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你快点……”
一门之隔,外面唱着生日快乐歌,而昏暗的卧室内,充斥着暧昧的喘息。
初筝躺在床上,催促着上方的男人。
两人的衣服早不知所踪,一切污秽掩藏在被子下。
砰的一声!
门忽然被撞开,一个满身寒气的男人逆光而立。
周霖吓了一跳,回头看清来人,脸上瞬间一白,“靳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初筝——”
话未说完,靳衍面无表情的缓步上前。
周霖不再说话,咬着牙,伸手护住被子里的女人。
可他却被推开,初筝用被子遮住胸口,坐了起来。
靳衍已经走到床边,赤红的视线盯着初筝,艰难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柔声道:“筝筝,你喝多了,认错人了是不是?跟我回去吧。”
初筝却拨了拨耳边乱发,露出因为动情而红透的脖颈:“靳衍,我很清醒,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出轨了,我们分手吧。我真的受不了我们这种关系了。”
话落,又是砰一声!
靳衍砸落了手边的花瓶,溅起的碎片扎进手背,有血滴了下来。
“筝筝,你还在因为我爸的事生我的气是吗?我给你道歉,你别说这种赌气的话好不好?”
初筝却轻笑一声,“靳公子,成年人了,好聚好散懂吗?别搞得自己像条摇尾乞怜的狗。”
听到这话,靳衍如遭雷击,鲜血在脚边堆聚成一滩,他浑然不觉,只觉得胸膛里有什么东西碎掉。
不知过了多久,关门声响起,靳衍走了。
周霖搓了把脸,起身打开灯。
“这算什么事儿啊,就算是想和他分手,也用不着用这种方式吧?还特意选在他生日的时候,太伤人了。”
他还想再说什么,但突然看到初筝也在颤抖。
她死死盯着地上靳衍的血,下唇被自己咬出一片殷红。
周霖知道她不会说出这么做的原因,只好叹气:“算了,反正明天你就出国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六年后。
蓉城,靳氏老宅白幡林立,随处堆满了各色花圈。
灵堂设置在花园,两侧挽联高挂,数万朵白菊簇拥着当中的巨幅遗像。
今日是蓉城首富、靳氏集团老总裁靳商的葬礼,蓉城政商齐聚一堂,前来吊唁。
灵堂正中的青色软垫上,初筝手持三炷香,俯首叩拜。
起身后,她从手包中取出一份文件。
“按照靳老生前遗言,为防止有人干涉遗嘱执行,他的遗嘱必须在灵前宣读。”
此话一出,周遭顿时一片吵嚷。
“靳总还没赶回来,就算是宣读遗嘱,也不急在这几分钟吧!”
“就是!继承人都不在,你一个养女在这里充什么靳家人!”
初筝充耳不闻,当着众人的面将密封文件袋拆开。
遗嘱只有单薄的一页,上面就写着两句话。
“靳商先生名下所有资产都归靳衍先生所有,另将靳氏集团百分之二十股份,让渡给养女初筝——”
念到最后,她自己也似在意料之外,瞪大了双眸。
周围的人更是愣在原地,震惊地看着她,像在看谋权篡位的武则天。
一片寂静之中,有人高喊:“靳总回来了!”
随后,一行人快步走进灵堂,人群如摩西分海般让开一条道。
被簇拥在中间的男人身形高挑,面容俊美而冷淡,颀长的身影包裹在黑色风衣下,鼻梁上的金丝镜片后,眸色暗沉。
是靳氏唯一继承人,靳衍。
下一秒,一阵古龙水香气袭来,初筝手中的遗嘱被人抽了过去。
随即,冷笑声在她耳畔响起。
“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的好妹妹,看来我不在的这两年,你把老头子‘伺候’得很好。”
初筝身形一颤,她本想快点读完遗嘱,趁着靳衍赶回来之前离开。
没想到,事总与愿违。
初筝闭了闭眼,低声道:“靳叔叔对我有养育之恩,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那床上呢,你也把他照顾的很好,是吗?”
靳衍说着,又上前一步,微微偏头,微薄的唇擦着她的耳廓。
声音虽低,却如刀子扎进她的心口。
初筝面容紧绷,不肯泄露丝毫情绪。
当初那件事后,她第二天就出国念大学,毕业后被靳商逼回来担任私人助理,而靳衍彼时突然被派去欧洲扩展业务,二人刚好错开。
初筝承认,她当年太不成熟,太害怕……只能想到用那样不堪,但也最有效的方式逼靳衍分手。
如果是现在,她能把这件事处理得完美又和谐。
可惜没有如果,靳衍恨她是应该的,如今时隔六年再见,他根本不屑和她维持养兄妹之间那种假惺惺的和平。
她深吸一口气,盯住靳衍:“死者面前,请你注意言辞。”
靳衍笑得开怀:“这么护着老头子啊?可惜他现在就是一捧灰,没办法从地底下跳出来为你撑腰了,我就算现在在这灵堂掐死你,又有谁敢拦我?”
初筝还是没忍住打了一个寒颤。
面前这个男人,早褪去了六年前的青涩……他周身萦绕的压迫感,令人望而生畏,尤其是那双从前初筝最喜欢的眼睛,现在只令她想逃避。
初筝别过头去。
看出她的躲闪,靳衍勾了勾嘴角。
众目睽睽之下,他绕到初筝身后,伸长胳膊搂住了她的肩头,将她扣入怀中。
随后,他伸出手,压着她向前来吊唁的宾客三鞠躬。
好一副兄妹情深的画面。
可男人的声音却如同恶魔低吟,不肯放过她。
“为了钱,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先是勾引我,再去勾引周霖,最后连老头子都不放过……筝筝啊,你对着老头子怎么下得去嘴的?不过恭喜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到手了。”
“靳衍,差不多行了!”她终于忍不住,低斥一声。
她肩膀的手却骤然用力,捏得她骨头缝都疼。
靳衍低笑着:“刚刚我听到,除了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老头子名下所有的东西,都归我所有……”
“初筝,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也在我的继承范围内?”
初筝浑身一颤,剧烈挣扎,可靳衍攥着她肩头的力道紧得像枷锁。
靳衍一扬手,随他而来的几个西装男立刻上前,将所有人都请离了灵堂。
庭院一下变得空旷。
靳衍周身铺开的强大气场,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初筝包裹在其中。
他强势而冷硬,双手掐住她的腰将她提了起来,然后按在桌上,然后压了下来。
“这么久不见,是不是该给点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