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路上慢点。”
许靖又点了一组酒，饿了就吃点零食填填肚子。
“你的信息被暴露了。”
“迟早的事。”李艾是他经纪人，又不是老娘，大半夜问他私事干什么。还不是受人指使的。“021，咱们得养精蓄锐，好好演场戏。”
“你精神恢复了？”
“嗯。”许靖应了声，眸光映着酒杯中的液体，湛蓝的颜色透着幽光，深不可测。
“也得让他痛一次。”
“那你为什么不留下江千愁？”两男争一女不是言情贯会演的戏码么？
千人千面，雄竞的套路不是人人适用的。江聿风最忌讳的就是背叛，他整个江千愁出来不是找死么。
再说，他也没有让工具人背锅的习惯。
还是喜欢一个人演独角戏。
“悠着点，别把人玩坏了。”
许靖回之一笑。“放心，我有分寸。”
江聿风到之时，酒吧的人只剩下稀稀拉拉少数几个了。
他在昏暗的舞台灯光中找寻，找了几遍才看到了倒在桌子边上的季晚。
愠怒染上眼眸，他压低了嗓音喊了一声。“季晚。”
“嗯？”许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揉了好几次才看清来人。他打了个哈欠，道:“要不要喝一杯？”
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桌子上横七竖八放了七八个瓶子。
他的脚下还有三五个瓶子。
这是喝了多少酒？
许靖不管不顾，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刚喝一口，酒杯就被夺走了。“别喝了。”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许靖冷嘲道:“江大老板明天不用上班吗，还是想着来这找点乐子？”
“你醉了。”江聿风咬牙，手伸过去拽人就要走，被他拍开。“别管我。”
“听话。”江聿风忍着怒火，环住了腰。将人扛起，一把扛在了肩头。
“酒钱……嗝……酒钱还没付。”
许靖挣扎着想要下来被他锁住了腰身。“等着，我去付。”
到了前台才知道，钱早就付了，付的人还是肩上的这位爷。
看来人是真的喝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他的脸现在比夜幕还黑，扛着人出了酒吧的门。
凉风吹来，许靖突然觉得冷得慌。他勾住了江聿风的脖子，靠在肩头汲取少有的温暖。
“你真是好样的。”将身上的八爪鱼扯下来扔进副驾驶，他道:“喝了多少？”
“一打。”
一打12瓶。“啤酒？”
许靖冷笑。“你觉得我看的上那玩意，是洋酒。”
“季晚！”江聿风承认之前是他太宽容了，纵的人不成样子。连酒都喝出个三六九等了，真是好样的。
他发动了车子，替他系了安全带。
“去哪啊，还有一会就天亮了。”
凌晨四点，真tm冷。
江聿风没说话，许靖解开了安全带就要去拨手把。“放手。”他一巴掌拍掉了自己的手，许靖突然觉得有些委屈。“你凶什么？”
“想一出是一出，不要命了。系好安全带！”
“去哪？”
“去医院洗胃。”
许靖盯着窗外看了好久，突然出声道:“我没事，你送我回去吧。”
“季晚你别任性。”都喝12瓶了还没事？怕是胃都要烧出个洞了。
“我就是心情不好。”许靖笑了笑，含着泪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你喜欢她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刚要训斥，看到他眼角的泪花后，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别多想，我跟她没什么。”
“你把我的墨翠送她了。”
“我说了，东西不好。我再给你找一块。”
“这话你自己信吗？”许靖的笑看上去更像是哭，搅的江聿风的心乱糟糟的。
医院到了，他将车子停在停车场。回过头，看他。“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说了我跟她没关系，是你多想。我……”
该死的，江聿风脑子一片空白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找了个借口，说道:“先去洗胃。”
“都说了不用。”许靖拍掉了手，苦笑道:“你看她的眼神做不得假，你就从来没有对我这么温柔过。虽然面上说着违心的话，可你的眼神骗不了人。”
“亏我之前还把你的誓言当真，还天真的想跟你好。感情我是个调味剂啊。”
“季晚，你别胡说。”江聿风粗鲁的打断了他的话，双手扣住了他的肩膀。“只是旧友重逢，她跟你不是一码事。”
“我知道。”说的人是格外冷静，可眼中闪烁的泪花却做不得假。
季晚就是有本事让他心如刀绞，十分难受。
“你别想多。那块墨翠也不适合你，太小了做不得什么。过两天我给你换个好的。”
说着，像是在安慰自己。他忍着痛意抱紧了他。
“晚晚，你给我点时间，我……”
“为什么要给？”许靖没有推开他，只是说出口的话并不好听。“我跟你什么关系啊？你想要我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能跟她比吗？”
“你……随便你怎么样，你只要清楚一点，你是我的就行了。”
“江聿风，我没有卖身给你。不是你家的奴隶，我也有选择离开的机会。你……唔。”
江聿风用手堵住了他的嘴，眉头从进来就没有放松过。“三年期间，你签了合同的。说放弃就放弃，这绝对不是我的风格。”
“你想怎样？”
“晚晚，你别逼我。”他并不想将手段用在季晚身上，他甚至不想看到他难过。
“继续做地下情人，等你把我玩腻了再一脚踹开是吗？”
许靖想笑，却笑不出来。“沈念安挺好的，多么阳光明媚的一个女孩，配你很合适。”
“你别阴阳怪气的，有话就好好说。别阴阳人。”
“我说的是真的。”许靖推开了他，声音格外的冷，跟把冰刀似的，句句都朝着心窝里捅。
“我拿什么跟人比啊。家世地位，一样都比不上。还眼皮子浅，不要命了敢跟金主呛声。真是活腻了。”
许靖解开了安全带，推开门。
“上哪去？季晚你能不能别再任性了。”酒气冲天的摔了磕了都不知道，再耍个酒疯，第二天准上头条。
许靖抬头看天，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天亮了。”
他也没有任性的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