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悠担心楚乾豪生气,把他们灭到这,衡量了一下双方的实力,成功逃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差不多得了,只是痛快痛快嘴,犯不上。
“周公子,你想多了,王爷后宅干净,只有我一个女人,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淮王府,不可能发生。
淮王不是那种贪恋女色的人。”
楚乾豪脸色稍好一点,这个女人,总算知道他的好了,也总算听到比较顺耳的话了。
人如其名是哪个瞎子说的。
他就不应该叫学文,应该叫学孬,学坏,学王八蛋。
楚乾豪和周学文以前话都没说过,见面最多也就是点点头。
但周学文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能表现出自己的绅士风度。
今天的周学文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人不可貌相啊!
白筱悠对这种柔媚的男人是看不上的,长得再好看也不行,男人就应该有阳刚之气。
但她知道,这个男人,对她,不,应该说,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真的好。
两个男人就像两只斗眼鸡,互相看不顺眼,唇枪舌剑。
白筱悠认识的楚乾豪,冷心冷情,不善言辞,一拳头能解决的事,绝不说一个字废话。
周学文可是最会玩嘴皮子的。
让他没想到的是,两人你来我往,居然旗鼓相当。
白筱悠不愿意理这两个幼稚鬼,带着两个丫头离开了,估计她走了,两人也就不掐了。
楚乾豪说到做到,白筱悠回府,就看到两个漂亮的小姑娘,二十几岁的样子,唇红齿白,英姿飒爽。
管家递上卖身契离开。
两个小姑娘抱拳,“请王妃赐名。”
真是麻烦,“就叫晓飒,晓爽。
给你们一个任务,她们八个,府外面还有四个小男孩,写一份详细的计划书,看看怎么训练他们合适。”
白筱悠为有两个看上去功夫不错的丫头高兴。
那四个小男孩,得让他们学点傍身的本事。
功夫一定得练,不能出门就让人欺负。
楚乾豪坐在书房,眉心皱成个大疙瘩。
想到那对青梅竹马,他坐立难安。
他承认,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王妃或多或少有点上心了。
可这个女人,除了在外面给自己留面子,一次都没主动找过他。
见面也是冷心冷情,公事公办,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他冷,她比他还冷。
可现在,她冷得让他讨厌,让他心烦。
和那个周学文在一起,有说有笑,好像分开八百年,终于见到的样子。
王府娶王妃,他自然早就查过他们的过往。
今天倒是印证了两人的关系,果然不简单。
那又怎么样呢?
白筱悠现在可是他名正言顺的淮王妃。
不管她心里装着的是谁,他都不会给那姓周的机会,靠近他的王妃。
好在,周学文算是正人君子,应该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
他甚至嗅到一点点危险的气息,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
“王爷,您在哪用膳?”
等她到翠竹苑的时候,白筱悠已经吃完了。
看到楚乾豪过来,她还愣了一下,不明白,这是抽的哪门子风。
晓自收拾了碗筷,子敬把楚乾豪的膳食摆上桌子,好家伙,八菜一汤。
“王妃要不要再吃点?”
“不用了,王爷还是自己吃吧!我吃不起。”
这可真是人比人得死,王妃的伙食最多两菜一汤。
王爷的伙食就是八菜一汤,人和人的差别这么大吗?
大也没关系,窝在你自己的地方吃不行吗?干嘛到她这来显摆?
其实还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平时楚乾豪也就是四菜一汤,今天是因为要到她这来用饭,特意加的四个菜。
耽误了时间却没人来告诉她。
现在想解释,没人听了,白筱悠已经回房休息了。
每天饭后都会遛弯,今天也免了。
楚乾豪也没吃几口,本来想过来俩人一起吃。
看到桌上的两菜一汤,被吃了个干净,他心里就不太舒服。
子敬和子才,还很没眼力见的把饭菜端上桌子。
白筱悠临走时,眼睛瞄了饭菜还瞄了他一眼,那一眼就更让他难受了。
可来都来了,就这么回去,这不是无功而返吗?
到了门口却被晓贫和晓穷拦下了。
“王爷,王妃休息了,任何人不准进。”
子敬想把这两个不知深浅的丫头,拽出去揍一顿,“王爷是任何人吗?王爷和王妃是夫妻。”
两个门神丫头,没有任何要让开的意思,晓贫说:“王妃说了,谁都不可以进。”
当她们愿意在这守着呢!
要不是你们来,王妃根本就不用值夜的。
“本王一定要进去呢?”
家贫跪下磕了个头,说道:“奴婢不敢跟王爷动手,王爷可以从奴婢的尸体上踏过去。”
子敬指着两人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拦着王爷还有理了,是不是以为王爷不会罚你们?”
两人同时回话:“奴婢不敢。”
王爷就是罚我们去死,我们也得拦着。
我们是王妃的奴婢,不听王妃的,难道听你们的?
就算你们护着我们,就这偶尔的来一次,能护多少?
何况王妃是绝对不会让我们吃亏的,这段时间,她们早把王妃的性子摸透了。
这是她们的底气。
楚乾豪气的双拳紧握,让两个丫头拦着他,真做的出来呀!
当初怎么头脑发热,把卖身契都给她了呢?
楚乾豪被自己蠢到了。
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正在他想转身离开的时候,白筱悠出来了,“淮王殿下,太阳已经落山了,您不回去休息,在这跟两个丫头较什么劲?”
“本王跟你有话要说。”
一只脚抬起来还没迈进门槛呢!
白筱悠身子靠着门框的一头,一只手伸向另一面,把楚乾豪挡在门外。“王爷,这是女子的闺房,天这么晚了,王爷是男子,进来不合适。”
白筱悠的话让楚乾豪差点气笑了,“这是王妃的屋子,本王晚上来正合适。”
白筱悠冷哼一声,“王爷,请你自重,需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话摊开来说吗?”
“不用,本王只是有话跟王妃说。”
不叫进就不进,他也不好硬闯,这么多下人看着。
管丢面子不叫丢面子,叫跌份。
这种事情不是他这个王爷能做的。
“你打算说多少银子的?要不你先给我?然后我们慢慢说?”
“你就那么喜欢银子?”
“王爷不喜欢吗?这王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伺候你,哪一个不给银子?”
“还真是新鲜了,本王找王妃说会儿话,还得付银子。”
“时间就是银子,你不找我说话,我可以做其它事赚银子。”
“做什么事?”楚乾豪倒是奇怪,晚上做什么事能赚到银子。
“挖坑。”
“挖坑做什么?”更奇怪了。
“把那些只想找女人聊天解闷,却一两银子都不想出的臭男人埋了,你是自己跳下去呢?还是我把你推下去?”
晓贫和晓富的眼珠子,没差点瞪得掉出来,子敬和子才的眼睛看向别处。
没听说丈夫找妻子聊天还要付银子的,王妃真是刷新了他们的三观。
“本王有私密的事跟你说。”
“你们两个下去休息,不用伺候了。”
两个丫头答了一声“是”,互相搀着胳膊走了。
不是她们有多友好,是吓得。
她们早就吓得腿软了,王爷和王妃的气场都太强了。
硬着头皮坚持到现在,已经相当不容易。
楚乾豪也摆摆手,子敬和子才也退下了。
“你的屋子本王不能进吗?还是屋子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怕本王看见?”
“激将法对我没用,整个王府都是王爷的,王爷到哪都是进出自由,我是替王爷着想。
等王爷娶新的王妃,知道王爷夜间来过我这,坏了王爷的名声就不好了。”
“本王不在乎。”
“我是担心新王妃在乎,到时候王爷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本王为什么一定要洗?”
说完猝不及防推开白筱悠的胳膊,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越不让他进,他就越想进,总觉得屋里有什么大秘密等着他发现。
可这一进去,他就傻眼了。
一张床,床幔不知道洗了多少次,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一张桌子,一个凳子,漆已经不知掉了多少。
一个水壶和一个水杯,水杯还有一个缺口。
一个小破衣柜在旮旯,孤零零的。
他从来没想过白筱悠住的屋子是这个样子的。
她王府还有这么破的东西吗?她怎么第一次见?
上次来是晚上,只觉得这屋里摆设简单。
却没想过……
白筱悠没理他,坐在床上当他不存在。
她的屋子,管家是不可以进的。
晓富她们建议跟管家要东西来着,被白筱悠拒绝了。
上次买的瓷器,也被她挂网上卖着呢!
这样挺好,丫头们收拾着也方便。
反正她只是进来走走过场,之后她就进她的另一个家了。
这屋里还是她被禁足时候的样子。
楚乾豪如鲠在喉,他本来有很多话想说。
现在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甚至连看白筱悠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转身就走。
白筱悠没理他,正合心意,插上门,闪身进了空间。
她做梦都没有想过,在这个异世,还能开个网店,卖起了所谓的古董。
皇宫里的东西出来,连当铺都不敢收,居然可以在网上卖出去,价格还死贵死贵的。
回到望兴居的楚乾豪,越想越气。
按理说,解了禁足以后,她的生活应该不错的,怎么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呢?
这些事他不愿意去猜想,直接叫管家来问,问明白以后更生气了。
人管家说了,“您只说王妃有任何要求都尽量满足,可自打当管家开始,王妃没有提过任何要求。”
至于屋子里为何什么都没有,管家是这么说的。
“王妃的屋子,奴才没进去过,王妃不是嫁过来一年多了吗?屋子里怎么会没东西呢?”
管家看着去翠竹苑吃饭时还高高兴兴的楚乾豪,怎么回来就气成这个样子了?
好像这气生的还跟他有关系?
王妃可真是个狠人啊!
可也不能连累老奴啊!
老奴可没得罪你啊!王妃娘娘。
楚乾豪气的想把他一脚踹出去,这是问谁呢?
打发走管家以后,楚乾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整个王府他都不想待了。
以前也没觉得王府的下人这么不靠谱,现在看着谁谁都不顺眼,办的事不合他心意。
他现在甚至觉得,被他送出去的八个小丫头是最好的。
站在门口不让他进屋的两个丫头,都是为他好,怕他进去尴尬。
他真是疯了。
楚乾豪气的出了王府,不知不觉到了聚仙楼。
他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楼里的香味飘出来,就感到肚子有点饿。
楚乾豪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从不让自己受委屈。
也没要雅间,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要了一壶十里香,两个小菜,自斟自饮。
早就过了饭点,聚仙楼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慕容云海听叶掌柜说完,走到窗前,看到一楼的楚乾豪。
看样子,这位的日子过的不怎么好,也是,有那么个王妃,他连怎么哄都不知道吧!
楚乾豪是皇子,从小就高人一等,跟他在一起玩的,个个都哄着他,哪一个需要他哄。
自从和白筱悠签了协议,他一直躲着这位,都不敢见他,担心自己哪句话说不合适捅娄子。
白筱悠忙完网上的事,出了空间,打算去院子里闻闻花香,换换空气。
出了空间才发现,天已经黑的对面不见人影,好一会才适应。
正打算出去,就听见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这个时间段,她这还从来都没来过人,悄悄地躲到门后。
有人推门,之后一把匕首伸进来拨弄着门插。
门插落,门打开,一股酒味扑鼻而来。
进来的这人,脚步稳健,不像喝醉的样子。
熟门熟路,好像是进了自己的房间。
白筱悠皱着眉头,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楚乾豪?这个时间,一身酒气,来她这里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