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经过其实非常简单。
沈翀让己方兵士穿上夏口军的服饰盔甲,乘上夏口港内的战船,带着一部分真正的夏口军伤员以及黄射的尸体,扮作败军逃向张允船队。
又派出战船在后面追击,一直追到张允大军前,稍微演了一会戏之后调头逃跑。
吕公被沈军激怒,一路疾追,落入了圈套,被生擒活捉。
吕公怕死,当即跪地投降。
沈翀故技重施,派人拿刀逼着吕公一起演戏。
除了找兵士扮作吕公的部下外,还在战船中藏匿了精锐勇士以及纵火之物。
张允虽有怀疑但并没有真正察觉和提防,最后终于大败。
沈翀端坐帅帐,笑嘻嘻地看着眼前的吕公。
“将军投靠我军,首战就立下大功,我必上报主公,重赏将军!”
“咳咳,哪里哪里。”吕公老脸一红,“将军妙计无双,令吕公折服,张允酒囊饭袋,岂是将军的对手!”
“以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了,无须如此说话。”沈翀微笑看着吕公。
吕公拍着胸脯大声道:“吾愿将残躯献与将军,只盼将军不要嫌弃末将能力低微。”
“哈哈哈,欢迎吕将军弃暗投明。”阚泽笑道。
“多谢多谢,只是……只是末将的家眷都在襄阳城内,张允回城之后必定在刘表面前中伤末将。刘表大败,必然恼羞成怒,拿末将家眷出气,这可如何是好?”
吕公低下头去,不时偷瞄沈翀。
“将军所言极是,更何况吕将军的家人就是我们的家人。这样吧,本将军现在就放你回去,偷偷将家人接来。”沈翀招了招手,“来人啊,给吕公将军安排车马,送回襄阳,另派300勇士随行。”
“多谢将军,只是我就这样回去,还带着300勇士,只怕……”吕公面露难色。
“这有何难!”阚泽将佩剑抽出一半,“我有一计,担保刘表不会怀疑将军。”
“请……阚参军赐教!”吕公瞥了一眼阚泽的佩剑,心说你献计就献计,干啥拔剑啊!
“我只需砍下将军一只手,刘景升肯定不会为难将军。”
吕公一惊,连连摇手:“参军使不得,身为武将若是少了一只手,将来还如何为沈将军征战沙场?”
说罢他将手藏在身后,一副扭捏的姿态叫人啼笑皆非。
这时兵士来报,车马已安排妥当。
“请吧!”沈翀摆手送客,“手就不砍了,将军聪慧,必有应对之词。勇士嘛,也就不派了,太过招摇反而容易被察觉破绽。”
“将军英明!”吕公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走出大帐,登上马车。
“将军,为何要放过他?”樊能不解,“等他回到襄阳,多半不会再来降。”
沈翀微笑不语。
樊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只好求助阚泽:“参军,难道又是计谋?”
阚泽摇手道:“阚泽也不知啊!”
“樊大哥,吕公这人如何?”沈翀问道。
“胆小如鼠的无能之辈,信口开河之徒!”
樊能跟着沈翀久了,学到了很多成语。
“他回了襄阳,必将我军将士说得神乎其神,如此才能显得他没有那么丢脸。”
“荆州将士虽然未必全信,也会信个七七八八。”
“下次他们再与我军交战时,就会下意识的心存忌惮。”
“如果吕公真能带着家人来投,那说明我军深得人心,大门应当为其敞开。”
“如果他不来,我军也没有什么损失啊!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哈哈哈,将军果然是深谋远虑啊!”樊能大乐,同时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变得更强,才能配得上待在偶像身边。
沈翀沉声说道:“各位将军,传令全军休整,封锁黄射战死的消息,随时准备进兵江夏。”
“得令!”
“联络太史慈将军,请他协助封锁长江,以防荆州水军再来。”
“属下这就去!”
“据吕公所说,刘表命刘虎、韩晞领长枪兵5000,从陆路前来援助,眼下可有消息?”
“这股援军最有可能是从新野方向而来,目前还没收到任何消息。”贺齐说道。
阚泽接话道:“黄祖善打埋伏战,那5000枪兵很有可能已与黄祖取得了联络,双方约定了作战方略,前后呼应伏击我军。”
“齐哥和泽哥说的都很有道理。”沈翀摸着长了些胡子的下巴,“这一带地形确实很复杂,冒然进兵的话,可能会遇到埋伏。”
“将军,不如等等甘宁?”阚泽微笑说道。
“甘兴霸,我还真的非常期待能快点见到你哩!”
“将军,我有一计,不知……”
“讲!”
贺齐清了清嗓子:“不如放出黄射已被我军俘虏,夏口港已落入我军之手的消息,引诱黄祖派兵来救,而我军则在半道设伏。”
“好计!”阚泽鼓掌,“黄祖多半会派甘宁领兵来救,到时将军就可收服甘兴霸了!”
……
江夏城内。
黄祖已收到消息,火速传苏飞议事。
苏飞又叫甘宁同行。
黄祖气得头顶快冒烟了。
“这个臭小子,我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坚守夏口港七日。他倒好,三天就把港口给我丢了,还成了俘虏!”
苏飞和甘宁对望一眼,想不出什么话可以宽慰黄祖。
“现在柴桑和夏口港都丢了,江夏实际上已经孤立无援,苏飞将军,有何破敌良策?”
苏飞上前几步:“将军,末将认为,应该当机立断,派兵夺回夏口港。”
“此话不假,但谈何容易啊!”黄祖叹了口气,“眼下江夏也就1万多兵马,还要防备庐江的孙策。这小子啊,无时无刻不想着砍下我的脑袋,最好再剜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