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连续几个月的筹划,王沁的中东电话机销售总代理业务终于尘埃落定,而且出口了第一批货。
为了防止节外生枝,王沁决定亲自跟着这批货去一趟沙特;据她估计,回来的时候可能要到5月中旬。
也就是说,这一去至少是一个半月!
因有媛媛的妈妈在她身边盯着,自从把店搬到下浦之后,媛媛再也没有来过酒楼,也没有任何的联系。
相互间不打扰也好!
各自将生活回归到原点!
就在王沁出国离惠州的第三天中午,酒楼里来了一群年轻男仔,坐在一起刚好有一桌;刚落座,就听到有人包间里喊点菜;服务员闻声后拿着菜单进去后不久就满脸怨气地出来了。
“老板!包厢里的那帮客人好奇怪哟!“
“怎么呢?“
“刚开始点菜的时候,把我们的几道上档次的招牌菜全点了,然后,一道菜都不要,又专门点我们酒楼的菜单上没有的菜;我跟他们再三解释都不听,嘴上还尽说一些难听的话,最后就点了5道素菜!那么多人,怎么吃嘛?!”
“点的菜单给我看看!”
我接过点菜单一看,果真都是素菜,见不到一丝荤!
按理说,大排档5元一份的快餐店到处都是,没有消费能力是不会进酒楼的;这么一桌人在我这里消费至少也得2、300块;当然,年轻人讲排场,不愿去吃快餐也有;点上几道简单的菜,包厢的门一关,谁知道里面吃的是啥山珍海鲜,能填饱肚子就行!
店门四面开,来者都是客!
童臾不欺!贫富不拒!
“没事!就按照他们的点的菜单上菜吧!“
服务员听后极不情愿地将点菜单送进了厨房。
菜,很快就上齐了;不久,包厢就传来叫唤“服务员“的声音。
服务员闻声进去后,很快就满脸的怨气端了两盘菜出来送到我面前:“老板!那个包厢里的客人说这两盘菜都咸了,要求更换!“
酒楼开张这么久了,客人因咸淡问题要求退菜还是头遭!
我拿筷子尝了一下,菜的咸淡适中;当然,每个人的口味不同,我便安排厨房再炒了一份要服务员又送了进去。
很快,包厢里再次传来叫唤“服务员“的声音。
“老板!里面的客人说这两盘菜有太淡了,在其他的菜里面还吃出了一根头发,上的菜全部都要换!还说我们是在忽悠他们!我看他们不像是来吃饭的,有点像是找茬!故意刁难!“服务员已经是泪眼汪汪了。
之前,有听阿云说过吃“霸王餐“的故事:一群人点上满桌的硬菜吃饱喝足以后在买单前,会故意扯一根头发或者拍一个苍蝇扔进菜盆里,然后叫老板过去看,硬说是菜不卫生,然后质问老板如何处理。
就几盘蔬菜而已,吃“霸王餐”根本不值啊!
“你跟我进去看看!“
“老板!刚才他们差点都把我气晕了!真没见过这种人!”
“没事!”
我走进包厢,就见这群人全都东倒西歪地坐着,一副屌样!确实是不像是过来吃饭的客!
“各位兄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的厨师炒不出适合大家的味道,还请你们去别的酒楼吧!”我强压住了火气。
“你是这里的老板吗?”一个手臂上有纹身的男仔接过了话来。
“我是酒楼的管理!”
“你说了不算!还是叫你的老板过来吧!”
“兄弟!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主的!不用麻烦老板!”
“那行!你的菜不卫生,我的兄弟刚动了下筷子,肚子就很不舒服!你打算如何处理嘛?!”
听口音,不是广东人。
服务员判断的没错,就是几个故意找茬的家伙!
“兄弟!我们做生意也不容易!再说,我的菜里又没有放农药,哪会吃下去就马上感觉到肚子不舒服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嘛?难道是我们故意的不成?!”
“故不故意不用我猜!我这里开张这么久了,还没有一个客人投诉过!”
“别人投不投诉我不管!你现在必须给我的兄弟们一个交代!”
“兄弟!大家都是在外面讨生活,每个人都不容易;我可以送一桌菜给兄弟们吃,就算是交个朋友!”
随即,我要服务员通知厨房炒菜;其实是在暗示服务员出去报警!
饭,他们是不会吃的,敲诈,才是目的!
我已经有点恼火了!
按照道上的规矩,每一个江湖帮派都会有固定的地盘,不会跨区域捞油水;我在上排这边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遇到有找上门的混混,而且,还不是上排的那帮我认识的人。
难道是这几个混混抢了上排的地盘?
不会啊!前天,上排的老大还过来吃过饭呢!
当然,也有一些过路的混混,得手一笔后就跑的无影无踪,根本就不知道是哪里人。
“你这里的饭,我的兄弟都不想吃!你还是给钱我们到其他的酒楼去吃吧!”那个纹身的家伙用拳头把餐桌敲得贼响。
我一边跟那家伙周旋,一边往门口挪动,扫视着我的视觉可以触及的地方,查看他们是否带的有恶斗的器械。
还真有!在餐桌底下放了几样用报纸包裹着的长器械!
带把的砍刀!那些玩意我熟!
他们是有备而来,而且是要吃定我!
包厢不大,他们人多,施展不开;而我站在门口,他们一时还伤不了我,只是在警方还没有赶到之前,我必须稳住他们!
此时,正是店里吃饭的高峰,客人不少;万一不行,也只能是把他们往楼下引,以免被他们误伤了客人或砸坏了东西。
“兄弟!你这是太为难我了!你们想吃饭、喝酒,我可以安排,要钱,我还真当不了这个家!”
“老大!还跟这个屌毛啰嗦什么?不给钱,就砸了这店!”
坐在纹身男身边的一个家伙已经沉不住气了,立马就站了起来。
其他的人也跃跃欲试,纷纷从桌子底下拿去了砍刀;包厢里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没有带硬火!
他们都是清一色的T恤衫、牛仔裤,硬火根本无法藏身。
“马上拿钱!2万!一分都不能少!”纹身男开出了筹码。
2万?好大的口气!
“兄弟!现在正是饭点,吃饭的客人都还没有买单,店里只有很少的流动资金,我车里还有几千,你们就全部拿走吧!”
“你还有车?带我们去!”纹身男一听说我有车,顿时就来了精神,厉声喝道。
难道还想抢车不成?!
一行8人前后挟着我来到收了银台前;我要收银员取出了全部的几百块流动资金,交给了纹身男。
收银员和那个包厢的服务员哪见过这种场面,满眼惶恐地盯着墙上的钟,都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她们是盼望着警察快点赶来!
楼下,很开阔,出门不到10米就是马路;正值中午饭时候,路上行人极少,门口停了几辆饭客的小车。
这些人,身材高矮都差不多,虽然年轻,但每个人的眼神都没有多少光泽,内行人一看就是“粉仔”!
人,一旦染上白粉,即便先前健壮得赛过牛,不假时日也会只剩下一个面色蜡黄、手无缚鸡之力的皮囊!
常言道: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而与“白粉”相比,“色”只是小儿科!
这帮屌人,显摆的是人多势众的虚张,真要过招就不堪一击!
看来,等警方到场已经来不及了;唯有在开车门前抢先手制服纹身男,然后夺得一把砍刀,我才有防卫的能力;一旦被动,就只能是听他们任意摆布了。
我边走边磨蹭着,心里也有了底。
“快点!车钥匙呢?”立在我身边的纹身男有些亟不可耐了。
“车钥匙放在了收银台,我这就去拿!”我佯装摸了摸裤兜。
“你这个屌毛!事真多!老大!不管它了,把这屌毛带走吧!省得夜长梦多”站在纹身男身边的一个家伙对纹身男细声道。
音量虽低,但我还是能听得真切。
靠!原来是要把我带走!
吃霸王餐,只是想随便捞点外快!
背后一定有大咖在等候!
这帮家伙,连硬火都没有一把,只不过是江湖里的小虾!
虽然他们人多,但外围有一半人背着身在四下里打望;一是掩过路人的眼,二是留意联防队巡逻队的到来!
他们是为我而来,一旦被他们掳上车,哪还有我的活路!
机会,不容我再多想,先动手再说!即便是血溅当场,也总比去受活磨强!
趁纹身男还没有拿定主意的眨眼间,我瞅准离背对我最近的一个瘦弱仔,左手一个“反操手”,右手顺势夺过了砍刀来!
那家伙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发出了“哎哟!”的一声,手臂就已脱臼!
几个人万万没有想到我会抢先动手,听到惨叫声纷纷回头,但为时已晚;我夺刀后随手朝纹身男那边一个“横扫千军”,不偏也不歪,刚好砍到了和纹身男说话的年轻仔持刀的手臂!
随即,我利用砍刀为支点,一个“鹞子翻身”,快速跃出了围着我的圈子。
剩下的人立马狂吼着先后扑了上来。
“砍死他!给我砍死他!”
是纹身男歇斯底里的嚎叫声。
面对生死,最忌讳的就是狂躁!
冷静!是最好的护身和攻击武器!
此刻,我的眼球已明显感觉到充血,但大脑却异常的冷静!
跑,是绝对不行!
他们要是追不上我,势必会回头砸店!
只要不被他们包围,要取我性命很难!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家伙也是活该他倒霉,就在他举刀扑过来的当儿,我矮身一闪,横刀一扫,他的大腿顿时中刀,倒在了地上!
也就是这一倒,替我挡住了紧跟上来的后者的挥刀一砍!
砍刀,算是格斗重器,缺少臂力者根本就发挥不出它的威力,即便是单手握着,只要不被砍到头部,也只是有威无力。
后面扑上来的那个家伙露出了身体的大半空挡,被我挥刀一戳,直抵中了他的腰间肋骨!
不到一分钟,就被我砍翻了4人!
尽管我的身手还算敏捷,毕竟对方人多,我还是没有能全身而退;就在我挥刀直戳的同时,身后又有人扑了上来,我就地一滚,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刀,但大腿部还是被刀尖划了一道口子。
好在只是伤到了皮肉,没有伤到腿骨和大动脉,还能动弹,否则,必死在乱刀之下!
对方见已得手,愈加疯狂地猛扑上来!
就在这生死地界,片警带着联防队赶了过来,伴随着片警的一声枪响,镇住了已杀红眼的对方4人;他们见状,丢下砍刀4个伤者,快速闪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经过片警的就地审讯得知,对方来自淡水,是他们的老大接了20W的单,特地过来绑架我回淡水的,出钱的老板是谁,他们也不知,带他们过来的只是小老大,叫“球哥”,江西人;老大叫“阿杰”,具体是哪里人不知道。
而问及到他们是如何知道我的所在地时,他们也不知情,只是跟着小老大前来做事。
20W!以当时淡水黑道上的行规,那可是要取性命的价位啊!
可为什么不直接在惠州解决,非要绑架到淡水呢?
难道是出钱的老板要亲自监斩?
出钱想取我命的人是何方冤孽?
本是想扔下江湖的恩怨,安安心心地做点生意,却还是有人惦记着,而且是要命的主!
所有的疑问只能等找到那个阿杰才能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