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刘琦风尘仆仆回返,神色间颇为失望。
“上将军,军师,刘琦无能,未能说服刘备,有负所托了。”
“刘公子言重了。”沈翀扶起刘琦,“快来说说此次汝南之行。来人,奉茶!”
刘琦喝了口热茶,在座位上坐好,沉思了一番后娓娓道来。
“属下赶到汝南城下,城卫通报之后,顺利进城。”
“刘皇叔倒也客气,亲自接见了我,在府中设宴为我接风洗尘,关羽、张飞、孙乾、简雍等人陪同。”
“席上,刘玄德一直面带微笑,话却不多,只是简单问了一些荆州的情况。”
“其他人大多如此,只张飞似乎……对我颇为不屑。”
“属下见没有合适时机劝降,也就忍住没说,刘备看出我此行定有重要目的,于是在宴席后,将我带入书房,随行的只有张飞和简雍。”
“进了书房,刘备问了一些关于我父亲的事情,诸如身体如何,一切是否顺遂之类的。”
“我一一作答。”
“刘备似乎很满意,推说如厕,离开了一会。而简雍也跟着离去。书房之中只剩下我和张飞,气氛显得有些诡异和尴尬。”
沈翀和徐庶互相望了一眼,均微微一笑。
“唉,刘备和简雍许久未回,那张飞突然……唉……”刘琦说到这里,脸色苍白,眉眼间流露着恐惧。
“那张飞突然凶性毕露,抓住我的衣襟,将我提了起来。”
“他威胁我,直呼我是……主公派去的奸细,让我说出此行的真实目的,否则就要掐断我的脖子。”
“上将军,请放心,我刘琦虽然无能,却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因此上我面对张飞,没有说实话。”
“张飞不信,抽出刀来抵住我的脖子。”
“还好这个时候刘备和简雍回来了,否则只怕属下真的无法活着回到新野了。”
刘琦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顿觉口干舌燥,喝下一大杯茶才觉解渴。
沈翀安慰了几句。
刘琦接着说道:“刘备似乎看出了端倪,让张飞和简雍先行离去,自己与我谈话。”
“他开门见山问我此行的真实目的。”
“我见时机来到,就吐露了实情,跟他分析了当今时局,邀请他投效主公。”
“他听完我的话,沉思了很久都没有回话。”
“就在关键时刻,关羽来了。”
“于是我只好离去,刘备硬要亲自送我回馆驿。”
“到了馆驿门口,他找了个借口使开关羽,问了我一些关于主公的情况。”
“比如主公有什么志向?手下有多少谋士武将?荆州又有多少兵马等等?”
“我都一一如实回答,着重表明主公乃圣明之主。”
“刘备听完甚为满意,表示自己会好好考虑是否投效。”
刘琦又喝了口茶,见沈翀和徐庶没有插话的意思,接着说。
“接下来几天,刘备没有再接见我,而是派了简雍带我游览汝南。”
“说实话,汝南比之襄阳、南郡来,那是差的远了。”
“后来简雍又带我去观摩了校场,恰好关羽和张飞正在练兵。”
“张飞见我来了,一把将我拽到他身旁,问我他们的军容如何。”
“面对这个莽夫,我只好随口恭维了几句。”
“岂知,他不肯罢休,居然问我,如果他带领这些兵士攻打新野,会如何?”
“我一听就生气,当即便慷慨陈词,说新野有上将军您镇守,岂会怕人来攻。”
刘琦说到这里,顿住了。
沈翀笑问:“张飞怎么说?”
刘琦苦笑道:“这黑炭蛮人气焰嚣张,表示……表示……”
“但说无妨,何必吞吞吐吐。”
“他说要跟上将军您单挑,担保……保证三个回合就将您……挑落马下。”
“此等狂妄无边之语,我当然是不肯信的,便豁出去直斥其非。”
“令我意外,张飞居然放开了我,让我赶紧滚回新野。他还说一个月内,必带兵来攻城。”
徐庶捋须问道:“那关羽怎么说?”
“关羽起初一直冷眼旁观,到最后也威胁我,叫我不要蛊惑他们大哥,让我赶紧离开。”
“我口上答应,离开校场后又去求见刘备。”
“哦?见到他没有?”沈翀奇道。
“只见到了孙乾,据说刘备出门去了。”
沈翀哦了一声。
刘备野心极大,寄人篱下也只是权宜之计,岂会离开曹操再投入我父亲帐下?
我看他定是在等待时机自立。
也许他巴不得我们和曹操打起来,自己好有机会真正占据汝南,进而向周边地区扩展势力。
嘿嘿嘿,有点意思,我倒要等着瞧,看看你刘备会怎么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