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整个房间内传来秦若尘的惨叫声,许是真的被弄疼了,他单手按住大夫的头死死掐着他的脖子,“胆敢再故意触碰本皇子的伤口,我便砍了你的脑袋!”
大夫被吓的不轻,“六皇子饶命,六皇子饶命啊,实在是因为这毒……这毒虫十分不一般,小的有生之年就从未见过,只能做到简单的止痛,并不能做到解毒的效果,还请六皇子饶命!”
“什么?”
得知这一个时辰来的疼痛折磨都不是在治疗,而只是在止痛,秦若尘大怒,“来人呐,将他拖出去斩了!”
“六皇子……”大夫惊恐极了,正打算求饶已经有两名侍卫走进来将他拖走。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宫里叫御医来!”秦若尘命令身侧的近身侍卫。
“回爷,早就去叫过了,可御医们都在为皇上诊治,皇上昨夜中毒今日神情才得意好转,太医院的所有大夫都在养心殿内,只怕一时半刻根本来不了我们六皇子府。”
“混账!”
秦若尘闻言大怒,紧握的全呕吐死死凿在对面的墙壁上,却将拳头打的生疼。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京城这么大,难道就没有能人了吗?”秦若尘不信,手指其中一名侍卫,“你去,将京城所有的大夫都给本皇子抓来,拒不配合的直接砍了。”
“是。”侍卫离开。
近身侍卫上前,“爷,听闻二皇子妃医术高明,不如我们……”
“滚!”
秦若尘随手拿起一旁的椅子冲近身侍卫丢过去,“我昨日才要将她打入天牢,你现在却让我低三下四去求着她为我诊治,你还觉得本皇子的脸丢的不够,还让我去再丢人一次?”
见侍卫不敢再说话,秦若尘这才消了几分怒火,想起刚刚这屋子里满屋的毒虫,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况且,那毒虫十有八九与她有关,她想报复我,别让我抓到证据,不然,我先弄死她肚子里的那个再弄死她!”
远远的便听到秦若尘咬牙切齿的话,但阿木德还是迈着大步走进来。
“六皇子请息怒。”
看到是丢下他逃跑的阿木德,秦若尘刚刚消散的怒火一下子又涌上心头,他忍着身体的剧痛随手抽出侍卫的佩剑,对着阿木德便要刺过去。
谁知阿木德并不躲闪,直直的看着他杀气腾腾的表情,慢悠悠道,“我是来救六皇子的。”
剑尖抵到他脖子时突然停下。
秦若尘眯着双眼,“你能解这毒?”
“六皇子怕是忘了,我在西域恢复皇子身份之前,全新钻研了近二十年的毒术,虽然这张脸一不小心被毒虫所伤,落下一个永久的疤痕,可区区虫毒,还不在话下。”
看秦若尘半信半疑的眼神,他哼了哼,“当然,六皇子若不相信的话,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
眼见突然出现的阿木德转身要离开,秦若尘哪里会放走他,宝剑一丢,扎在他身后的石柱上,又对他勾勾手指,“就信你一次,不过,你刚才为什么丢下本皇子和兰斯鹤那个老匹夫跑了?”
“当然是兰斯鹤贪生怕死,硬拽着我走的,那家伙没有武功,哭着喊着求我带他离开,我念在他与我一样都是六皇子合作伙伴的份上,这才救他一命。这不带走他之后我第一时间便回来了?”
阿木德说着,已经从怀中拿出药瓶洒在秦若尘被毒虫咬过的地方。
一边仔细检查,一边自信的点点头,“还好毒虫咬的痕迹不深,毒性也没有想象中的强,虽然这两日你要经受一些折磨,但好在不会伤及肝脏以及身体。”
他说完,又拿出银针,对着重要的几个穴位扎了几下后丢给他一个药瓶。
“白色药瓶的日用,黑色药瓶的夜用,一日两次,洒在被咬过的地方,大概……七天左右吧,便可痊愈。”
“就这么简单?”见他只是左右看了几下,便确定了答案,而他刚刚经受了那大夫整整一个时辰的折磨啊。
“看来六皇子还是不信我。”
见阿木德伸手要把丢过来的药瓶拿回去,秦若尘忙打着哈哈,“哪里有不信阿木皇子的道理,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是盟友,你救我一命我必生都不会忘。放心吧,本皇子绝对会帮你得到凌慕儿,不会让你失望的。”
“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阿木德指了指他的脖子,看着桌子上一只已经死掉的毒虫,“就是它刚才咬了你?”
“你认识这玩意儿?”秦若尘见他满腹好奇,忙追问。
“本皇子虽然专心研究毒虫多年,但并非每一种毒虫都认识。况且,京城的东西,我西域又不会有。”
他完全将自己屏除在外,对毒虫也没什么兴趣的将它丢到了一旁。
“不过这东西害得六皇子如此痛苦,六皇子打算如何对付下毒之人?”
“你知道是谁对本皇子下的毒?”见阿木德那自信满满的样子,秦若尘意识到他许是发现了什么。
阿木德邪魅的眼神看了看四周。
“近身侍卫,自己人,阿木德皇子但说无妨。”
听到秦若尘的话,阿木德放心的点点头,“说起来还要感谢兰老头强行带着我离开,不然我们也不会发现府门外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若我没记错的话,那是贤王府的人。”
“你说什么?”
秦若尘完全不肯相信得到的消息。
他仔细盯着阿木德的眼睛,生怕他是在欺骗自己,可转念一想,前几日他和兰斯鹤想杀苏策的时候,他还坚持不同意,眼下根本没有理由去陷害他。
“你确定是贤王要害我?”
秦若尘锐利的眼睛一眯,“好他个苏策,我还没对他下手,他却要本皇子的命,我与他无冤无仇,他竟先下手为强!”
“是不是贤王,我还真不确定,可那身影兰斯鹤也看到了,六皇子若是不信的话,大可派人去问话。”
阿木德说的平静,语气虽然不确定,口气却十分坚定。
量阿木德也不敢和兰斯鹤串通起来骗他,秦若尘对苏策更是恨到了骨髓里。
“不对,苏策想要对付我的话,随随便便派一些杀手即可,为何会弄这么大的阵仗养这些毒虫?没听说过他喜好毒虫。”
秦若尘发现了情况的不对劲。
阿木德有瞬间的微怔,但很快他恢复常态,“那看来苏策背后是有高人相助了!看来六皇子在这件事情上还需要花力气去查一下,京城人究竟谁这么有本事,对毒虫这么有研究又想要你命的,或许就是苏策的帮手。”
“是二皇子妃,一定是她!”
近身侍卫听到这话顾不上身份有别第一时间开口。
话落,虽然得到秦若尘一记冷眼警告,但他依然壮大胆子半跪在地,“六皇子息怒,属下绝非信口开河,不知六皇子可还记得两年前怜儿公主的事件?”
“怜儿?”
“没错,怜儿公主当初就是被毒虫吓得得了失心疯,乃至淑贵妃都辞去贵妃头衔去照顾她。这次的事情虽然不完全一样,但性质大为相同。传闻当初谋害怜儿公主的就是二皇子妃。昨夜爷又差点将二皇子妃关押起来,想必是她为了报仇在谋害爷。”
越想越觉得近身侍卫的话说的非常有道理。
秦若尘的面色从呆愣变得狰狞,他抓着那只死去的虫子如抓着凌慕儿的脖子,死死的掐着它,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他眼神看向阿木德。
“你也觉得是凌慕儿?”
“苏策和凌慕儿交情甚好,有她帮忙也不一定!但我知道这件事情定是贤王府在动手脚。不知六皇子打算怎么做?”
“本皇子原本还打算留苏策几天性命,现在看来,是他自己找死!”
秦若尘咬着牙,犀利的双眼冒着浓郁的杀气,看到阿木德好奇的眼神,他重新打量他,“今日你怎么这么急着要我解决掉苏策,怎么,他对你无用了?可以死了?”
阿木德笑着摇摇头,“我那日护着苏策,只是为了家妹而已,昨日家妹传来消息,实在是受不了贤王对他的冷落,甚至想与他和离。六皇子也知道,被休掉的女人不如要她的命,我的妹妹怎么可以被苏策休掉呢?况且,苏策胆敢对六皇子动手,我们如此被人骑到脖子上欺负,难道还要坐以待毙不成!”
“没错,苏策胆敢对我动手,我绝不会轻饶了他!”
秦若尘坚定了决心,“不管这件事情是否与凌慕儿有关,现在也该是动手的时候。”
抬眸,他认真看向阿木德,“你不是一直想把凌慕儿带去西域,你的机会来了。不过,苏策若承受不住我的计划,真的要了你惦记的人,你可别怪我。”
不知道秦若尘的计划究竟是什么,但阿木德清楚的看到了秦若尘眼底的打量和探究。
阿木德没所谓的嗤笑了声,“六皇子怕是误会了,我想得到的可不是凌慕儿的身体,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苏策又会怎样折磨她都与我无关。况且,六皇子是为了今日之事报仇而已,那我便先预祝六皇子一举成功。”
分明是他突然来报,是苏策对他动手,可这家伙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得干净,已经让秦若尘心底十分不快。
但只要想到他此举成功,苏策就会没命,凌慕儿就会出事,上官绍宸便会得失心疯,他又何须计较这些?
“来人呐。按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