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难道东方雀也没有办法?”
宫门口看到凌慕儿时苏策十分紧张,同时心底也担忧的要命,若连药王谷都无法的话,是不是代表他们要失去这丫头了?
“不是说了让你在药王谷养着,宫里的事情有我。”
上官绍宸长臂一挥,将她揽入怀里,温柔的为她整理狐狸毛的披肩,让她更暖和一些。
“折腾了一圈,还害的我差点因为中毒而折在药王谷,你还让我在那里养着?万一再中毒怎么办?”凌慕儿佯装可怜的看着他,“况且,你忍心让我一个人留在那儿?”
“可东方雀的医术高明,你二人强强联手,或许……”
“我自己的身体,我都搞不明白,旁人更不会明白的,其他人不懂这个道理,难道夫君也不懂吗?”凌慕儿对他眨了眨眼,似乎在暗指什么。
见他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凌慕儿转眸看向苏策,“劳烦贤王每件事情都亲力亲为,不过,这事儿涉及到凶手,恐怕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贤王还是不要参与。”
苏策眉心一皱,很不爽凌慕儿将他一脚踹开,“本王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
况且,他心疼的是什么,她当真不知?
算了,人家既然想和他拉开距离,他是时候放手。
“我都听说了,你们安排人在各后宫寻找,后宫重地本王的确不方便参与,既如此本王告辞。”
甩了甩袖子,苏策没好气的离开。
凌慕儿原本还想解释什么,想了想又忍住了,有些距离迟早是要拉开的,不如趁早。
“表哥,慕儿。”
远处,南宫弈之和逍遥王并肩走来。
“听闻皇嫂身子不适,可好些了?”秦玉珩仔细打量着凌慕儿,见她状态还不做,径自点了点头,“可是因为母妃的事情担忧所致?有劳皇嫂挂心了。”
“逍遥王哪儿的话,懿贵妃与我而言也是很重要的人,她突然遇害我真的很痛心,你们放心,我身子好的很呢,没事的。”
凌慕儿淡笑,“昨日宫里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除了那贵人,可还找到其他的可疑人?”
秦玉珩失落的摇摇头。
瞧着他心不在焉,如霜打的茄子,南宫弈之也跟着提不起兴致,“不但毫无结果,还因此暴露,看来这位凶手藏的可真够深的。”
“既然暗中找不到线索,那我们就光明正大的查。”凌慕儿看向上官绍宸,“我之所以急忙从药王谷回来,是因为我想到一个地方,一个你们一定会疏忽的地方!”
“不知皇嫂说的是哪里?”秦玉珩十分激动。
“浣衣局。”
凌慕儿眼神示意几人边走边说,“各宫的嫔妃们换下的衣服都会被送到浣衣局进行清洗,但我听说,浣衣局送去的衣裳清洗烘干熨烫乃至送回到主子手上整整需要三天的时间。那日凶手谋害了懿贵妃娘娘之后,一定会将身上穿的衣服脱下来送到浣衣局,算起来今天刚好是第三天。”
秦玉珩仿佛被打通任督二脉一般,瞬间恍然大悟,“纽扣是在母妃的袖子中无意间发现的,有可能凶手都没发现那枚纽扣的丢失,我们现在赶过去查哪件衣服上丢了纽扣,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没错!”凌慕儿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南宫弈之已经等不及了,他与秦玉珩对视一眼,二人急忙冲再前面,直奔浣衣局。
上官绍宸和凌慕儿急忙跟在身后,丝毫没注意到角落中那抹鬼鬼祟祟的身影。
“娘娘,娘娘不好了!”
贴身婢女急急忙忙冲进来,走到门口时险些被绊倒。
“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可是那废物前太子又抓到什么人去问罪了?”敏贵妃根本没把婢女的慌乱放在眼里。
这几日她呆在寝殿内,不时听着外面传来的汇报,说什么宁国侯夫人挨个寝殿排查,逍遥王妃各个宫内哭诉,她当作乐子一样听着,只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逍遥王那边倒没什么动静,是二皇子妃,她从药王谷回来了!”婢女惊叫。
“什么?”
敏贵妃满脸的喜悦瞬间消失,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哼,这个凌慕儿,倒是福大命大的很!我派去三十多个杀手竟都没能成功杀了她?”
越想心里越是生气,这女人究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每一次被刺杀都能如此好运逃掉?
“昨日上官绍宸不是被我们的假消息骗回宫吗?没有帮手,她又是怎么脱险的?”敏贵妃想不通。
“是贤王。”婢女如实回答,“那日二皇子妃病重被带到药王谷时,贤王就一直跟在身侧,昨日二皇子被我们的假消息诱骗回宫后,怎料贤王却依旧寸步不离的守着二皇子妃,听闻贤王还因此受了重伤,可二皇子妃却……毫发无损。”
“废物!”
敏贵妃大怒,“还说是什么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杀手,却连个病重的女人都杀不掉,我花那么多的银子请他们有什么用!”
越想越生气,敏贵妃更恨不得出宫把那些银子给要回来。
再想到贤王,她更是气的吹鼻子瞪眼。
“这个苏策,到真是个痴情的种,放着自己貌美如花的逍遥王妃不稀罕,偏偏稀罕别人的女人。凌慕儿究竟用了什么媚术,竟让苏策对她如此死心塌地,连怀有身孕都让苏策这么欲罢不能?”
敏贵妃眼珠子转了转,心头有了个计策,“哼,苏策啊苏策,你既然那么喜欢凌慕儿,那就让本宫来帮帮你吧。”
她对着婢女招招手,“你过来。”
婢女吓了一跳,知道主子又是将危险的事情吩咐给她,她颤颤巍巍的,“娘,娘娘,您,您还是等等再对付贤王吧,奴婢还有一事没有汇报。”
“大胆!”敏贵妃怒及,“贱婢,你好大的胆子,你现在是在教本宫做事吗?”
“奴婢不敢!”婢女忙跪在地上,“是,是奴婢刚才不小心偷听到二皇子妃和逍遥王等人的谈话,虽然离得很远听的不是很清楚,但奴婢听到了什么纽扣,什么浣衣局。娘娘,莫不是那日您对懿贵妃动手时,不小心遗落了什么纽扣?”
听着婢女问的十分小心翼翼,敏贵妃心头却像是有一颗大石头突然落了下来一般。
她猛地站起身,双手立刻摸索全身,她想说没有啊,可突然想起身上这件并非那日穿戴的衣服!
“该死,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
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打在婢女脸上,敏贵妃立刻转身去查看衣柜。却怎么也找不到。
“衣服呢,本宫那日穿的那件衣服呢?”
敏贵妃紧张极了。
婢女却满脸委屈,捂着被打疼的侧脸,“娘娘,衣服,衣服那日回来后您便让我送去了浣衣局,至今还未送回呢。”
“你说什么!”
敏贵妃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倒流起来,她双手死死的捂着脑袋,拼命的让自己冷静。
突然,她双目圆睁,双手更是死死抓住婢女的肩头,“刚才还听到了什么,仔细给我想清楚,还听到了什么!”
婢女吓得浑身颤抖不停,显然被敏贵妃这模样给吓坏了,但碍于怕死,她拼命的回想着,也瞪大双眼,但很快她更委屈了,“娘娘,他们他们好像已经去了浣衣局。”
“废物,废物!”
猛地一脚将婢女踹开,敏贵妃顾不上身份,忙不迭的冲了出去。
“奴婢见过逍遥王,南宫世子。”
浣衣局的婢女见到匆匆而来的秦玉珩和南宫弈之慌忙行礼,正打算抬头,又看到上官绍宸和凌慕儿等人,忙再次跪下,“给二皇子和二皇子妃请安了。”
“起来吧,本王问你,三日前送来的所有衣物在哪里?”逍遥王一边问着,巡视一圈,向其中一间内室走去。
“王爷您不能进!”
婢女忙拦住他,“这里,这里可都是各宫娘娘们的衣服,涉及到许多贴身衣服,怎能脏了王爷的眼。”
“本王在找一件重要物品,岂容你阻拦,让开!”秦玉珩怒及,才不管后宫有什么规矩。若是平常,他早就把这些奴婢踹开,告诉他们,女人的贴身衣物哪件他没见过,可现在他急着呢。
“可是王爷……”
婢女忙再次冲过去,伸开双臂挡在他前面,“王爷就别为难奴婢了,奴婢才来浣衣局不久,若是被管事嬷嬷知道娘娘们的贴身衣物都被王爷给瞧见了,那奴婢,奴婢可是要掉脑袋的。”
“你这贱婢……”秦玉珩没想到一个婢女这么大的胆子,胆敢阻拦他两次,气的他粗鲁的将她拽开,凌慕儿忙走过来。
“王爷息怒,”
凌慕儿说着,用眼神示意他后退,再看被吓得缩紧了脖子的婢女,她满腹欣赏,“一个浣衣局小小的婢女罢了,都能如此恪尽职守,管事嬷嬷不但不该罚你,还该赏你才是。不过,我们在找一件十分重要的证物,还请你配合。”
“证物?”
婢女被吓坏了,慌忙跪在地上,这才想起刚刚逍遥王说的三日前几个字眼,“可是三日前的所有衣物在你们来之前刚刚被送走了呀。”
“你怎么不早说!”
秦玉珩气愤极了,他真想一拳头打爆这婢女的头,这不是耽误他的时间吗?
“什么时候送走的,送哪儿去了!”
“就在刚刚,被送回到各个娘娘寝宫了。”婢女的声音越说越小,话落,她紧紧闭上眼睛做好了被掐断脖子的准备。
“该死,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预想中的疼痛没下来,婢女抬眸时只见逍遥王一脸的痛心疾首,以及几个人纷纷失落绝望的表情。
婢女不断交织双手,小心翼翼的看着几人,“婢女们才刚刚送去,或许,或许你们现在去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