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邢道荣两名武将和蒯良、刘晔两名谋士急匆匆赶到议事厅。
他们见到自家主公难看的脸色,料想发生了大事。
文聘暗自思量。
主公占据襄阳之后,对我这个降将委以重任。
在最紧要的关头,把原本就跟着他的大部分亲信武将、谋士都派了出去。
留下自己和邢道荣镇守襄阳。
足见主公的气量,绝对是用人不疑,用人不问出处。
此番主公定是遇到了十分棘手的事情。
只要有我文聘一口气在,定要竭尽所能,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为主公分忧!
蒯良其实早已知道了情况。
他见到沈白的样子,不由跟刘表比较。
这个新主公,脸色眼神之中流露出愤怒惊恐,但没有慌乱。
甚至是愤怒多于惊恐。
说明他的定力比刘表强多了。
而且这个主公非常信任手下。
几乎把自己所有的亲信都派了出去,居然留下文聘和邢道荣两个降将执掌兵权。
这是何等的气魄!
自己跟了个好主公啊!
荆州终于迎来了一个明主。
但是现下荆州面临的局面,确实非常棘手,当真令人一筹莫展。
唉,那次人才盛会,会不会真的是得罪了诸侯?
或者说在诸侯前,过度展示了自己的野心和实力?
上将军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几声咳嗽声将文聘和蒯良的思绪拉了回来。
“诸位,刚才接到军情急报……”顾雍一字字将军情说出。
“主公传大家来,是想听听各位的意见,如何对付刘璋、张鲁两路人马?如何帮助上将军打退曹军?如何挫败士燮和孙策的图谋?”
“请诸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发表自己的真知灼见。”沈白补充说道,“哼,敌军虽众,我沈白亦未将其放在心中。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必能一一击退他们,保荆州和扬州百姓周全!”
说到最后,沈白重重一拍桌案,站起身来,环顾诸人。
“嘿嘿嘿,主公,既然狗崽子们敢来捋虎须,就让末将用梨花开山斧,劈开他们的头颅!”邢道荣首先发声。
“好!”沈白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荣贤弟有胆识,有气势!本州牧欲令你率精兵20000,镇守襄阳,可敢?”
“主公,这是末将的光荣!”邢道荣拱手单膝跪地,“只要有末将一口气在,绝不允许敌人踏入襄阳半步!”
“好!好!好!”沈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随后,他又看向蒯良,“先生熟知襄阳状况,请先生献策,助三源守住荆州!”
“谢主公信任。”蒯良深深一拜。
沈白急忙将其扶起:“子柔不必多礼。”
“是。”蒯良直起身子。
沈白亦放开了他的双臂,目光灼灼看着他。
蒯良微感异样,作出沉思的表情在厅中踱步。
众人的目光都跟着他转。
“主公,蒯良是直爽人,说话比较实,请主公莫怪。”
“哈哈哈,子柔有什么说什么,不用藏着掖着。”
“曹操、孙策、刘璋、张鲁、士燮,随便哪一路人马来攻打,主公都不用担心,最多费一些周章,最终还是能退敌。”
“但是,如今这五路诸侯一起来打,就好像说好了一样。主公双拳难敌五手啊!”
沈白苦笑道:“他们定是因为某种原因,勾结到一起的。”
“定然如此。”蒯良表示赞同,“多半是奸诈的曹操发起的。他利用天子的名义,鼓动其他四人发兵来打主公。又或者他开出了某些条件,以利益诱惑其他四人。”
“子柔一语中的!这帮狗贼,肯定是想瓜分荆州、扬州!”邢道荣冷冷说道。
沉默寡言的文聘和刘晔亦连声称是。
蒯良接着说道:“荆州南部诸郡有贺齐和陈武两位将军镇守,士燮不足为虑。”
“南郡驻军不下五万,有太史将军在,就算不能短期内打退刘璋军,长期来看,亦可放心。”
“至于张鲁,我蒯良亦未将他放在眼里,何况主公这种英雄!我猜他最多就是骚扰一番,并不敢真正进攻襄阳。”
“再说孙策,他之前是主公的盟友,此次单方面撕毁盟约,必是为曹操开出的重大诱惑所蒙蔽了。”
“孙策手下精兵强将众多,加之有周瑜这种一等一的谋士,确实很不好对付。”
“但是,也并非毫无办法。蒯良愿意代表主公出使,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孙策退兵!”
“哦?子柔可有把握?”沈白大喜。
“须晓之以理,动之以利,而且必须是大利!”
“子柔可有计较?”
“主公可将江夏送给他。”
“不妥!”顾雍忽然大声说道,“孙策野心极大,一个江夏必不能满足他。他要的是整个扬州!”
“哼,孙郎未免太不把本州牧放在眼中了!”沈白眼神一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敌人敢来,本州牧就敢跟他们死战到底!”
蒯良闻言心中一动。
主公好大的气场!
“主公,属下收回刚才的话!绝不向孙策低头!”
“文聘将军,请集结全城兵马,我要发布战前动员!”
“末将马上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