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西域已经差人送来请柬,新王登基,我天朝当送去贺礼。让我去吧,我定能将慕儿救回来!”
刚刚得到西域使臣送来的消息,南宫弈之便主动请缨,明知西域是个龙潭虎穴,他也没有丝毫害怕。
“我的女人,自然是我亲自去找。”拒绝了南宫弈之的提议,上官绍宸满面坚定。
放下手中还未阅成的奏章,他走到窗前,心中默默算了算日子,“二十日,足足有二十日没有见到慕儿,也该是出发的时候。”
没等南宫弈之追问,他极速转身,语速极速,“可有秦若尘和兰斯鹤的消息?”
“秦若尘和兰斯鹤那两个老东西太狡猾了,昨日之战后,我们派出了身边所有暗卫,连贤王都来帮忙!可惜,他们早已想好了退路,竟突然人间蒸发!不过表哥放心,即便掘地三尺,我们也一定会把那两个贼人给找出来,让他们为所做的一切付出该有的代价!”
南宫弈之愤愤不平的回答着,想到昨日的反击和对抗,虽然他也受了轻伤,可依然无法代替心中的激动。
秦若尘,他彻底的完蛋了!
“秦若尘和兰斯鹤都是心思狡猾之人,他们在做出行动之前,绝不会不留后手!”上官绍宸分析着,忙回到桌案前,拿出京都的分布图。
仔细看了半晌,他圈出几个重点位置,“秦若尘的别院,他身边的人,属下的院子,还有兰斯鹤,我记得他在江中老家还有别院。这些地方统统派人重点去找,一旦发现,生死不论!”
“是!”见表哥终于对他二人下了追杀令,南宫弈之简直是激动极了,“只要将他二人带回,以绝后患,我们就再不用担心什么,表哥,我们终于胜利了。”
“可惜,这份胜利,慕儿却未看到。”
上官绍宸满腹惆怅,但很快又恢复斗志,“西域目前是何情况?”
“据我们的探子汇报,西域王身亡后,大皇子阿木拓和二皇子阿木德正在争夺王位,而按照西域的律例,该是长皇子继位,但不知为何这次西域王的遗招上写的却是阿木德的名字。”
南宫弈之觉得好奇,“不过,还有个消息,不知是真是假。”
他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附耳到上官绍宸耳边,“听闻,西域王之死和阿木德有关!”
心底瞬间掀起一片惊涛骇浪,上官绍宸不可思议的看着南宫弈之,“可证实过?”
“就是因为没有证实过,才不敢大肆宣扬啊!不过,依照阿木德残忍的心性和手段,这事儿八成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么慕儿就有危险!”
越想越觉得不能等,上官绍宸急忙将还没批阅完的奏章整理到一旁,取过宝剑便打算冲出去。
“表哥你去哪儿?”
“吩咐下去,提前行程,去祝贺西域王新王登基!”
看到上官绍宸态度坚决,南宫弈之知道他再说都是徒劳,“好,我陪你一起去,带慕儿回来!”
“不可,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你必须要代替我留在京都,要替我守住京都!”
“我守什么守,不是还有苏策吗?”
南宫弈之笑的十分猥琐得意,“贤王有能力又有手段,我和他比起来,给他提鞋都不配!况且,自从他被你重用后,充分展示了他的才华和能力,如今更是忙的不可开交,想必这次西域之行也脱不开身,刚好能者多劳,再多给他点任务也没什么的。”
“苏策的确是个人才,他的智慧完全超出我的想象,这几次朝中混乱,他提了不少建议,南方冬季突然暴乱,也是他出谋划策平定,但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走。”
上官绍宸似乎还有别的计划,他凛冽的眸子闪烁着南宫弈之看不懂的光芒,但他知道,表哥是信任他的,若非情况紧急,表哥不会如此。
“表哥可是想到了什么计划?”
“秦若尘和兰斯鹤,绝不会轻易束手就擒,京都城内恐怕还有他们的眼线,我离京前往西域祝贺新王登基,对他们而言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上官绍宸语调缓慢,很明显是意有所指。
南宫弈之点点头,抛却往日的玩世不恭,变得严肃又深沉,“表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弈之。”
“表哥还有什么吩咐?”
“一切当心!你,和苏策,我不许任何一个受伤!”
“是!”
感觉头痛的厉害,好似昏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待凌慕儿再次醒来时,周围却是一片陌生的环境,
室内一片漆黑,只有窗户折射的光亮让她分别四周,她确定这不是她这几日来居住的别院。
这里的环境显然没有那边好。
“这么快就要开始折磨我了吗?”她自顾自的说着,正打算起身,肩头的痛令她忍不住倒吸口气。
低下头才发现,肩头的伤口并未被处理过。
她急忙从空间里拿出灵泉水清洗后再撒上独创的金疮药,直到把毒素完全逼出来,她笨拙的用单手为自己包扎。
不知道阿木德对她用了什么毒,她只知道这伤口痛的厉害,仿佛动一下便牵动全身,
整整过去一炷香的时间,她才艰难的包扎完毕,额头已经是大汗淋漓。
“看了这么久还不打算出来?”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十分无力,可话音却飘向某一个特定的方向。
‘咻’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飞过,只见室内瞬间变得亮如白昼。
伴随着烛光的燃烧,一个暗影从角落里走出。
阿木德顶着那张邪魅的脸无比狂傲邪肆的出现在她面前。
“你不是一直感叹,过的不是阶下囚的生活,如今,我便让你感受一下!”
他摊开双臂,得意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但很快,他的眼神变得毒辣,五官也变得狰狞,“凌慕儿,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好吃好喝的生活不要,偏偏要成为俘虏,那我便成全你,这下你满意了?”
“东方雀在哪儿?”
凌慕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话音十分平静,好似只是在询问一只阿猫阿狗。
“呵,自己都要死到临头,却还顾忌着别人?”
阿木德真是感叹那家伙的好命,能让这么一个人间尤物如此惦记,嗯,这感觉真是让人不爽。
“药王谷第三十八代传人,听闻他医术了得,却从不表现,不会武功却轻功决然!若非我亲眼所见,我绝不会相信这么一个外表吊儿郎当,甚至不惜男扮女装的人会是药王谷谷主!”
阿木德点点头,眼神不由对东方雀露出几分欣赏。
再看凌慕儿紧张的眼神和冰冷的五官,他嘴角噙着抹恶毒的笑,“啧啧啧,可惜怎么办好呢,他正在承受我的折磨,比死还要痛苦的折磨,哈哈哈哈。”
听着他的仰天长啸,凌慕儿只觉得恶心至极,“你有本事就冲我来,伤害无辜算什么本事!”
“这么紧张他?那我就更不能放过他了。”阿木德不但没有生气,甚至更加愉悦。
“我就说,那日在惩处阿碧时,你为何没有为她求饶,你是故意做戏给我看的。看吧,你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就是你最大的致命弱点!”
阿木德哼了声,坐在斜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她想杀他却又无法动手的模样,简直大快人心。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笑脸瞬间收回,阿木德毫不客气的对她丢过去一张字画,画卷落在她脚边停下时,卷轴自动打开,露出她熟悉的半边脸来。
凌慕儿心头一顿,看来阿木德果然还什么都不知道。
抬眸时,眼神多了几分深究,确定他不是装的,她冷哼,“你的密室里出现的字画,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
“你怎知那是我的密室!”
“密室内有一本药王谷御毒集成,而你正是因为毒术把自己变成怪人,若我没猜错的话,你当时整日生活在那阴暗潮湿的密室内研究毒药,才会变成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而那里的环境虽然简陋生活起居却应有尽有,所以,那就是你的大本营!而你的毒术也都是偷学药王谷密集而来的。阿木德,你就是个贼人!”
说道最后句话,凌慕儿十分愤愤不平。
一个盗贼还能如此猖狂,也只有他能做到如此不要脸到极致。
“你给我闭嘴!”
被人提到了最不想面对的从前,阿木德气急,“那根本不是我偷来的,当我被送到那里的时候,那本书就在,你以为我想变成这个样子?”
清楚的看到他眼角一闪而过的恼怒和悔恨,凌慕儿突然有些大胆的想法,难道他也是被人胁迫?
是啊,他和大皇子阿木拓明明该是情同手足,为何会反目成仇?
西域王既然能囚禁当初的药王谷师祖,囚禁自己的亲生儿子又有什么奇怪?
“难怪你的心情会变得如此邪魅无常,原来是自小被人囚禁在那阴暗的密室内,强迫制毒。”
凌慕儿觉得,她似乎找到了阿木德的弱点。
“那滋味一定不好受吧,空间那么狭小,整日看不见阳光,不知外面是黑是白,却还要和各种毒虫毒物生活在一起。让我猜猜看,是不是做得不好还要遭受惩罚?得不到父王的关心,无法和同龄的伙伴们一起玩耍,被人操控也就算了,还不被人感激,成为利用的工具……”
她的话就像是一道魔音,一点一点穿刺着阿木德耳畔,将他最想隐蔽的过去残忍的勾勒出来。
阿木德的五官渐渐变得阴暗,变得扭曲,突然,她他只爆炸了的皮球,整个人怒气冲天。
“闭嘴!你给我闭嘴!凌慕儿,我警告你,立刻把我想要的东西交出来,不然东方雀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