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上将军外出之时被人偷袭,胸口中箭,昏迷了两天。”
“啊……”沈白惨叫一声,翻了两下白眼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软榻上。
阚泽正坐在一旁,见他醒来,开怀道:“主公,您总算醒了!”
沈白一把抓过阚泽的手:“长生到底是生是死?”
“主公,上将军中箭之后,昏迷了两天,可把顾雍、许劭、张英、樊能、邢道荣等人急坏了。”
“还好,许劭找来了神医华佗,治好了上将军的箭创。”
沈白白了一眼阚泽:“兄弟,你啥时候说话节奏变得跟樊能差不多了?”
阚泽脸红道:“主公恕罪,我也是刚得到消息的。”
“你不是在我晕倒之前就得到长生中箭的消息了吗?”
阚泽摇头道:“樊能每隔一段时间就派出一匹快马,传递消息。最新那探马报告,上将军已能开口说话了。”
沈白定了定神,吊起的心总算落回肚中,想起攻打襄阳的战争才刚开始,于是出言问道:“战况如何?”
“还没发动总攻,子义和汉升在等城内信号,随时准备攻进城去。”
“可恶的许贡,人死了都不消停!”沈白恨恨道。
“啊……”阚泽惊得合不拢嘴,“主公何以知道是许贡的门客所为?”
沈白扶额道:“我……刚才晕倒时,听到你自言自语说的。”
阚泽挠了挠头,心想貌似我没在这里说过啊!
“什么声音?”沈白竖起耳朵,分辨出来是急促的马蹄声。
“啊,多半又是樊能派来的探马!”
“主公,主公在哪里?”马蹄声在大帐外停下。
“咦,是樊能的声音!”
沈白心里一咯噔,抬头看到樊能连滚带爬进来。
“主公!”樊能跪倒在榻前。
沈白脸色巨变。
阚泽冲出去扶起樊能:“快说!”
“主公,上将军中箭,箭上有毒!”
“樊将军,子将不是找来了华佗吗?前面那几个探马不都说上将军已经转危为安了吗?”
“是啊,阿能!”沈白在踏上坐起。
“主公,原本上将军已经好了,都能吃肉了,岂知过了几个时辰,突然嘴唇发黑,脸色惨白,呕吐不止。”
“还好华佗先生就在府中,这一看啊,才知箭上喂了一种慢性毒药。”
“这种毒药极其隐蔽,以至于连神医都没有发觉。”
“那上将军现在……”阚泽不敢问出口。
“他……他……”樊能说了两个“他”,愣是说不出口。
沈白六神无主,勉强控制住心绪:“德润,传令退兵!”
“主公,襄阳……”
“长生若有闪失,得天下又如何?”
“是,属下马上就去传令。”阚泽疾步出营。
“德润!”
阚泽听到沈白呼唤,转身奔了回来。
“我心神已乱,你来调度大军。”沈白说完这话跌躺在踏上。
“主公,退兵之后,请黄忠将军断后,请董袭将军率领大军缓缓退回南郡。请太史慈将军率轻骑兵护送主公回丹阳。”
“末将也要跟着主公一起回去。”樊能插话道。
“也好。”阚泽点头,“樊将军,请你照料主公,我去传令。”
太史慈、董袭、黄忠三人急速回营,得知消息后,亦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按照阚泽的部署,三人各自领命行事,暗暗退兵。
且说沈白在太史慈的护卫下,一路换马疾驰。
而樊能由于之前一路疾奔,赶过去时没跑多远,就从马上跌了下来,受了点伤。
太史慈安排人送他去南郡养伤。
一行人终于平安到达丹阳。顾雍等人早已等在府门口。
“主公,你可回来了?”
沈白嗯了一声,半个字没说上,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好在太史慈眼疾手快,将他扶住:“主公一路都没合眼,实在已经精疲力竭。”
许劭急道:“子义,快将主公送进去!来人,速去请华神医来,为主公……为主公稳住身体。”
沈白再次睁眼时,首先看到了一个精神健硕的老头。
不问可知,一定是华佗了。
沈白起身拱手道:“多谢华佗先生!”
华佗急忙回礼:“草民见过将军。”
“华神医,我儿长生他……可好?”
“唉。”华佗叹了口气,“上将军所中之毒极其诡异,草民无能,一时想不出医治之法。”
“不过请将军宽心,草民采用药物控制住了毒性,停留在胸口位置。每隔三个时辰,就服下一粒药丸,可暂时阻止毒气蔓延。”
“啊!”沈白一把握住华佗的双手,“神医大恩,三源必定报答。”
“主公,不如先去看看上将军吧!”顾雍说道。
沈白在顾雍、许劭和华佗的陪同下,来到沈翀的卧房前。
张英领兵守护,见到沈白后刚要上前行礼,就被沈白摆手阻止。
守卫轻轻推开房门。
沈白三步并作两步,扑到沈翀榻前。
早到的太史慈退在一旁。
沈翀眉头紧皱,牙关紧咬,脸色比纸还白。
“儿啊,爹回来了!”沈白一屁股坐在榻沿,抓起儿子的手紧紧握住。
“主公,请放宽心,刚才上将军还睁眼跟我说话,问了我襄阳之战的情形。”太史慈努力挤出笑容。
华佗闻言上前细查。
他翻开沈翀的脸皮看了又看,又附耳在沈翀左胸口倾听心跳。
其余诸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房内静的可怕,甚至都能听到各自的心跳声。
沈白心中不住祈祷,希望上天保佑宝贝儿子无事。
华佗的脸色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阴晴不定。
这更增加了诸人心中的不安情绪。
沈白鼓起勇气问道:“神医,长生他还有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