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到底不是亲妈,瞒着也正常。
德贵妃又嘱咐了夫妻几句,摆摆手道:“你们去正殿吧!也快开宴了。”
“母妃不去吗?”白筱悠以为他们可以一起去。
“母妃一会去。”德贵妃笑着道。
楚乾豪拉着白筱悠的手,一起行礼,退出雨花苑。
看着两人攥在一起的手,忍不住轻笑,“还真是黏糊。”
一边的嬷嬷见状道:“殿下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只要他们情投意合,您的孙子就不远了。”
德贵妃喃喃的道:“是啊!也算对得起他的亲娘了。”
白筱悠笑着问:“王爷,你可真是孝顺,就这么一会,还得给你母妃唱回戏。
德妃娘娘没白疼你。
您能松手吗?
大热的天,我的手好像攥着个暖炉。”
楚乾豪听出她的嫌弃,松开他的手,不,准确的说,是甩开。
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
这就生气了?
一直到了宴客大厅,白筱悠始终慢他半步的距离。
雨花苑离宴客大厅有一里路,但对白筱悠来说,不算什么。
她能感觉到,楚乾豪故意加快脚步。
楚乾豪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白筱悠也大大咧咧的坐在他的身边。
楚乾豪打量着她,他的速度他知道,就算是他身边的护卫,也不可能跟的这么轻松。
眼前的女孩气定神闲,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着他。
看在楚乾豪的眼里就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大厅里有很多目光看过来,大多数看过来的目光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但有那么两道目光恶狠狠的看着他们。
准确的说是看着白筱悠。
如果眼光可以化成飞刀,估计白筱悠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两人表现的出奇的默契,同时看向西南方向。
两个女人吓得一哆嗦,同时低下头,再不敢看他们。
白筱悠都无语死了,就这么点胆量。
抬脚踩过去,加了点力道,小声说:“烂桃花。”
楚乾豪抽回脚,挑挑眉,“怪我咯?”
白筱悠瞪了他一眼,看向别处,“狐狸精。”
宴客大厅很宽敞,粗略估计,能容纳几千人。
她小声问:“王爷,这些都是什么人,座位都有讲究吗?”
其实她只想知道,刚刚看着他们的两个小姑娘是干嘛滴?
楚乾豪似乎看出她的小心思,笑着说道:“我们坐的这块是出府封王的皇子。
西面是三品以上的大臣,西南方是皇亲国戚,东南方是三品以下,五品以上的大臣。”
白筱悠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圈,这塔喵的,说了等于没说。
楚乾豪早就看出来了,这丫头是路盲,不辨东南西北,所以她用这种方式解释给他听。
白筱悠也不敢说自己方向感差,自己的弱点暴露给他,不是明智的选择。
“咱们是不是来早了,要不出去溜达一会?”
不等楚乾豪说话,太子进来了。
一眼就看见座位上的两个人。
在太子的角度看过来,好像两人在说悄悄话,“五弟妹果然与众不同,这大庭广众之下,和五弟搞暧昧,不好吧?”
两人互相使眼色,白筱悠玩味一笑。
这个太子实在是讨厌,这么多人呢!说话毫无顾忌。
楚乾豪跟他的关系很差吗?
你不仁,我不义,谁也不吃亏。
“太子殿下没读过书吗?您先生是怎么教的,我跟阿豪是夫妻,我们亲近,这叫两情相悦。
只有跟不相干的人,那才叫搞暧昧。”
太子楚涵沣眉头一皱,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淮王妃还真是伶牙俐齿。”
白筱悠挑挑眉,不叫弟妹了?
“听说太子殿下府里美人如云,一妻,四良娣,八良媛,十六承徽,二十四昭训,三十六奉仪。
不知道您跟他们是不是都两情相悦?
不对,应该是……八十九相悦 。”
白筱悠掰着手指,似乎半天才算出来。
楚涵沣脸都黑了,什么叫八十九相悦。
说的他好像是色胚一样。
白筱悠好像看不到太子浑身颤抖,看着楚乾豪。
委屈的道:“王爷,你看人家太子殿下,府里那么多女人。
你再看看你,我想找个说话的姐妹都没有,你羞不羞。”
楚乾豪差点没一口水呛死,他缓了缓神,宠溺的摸着她的头。
目光温柔的看着白筱悠,说道:“本王的俸禄没有太子高,母妃的俸禄也比皇后的差一大截。
再说,本王也没有太子左右逢源的本事,应付不了那么多女人,有你足矣。”
白筱悠恍然大悟,“原来王爷是因为穷,养不起女人,也是,那么多女人,光是吃穿用度就得不少银子吧!”
这话一语双关,哥俩身体同时僵住。
楚涵沣想的是,淮王府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楚乾豪想的是,白筱悠嫁进王府这么久,他好像没在她身上花过多少银子。
以前她为了口吃的,花光了陪嫁。
太子妃感觉到太子身体明显的变化,心累。
这就是个管杀不管埋的主。
明明嘴笨舌拙,谁都说不过,还非得往上凑。
大多数人碍于他的身份,给他面子,他还以为他是天下无敌呢!
她只好出来打圆场,“五弟和五弟妹夫唱妇随,伉俪情深,真是令人羡慕呢!”
白筱悠接话说:“太子一人唱,好几十人随,那才叫壮观。”
楚乾豪摆弄着茶盏,似笑非笑的道:“就是不知道有几人是真心随。”
这两口子把夫唱妇随演绎的淋漓尽致。
白筱悠更是笑的天真烂漫,毫无心机。
斗嘴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她坐着,不累。
累得是太子,太子妃似乎累得已经站不住了,有点摇摇晃晃的。
太子妃正装比王妃正装更厚重。
头上戴的那是红宝石吗?得有一百多颗吧!
珍珠更多,得有二三百颗。
看起来端庄华贵,高不可攀。
她都担心,那小细脖子,能禁得住那么重的脑袋吗?
大厅中的众人开始小声议论,没一人敢出言相劝。
这二人,一个是储君,不出意外的话,是未来的皇上。
另一个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出意外的话,坐上未来的皇位,也不是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