!
丞相和御医都在这,白筱悠竟敢这么顶撞她。
白筱悠浑然不知,自己这几句话的冲击力有多大。
她只是不想趟他们皇家这趟浑水。
白尚书他们不在京城,出了事,连个替她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现在只想装鸵鸟,能躲就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