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镇上确实传开了海老板的砂石场有一群人打架的消息,但现场的工人没有一个认识我,消息里也就没有人知道那个一人单挑5人的“好汉”是何方“高人”!
当天下午,所长给我打来电话,说两个挨过棍的小年轻人伤情没有大碍,只是伤了肌肉组织;覃村长因原来的腿伤还没有恢复,又挨了一棍,可能会拄拐几天;最严重的就是那个脸部被滚汤烫伤的人,医生说痊愈以后也有可能破相;还说海老板有意与我和解。
和解?
我伤了他的人,还要反过来给我赔礼道歉?
如果海老板真有这个肚量,倒是个可以值得交往的朋友!
但他不是!不然的话,就不会张开大口替覃村长找我索要医疗费!
海老板这又想唱哪个调啊?
是不是所长向他透露了我与曹局长有一层关系后,令他有所顾忌?
莫非正如村书记所言:在家里,要想日子过不完,拳头就要举上天!
我又没有记仇,为什么要与海老板和解?
只要他不再找我挑事就阿弥陀佛了!
于是,我当场就向所长回绝了海老板想和解的意愿。
“所长!麻烦你转告海老板,我们之间没有和解的必要,他走他的路,我过我的桥,互不相干!”
“小夏!既然是海老板主动提出了和解,你也就给他一个面子,他在镇上也算是个有头面的人,能够低下头来也是难得了!”
“所长!真的没有必要!我不记恨就是!”
但我心里还是琢磨海老板提出和解的理由应该是与七星漳承包的事有关;因为,我当场在他面前撂下了要他“必须退出”的狠话!他是生意人,已经送到了嘴边的肥肉,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的!
本来,村里的人并不知道是我伤了覃村长,可是,就在我一家人陪媛媛她爸一起吃晚饭的时候,覃村长他堂客小菊哭哭啼啼地跑到了我家里来找我爸妈告状;很快,家门口就围满了左邻右舍的人。
“夏叔!夏婶!我家老覃到底是哪个地方得罪了你们家辉辉嘛?上次辉辉无缘无故踢伤了他的腿,我看着都是一个村的人,也就算了,可这次辉辉你又打伤了他!下一届村主任我们老覃让给你就是了,你又何必下手再伤他呢?”
不劝自己的堂客遮丑,还跑出来张扬,覃村长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我心里直骂道。
“菊妹子!你先别激动!坐下来缓口气!”我妈扔下碗筷赶紧起身招呼。
“夏婶!你看,都快要过年了,老覃被辉辉这么一搞,不晓得几时才能下地走得路啊!呜!呜!”
覃村长堂客还拉长了哭腔!
“菊妹子!要不是你说,我们还真不晓得这件事!辉辉!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爸又吃惊又生气。
媛媛她爸皱着眉头,脸上已是阴云密布;心里肯定是在寻思:这个准女婿,回来没几天,就与别人连干了两场,三十多岁的人了,脾气还这么冲的?
“亲家!今天上午我就听说镇上海老板的砂石场昨晚有人打架,还伤了几个人,都抓到了派出所,辉辉!这件事与你有关?”媛媛爸细声问道。
“亲家!海老板是谁呀?我咋从来没有听说过呢?”我爸追问道。
因同住一个镇上,媛媛爸对海老板的底细自然很熟;老人简单地给我爸介绍了一番。
“辉辉!你回来才几天呐,又怎么跟他们结孽了呢?”我爸抱怨道。
“爸!妈!叔!这件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嫂子!你根本就不了解实情就跑过来哭闹,这不是给村长丢面子吗?你是不是怕全村的人不知道啊?快点回去吧!”
有媛媛爸爸在场,我不想让覃村长堂客继续坏了气氛;于是,我下了逐客令。
“要我回去?!就这么简单吗?我男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
我也是有点气,说话没有过滤,言一出就激怒了覃村长堂客。
生气中的女人再刺激不得!
“嫂子!这件事,派出所已经处理好了,跟我没有半点关系!要是我有责任,我会安安静静坐在家里吃饭么?是覃村长瞎编的谎言骗了你!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明天你可以去问所长!”
覃村长堂客越来越激动,竟然坐在地上耍起泼来。
女人的搏命三招,她已用了两招!
“辉辉!你先上楼去吧!”媛媛爸见状赶紧要我闪了人。
差不多过了半小时,覃村长堂客在一大帮人的劝解之下,才怏怏地离开。
本是一顿和美的晚饭,被冲断了;继续进行时胃口已减了大半。
“辉辉!你把事情的具体细节说说看!”我爸催问道。
于是,我把事情的起因和过程详细地述说了一遍;三位老人听得满脸皆是凝重色。
他们除了担心,还是担心!
而我更担心的是接下来很有可能来自媛媛的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