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婵还是比我醒酒早!
“辉哥!辉哥!我好渴!”
在阿婵断断续续的呼唤声中,我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半坐半躺的睡姿让我起身都很艰难,手臂和腰部都一阵阵酸痛。
我抬腕看了看手表,凌晨4点刚过;我懒洋洋地起身,活动了几下手脚后,给阿婵倒了杯水。
床上的阿婵,爬起来的动作也是显得四肢无力,我连忙搭手把她扶了起来。
“辉哥,几点了?!”阿婵一口气把水喝干后,边用手擦拭嘴角,边怏怏地问。
“4点了,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天亮啦!”
“你就坐在沙发上睡的呀?”
“应该是吧!我也喝多了,坐在沙发上就不省人事了!”
“我们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还装什么纯情少年,何该你受罪!”阿婵很是瞥了我一眼。
“我是要你挪过去点,可你就是不肯呢!呵呵呵!”
“瞎编是吧!我都记不清是怎么回来的呢,还会不让你上床?真是的!来,你在床上躺会儿!我头发上都是酒味了,先去冲凉!”
阿婵嗅了嗅自己的头发,慵懒地下得床来。
我鞋都没脱便倒在了床上。
在单人沙发上半坐半卷曲了几个小时,身体关节都快变了形,躺在床上的滋味是何等的舒适啊!
很快,我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但很快就醒来,准确性地说非自然醒,而是阿婵一袭睡袍坐在我的旁边,用发稍不停地骚扰我的鼻尖,将我的睡意驱赶;发波的馨香直钻肺腑。
“醒啦!去冲个凉吧,浑身的酒气又会把我给熏醉的!”
“反正快天亮了,回去再冲吧,你坚持坚持就过去了!”
没有换洗的衣服,洗了等于没洗。
“唉呀!一分钟都难坚持住!换洗的衣服我都帮你拿进去了!”
“你帮我准备了衣服?哪来的嘛?”
“是!昨晚上等你的时候,我去逛街,顺便帮你买了两件短袖衬衫,一包内裤;衬衫还是你们本地的品牌货‘富绅’呢!呵呵呵!刚好排上了用场!”
知道别人失恋后,就连内裤都开始置办起来;这种弥补心伤的方式实在是超一流啊!
难怪昨晚我来接她的时候,就看见窗户下面有几个衣服包装提袋,只是不知道那里面有她的一片心意!
没几下,我就冲洗完毕。
“嗯!还挺合身的!”阿婵围着我前后欣赏了一圈。
就在她帮我整理衣领的时候,她的手触摸到了我胸前的那条手术后的刀疤,随即,她快速解开扣子,顿时花容失色!
“辉哥!你这是怎么啦?这么长的刀口!”
“呵呵呵!前端时间出了一次车祸,肋骨断了两根!”我轻描淡写地撒谎道。
“那不是好严重啊?!”阿婵柔软的手不住地轻抚着刀痕。
“是啊!昏迷了两天两夜,在奈何桥上看了一趟阴间的风景,就是没有见到阎王爷到底长的是啥样子!”
顷刻间,阿婵的眼里已是泪水涟涟。
一道新伤疤,加上阿婵,共赚取了三个女人的泪,也算是伤得有价值!
“那里面装了几根钢板呀?”
“没有钢板。”
当时,我根本就不知道骨头断了以后一定要加装钢板稳固,就随口应了句。
“没有?不可能吧!不加钢板骨头断裂位置怎么愈合?!”
阿婵亦是满脸的疑云;她一把将我的衬衣脱下来,在我的上半身子前后看了又看,似乎想从老伤疤痕上找出点端倪。
“辉哥!你是在骗我!”阿婵擦拭掉眼泪,脸上很快就阴云密布了。
“呵呵呵!没有啊!是真的!”我嘻笑着捏了捏阿婵的鼻子。
“治疗的基本常识你都不知道!主刀医生不可能不告诉你!”
“唉呀,你又不是医生!况且伤口早就痊愈了,你看,你看!”
我一边忽悠,一边活动了几下双臂。
“辉哥!你是不是因生意上的事跟别人打架了?”阿婵把我拉到床边坐下来,幽幽地问道。
“也是吧!”我不想扯太远了,就顺了她的意。
胸前的这道伤疤的故事,除了已知情者,我不愿再向任何人讲述;就让无所谓无的英雄的事迹成为云烟,让一时的无知与幼稚成为我自省的铜镜吧!
阿婵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手拉手,头倚肩,成了情忧并举的可人儿!
良久。
阿婵转过身来坐在了我的腿上,捂着我的脸,目不转睛,双眼含秋。
“辉哥!你把这里的业务转给别人,跟我回深圳吧!我爸妈都还念记着你!”
我还不知道她已经转了30W给我,只是清楚她此行的目的一定是来兑现她曾撂下的誓言!
她此时的风情万种更是在向我传递着随时心甘情愿让我主宰的信息!
曹姐别墅里的几次让我行将奔溃的温柔,惠州大桥上的迎风悲泣,都呈现在我的脑海!阿婵啊,你知道吗?你就是曹姐那个阴险狠毒的女人馈赠给我的牺牲品!她明明知道我
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却欺骗了你的父母,愚弄你的心智!
你的世界里,是整片的大森林,为何单恋我这棵难已雕琢的苦枣树呢?!
“傻瓜!你是不是看到了身上的两道伤疤,就想收容我呀?!”我捋了捋她额前的散发。
“辉哥,自从我离开你回到深圳以后,我白天做生意,但一到晚上,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到你!有一段时间,我都快要发疯了!为了麻醉自己,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去泡吧,好多次都差点醉卧街头,是联防队把我送回店里!”
我果然没有猜错!
从她昨晚在酒吧的姿态,就是酒吧的常客!只是想不到完全是为了我!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联系,想必她已经渐渐将我淡忘了。
“很多次,我都强迫自己把你忘掉,可你总是如影随形般搅乱着我的决定;我也猜想着你每次都拒绝我的理由;当我唯一想和你那个司令的公主见上一面的请求都被你拒绝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和她爱的并不轻松,这样一来,反而更加激起了我的任性,我一定要等到你和她结婚以后我才甘心!除非你永远消失在我的视野!”
我的大小姐,你这是拿自己纯情的筹码压在我这方,与王沁豪赌上一把,至于吗?
但你还是赢下了这局!赌我输!
“辉哥!昨天我觉察到你和她分手以后,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吗?一个是让我看到了希望,另一个是为你挣脱心里沉重的负担而开心!所以,我想喝酒,大醉一回!谢谢你!让我如愿了!”
说到这里,阿婵眼里的光变得越来越火辣,似乎要将我一起焚烧!
“辉哥!答应我!一起回深圳!”
阿婵成熟了!不再是一年前那个顽劣、任性、不拘小节的富家千金!
或许是她独创商海的历练,让她的一言一行都流露出她的坚定与执著!
一个身穿睡袍、妩媚得无法形容的年轻女人坐在赤裸半身的正常男人的大腿上,是多么美妙的一幕!
此刻,只要我心血来潮,顺势一倒,无尽的浪漫必将惊秫鹅城的黎明!
但,从昨天见到阿婵的那一刻起,镶刻于身体前后的两道刀痕恰似两盏刺眼的红灯时刻都在提示着我;老伤,是我与命运的抗争!新痕,是守住我尊严的印证!
就在向沁妈妈跪求的那一刻,我的新刀痕上依旧在滴血!
结果呢?!
我用付出生命的代价去求证,却还是留不住我的挚爱!
能怪谁呢?还是那句话:我谁都不怪!本质里的弱小又岂能感化实质上的强势?!
阿婵啊!请恕我不能答应你!
我的体伤可以求医缝,但心伤只能靠我自己来愈合!
我现在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积攒我抬头做人的基石!扬眉吐气的筹码!
即便,我舍弃眼下用生命换来的细微的一切去投奔到你家的富门,这与我和王沁的爱情之路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换汤没换药!
唯一的不同就是你家是富贾,而王沁家是官宦!
而我,还是原来的我!
我累了!
我不愿再背负那份沉重!即便是条崎岖的路,我能走得轻松就好!
“阿婵!你想听我身上的刀疤的故事吗?或许,等你听完以后,你就会有所感悟的!”我把阿婵轻轻挪开。
“一定很凄美!很悲壮!是吗?”阿婵静坐在床头,把下吧搁在膝盖上,宛若一个专心听故事的小女孩,眼睛开始扑闪起来。
“故事很长哦,讲完就是黎明时分了哈!”
“好啊!我正想全面了解你!”
于是,第一道疤痕的故事是原版;但在讲述第二道疤痕的时候,我换了频道,将与曹姐的恩仇变成了与别人的一段恩怨!
唯有与王沁的分手的原因没有省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