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悟起身解释道:“我只是与你徒弟打个赌,按照约定,我将东西赠予他。”
黄老道瞪着大眼睛就吼:“放你娘的屁,我当初向你要了三年你都不给,哪怕是借用雷击木你都不借。”
“好家伙,这一转手免费送出去了,你们和尚不是戒赌吗,你小子还破戒。”
“你说,你这不是有恻隐之心是什么?挖墙脚挖我黄老道头上来了?”
遁悟双手合十,依旧在和他解释,黄老道哪里听的进去,嗷嗷的跟他吼半天,俩人谁说谁有谁的理。
我见状默默的抱着雷击桃木剑与道家真经逃离了屋子。
他俩的恩恩怨怨,恐怕一时半会是吵不完的。
差不多太阳下山,黄老道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出,嘴里喊着绝交。
我见状立刻走了过去,他拉起我就往门外走。
刚出院子外,黄老道那怒气冲冲的劲就没了,对我挤眉弄眼的说:“你小子命可真硬,人家告阴状就告一次,你居然告两次,还逃出来了。”
黄老道已经知道当时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是误打误撞才侥幸逃脱,至于告两次阴状,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听黄老道的意思,第一次是鬼婴,第二次就是百鬼,迄今为止,能把告阴状一次告两次的,我应该是第一个。
我抱着怀里的雷击桃木剑,爱不释手,一路上黄老道眼睛时不时往我这里看。
现在他的心里应该是酸的不行,毕竟我获得两件宝贝。
“徒弟,师父以前对你怎么样?”
黄老道终究还是没忍住,我点点头说:“挺好的,就像我的亲生父母一样。”
黄老道说:“那把你的雷击桃木剑借我用用,等我处理了隔壁村子的事情,就还给你。”
我当时也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自然也没有拒绝。
“那师父,我把东西借给你,我有什么好处吗?”
黄老道气的直瞪眼睛说:“我就用下你东西,你还跟我算起账来,我是不是白疼你了,你这个小白眼狼。”
我叹了口气说:“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自然也不会忘记,但这雷击桃木剑,遁悟告诉我不能随便往出借。”
“我是随便的人吗?”
黄老道盯着我,我把雷击桃木剑抱紧说:“他还特意提醒了我一下,尤其是你,更不能借。”
“这秃驴老贼,我与他不共戴天。”
我看黄老道被气的火冒三丈,正打算将雷击桃木剑借给他,谁知他拿出一根朱砂笔说:“此乃我祖传画符笔,用它画出的道符,事半功倍,用它来换你雷击桃木剑一用。”
“画符用的。”我看的双眼发直,心里想着黄老道这次居然这么大方。
“能不能借?”
他嗓门提高了很多,我点点头说:“借,你是我师父,我能不借嘛。”
黄老道翻了翻白眼,现在有些后悔让我一直跟着他坑人了。
我将雷击桃木剑递给他,同时获得了画符用的朱砂笔,这玩意握在手里,我已经想象出自己画出成百上千的道符。
黄老道握紧雷击桃木剑挥舞两下,用着很顺手,但看他活蹦乱跳的样子,嘴角又抽搐两下。
“家门不幸啊……”
我忽然想起他说的隔壁村子事情,等回到家里,我向黄老道问起。
他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情,不提也罢,一提,我现在脑瓜子都疼。”
能让黄老道觉得棘手的事情并不多,他知道我爱听故事,晚上睡觉的时候,就跟我说起隔壁村子发生的事情。
白村往东十公里,有一个村子,叫长坡村,那里的人口差不多有三十多户,比白村还要偏僻,而且那里山路不好走。
长坡村里有一户姓白的人家,男人叫白老鱼,妻子叫张凤英。
问题就出在他的妻子身上,当初白老鱼是村子里唯一的光棍,快40了还没娶上媳妇。
他这人靠打猎为生,每天都往山上跑,没事弄点野兔,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至于他跟张凤英是怎么认识的,还要从那次打猎说起,当时他上山看到一只白色的兔子,举起猎枪就打了过去,谁知那兔子中了一枪,啥事没有,拔腿就跑。
白老鱼就赶紧追了过去,往前跑了一百多米,下了山坡,正好遇到了一个女人,她捂住自己的腹部,中枪了。
当时白老鱼就蒙了,自己打中的是人还是兔子。
那女人开口说:“救我。”
白老鱼当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也许是自己老眼昏花了,不小心打中了人,把人看成了兔子。
当时他将那女人带回家,给她治病养伤,白老鱼对于枪伤还是很在行的,毕竟他就是干这一门的。
没有点齐全的本事,也不敢上山打猎,那女人和他相处久了,俩人就有了感情,但这女人来历不明,他也不敢娶。
最后才知道,那女人叫张凤英,是住在远处村子的,上山采蘑菇迷路了,又被白老鱼打伤,迫不得已才居住在这里。
当时白老鱼了解清楚后,俩人的感情就逐渐升温,村子里也默认了这个张凤英的存在。
俩人成了亲,住在这里,但过了没几年,他发现妻子经常往山上跑,有时候带回来一些蔬菜。
什么胡萝卜,苹果,白菜,而且她不吃熟食,只吃生的,每天抱着一根胡萝卜就啃。
而且妻子晚上有磨牙的习惯,他也听惯了,就不觉得奇怪,但听着听着,妻子的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时不时的吧唧两下嘴,声音也像男像女的说梦话。
“别动,那是我的东西。”
白老鱼经常被这个声音从半夜被吓醒,再看妻子,依旧睡得正香。
过了没几天,他妻子说要回娘家一趟,让他在家里等着。
白老鱼当时答应了,还弄了两只兔子给她,让她带回去,算是当做聘礼。
当时他们成亲,都没有通知家里人,他妻子也就收下了。
当时白老鱼就觉得自己妻子行为古怪,就拿上猎枪,悄悄的跟在她身后,当初究竟是打的兔子还是人,他还是有些记忆模糊,但妻子种种古怪的行为,都像极了一只兔子。
这让白老鱼不得不小心,跟在张凤英的身后,她走上山,左右看了看,生怕被别人发现什么,随后小跑的往深山跑。
张凤英白白嫩嫩的,看着并不像是干活的姑娘,但跑起山路来,却十分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