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尘?”南宫弈之因为一杯烈酒下毒而龇牙咧嘴,但仍敌不过上官绍宸这话来的震惊。
“他什么时候承认的?”
上官绍宸这才将那日秦若尘贴近耳边的说对大家道出。
众人闻言,皆是面面相觑。
“这个秦若尘,果然是腹黑的很,秦玄廷若当真是死在他手,那么他的能力简直是超乎我们的想象,我们从前一直都忽略他了!”凌慕儿叹了口气,瞬间觉得这一桌子火锅都不香了。
“秦若尘一直在隐藏锋芒,因为皇上的不重视,刚好给了他机会密谋一切!看来他早就盯上对他有威胁的各位。”苏策话落,眼神看向上官绍宸。
也就是说,他的周围,他的二皇子府及身边也有秦若尘的眼线。
“我的天老爷,要不要这么可怕?”南宫弈之抖了抖手中的酒杯,令酒水险些洒下来,他急忙灌了一口,这才将空酒杯狠狠砸在桌子上,“表哥让我去查秦若尘,我已经着手在查,可这么多年谁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盯上秦玄廷的。”
“贤王已经将六皇子多年来的行踪全部汇总成册,就在绍宸的书房内。”凌慕儿话毕与上官绍宸一起给苏策一个感激的眼神。
“什么?”南宫弈之惊呆了,他不可思议看向苏策,“才短短两日时间不到,你竟把他几年来内的行踪都调查清楚了?”
苏策高傲的喝了杯所谓的啤酒,又慢条斯理的吃下一口牛肉,再抬眸看南宫弈之,“怎么,南宫世子对此有异议?”
何止是异议。
若不是熟悉他的为人,他都要怀疑他早就和秦若尘串通一气,提前将这些准备妥当了!
“秦若尘今年二十有三,就打他十五岁开始谋划一切,八年时间的全部行踪,你花二日便调查清楚?这怎么可能!”
南宫弈之不信,这些人一定是在嘲笑他做事速度太慢,故意的。
“一个男人,成熟的男人,会在懂事时期便谋划一切,那么十五岁就太晚了。”苏策幽幽的嗓音传出,不仅为自己倒了杯酒,又为上官绍宸倒了一杯。
看着二人互撞酒杯,交情极好的样子,南宫弈之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十三年的行踪?你疯了?”
苏策而是得意的扬了扬眉头,“不值一提。现在南宫世子可知为何朝中传言,得苏家势力者得权贵的说法了?”
南宫弈之张大的嘴巴完全可以塞下两枚鸡蛋,凌慕儿都担心他的下巴掉下来。
苏策不这么说,连她都给忘了,还记得第一年来京城的时候,的确听闻朝中人都想得到郡王府的扶持。
当时她还好奇,苏策一个混世魔王,不问朝政,狐狸般的性格和面相,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力。
现在她懂了,不是因为郡王府长公主,而是苏策的能力,他的人脉,他雷厉风行的决断,他做事毒辣的狠劲儿!
难怪阿木德兄妹被人如此羞辱,阿木德也要坚持将莫君瑶嫁给苏策,西域莫非也是看中这一点?
能在二日内调查一个人过往十余年的踪迹,这绝对不是数十人可以办到的事情。
“你牛掰!”南宫弈之服了,甘心情愿的对苏策竖起大拇指,更是把面前属于自己的那份牛肉推倒他面前。
“本世子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牛掰了,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贤王果然名不虚传,今个儿本世子请你吃肉。”
话毕,他头上遭到一个爆栗。
“南宫世子这招借花献佛用的真是漂亮啊,分明是本皇子妃请客,怎么成了你请客了?”
凌慕儿故意打趣他。
看着南宫弈之敢怒不敢言吃瘪的模样,上官绍宸和苏策轻笑出声,有多久几人没有这样轻松愉悦?
“报二皇子,六皇子贴身奴才在府门外求见。”奴才匆匆来报,打破这难得的氛围。
几个人的面色瞬间冷峻下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南宫弈之回眸,让自己当了一把主人,“人呢,在哪儿?”
奴才看了看南宫弈之,又将视线转移到上官绍宸身上,得到他眼神同意后,才开口道,“正在府门外,说是七皇子被害一案有了线索,奉六皇子之命前来汇报。”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南宫弈之不耐烦道。但在奴才离开之后,他立刻伸长了脖子看向大家。
“什么情况?才一日时间不到,六皇子就找到线索了?不是说他才是幕后黑手,怎么着,这是要把自己往大狱里送?”
凌慕儿再次给他一个爆栗,“换做你会这样做吗?”
“当然不会!”
“那你还问。”
南宫弈之:……
“秦若尘心思深沉,性格迥异,但无论如何都不会做伤害自己利益的事情,只怕这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苏策的话音刚落,六皇子的贴身侍卫已经缓步而来。
“奴才见过二皇子,二皇子妃,南宫世子,贤王,给各位主子请安。”
“免礼。”上官绍宸头也没回,“六皇弟怎会深夜让你前来,可是查到了什么?”
“二皇子英明,主子在得到皇上圣旨后便立刻派人着手调查,连夜审讯了所有狱卒,这才找到线索,原来是七皇子生前的仇家假扮成狱卒混进劳内,秘密将七皇子杀害。只可惜此人没等全身而退便被二皇子派人监管。”奴才说着,递过来一份文牒,“此乃凶手的认罪画押书,还请二皇子明鉴。”
上官绍宸随便看了几眼,上述内容大致和奴才说的一样,只是多复述了一些七皇子生前如何打压他,狱卒心怀仇恨这才下手等等。
只是,这画押书是真是假……
“六皇弟辛苦,只是今夜已晚,你且回去回复你家主子,明日一早本皇子会在御书房外等他,一同向皇上复命,六皇子找到凶手功不可没,本皇子更不会一人居功。”上官绍宸的话十分冷硬。
“是二皇子,只是,主子还让奴才将这个交给您,主子说了,务必要亲自交到您手上!”奴才临走前又递过来一只信奉,没等上官绍宸打发,他已经离开府门。
“写的什么,快让我看看,这秦若尘又得到什么了!”南宫弈之向来好信,忙凑过来,想抢走书信却又不敢,只敢凑在表哥身旁伸长了脖子用余光打量。
谁知上官绍宸看完后满脸的愉悦瞬间变得铁青!
他将纸条放在桌子上,示意大家一同阅览。
“荣城分舵,玉令调遣,攻。”
凌慕儿一字一句念着,并没懂这话的含义。但当最后一个字尾音落下后,她瞬间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难怪秦玄廷在死之前没有任何挣扎,我们一直怀疑是熟人作案,现在看来不是熟人,而是他放心之人!”
凌慕儿紧张说着,上官绍宸也很快读懂她话中的含义。
“老七在牢内定不会安生,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出去或者面见父皇及敏贵妃,死牢内能帮他的人唯有狱卒!”上官绍宸分析着。
“所以,秦玄廷以为上前帮忙的狱卒是能帮他之人,便写下这封书信,谁知在他动手书写时,狱卒趁其不备伸手拿银针封住他的血脉,再借机掐断他的呼吸,最后造成自缢的假象!”苏策补充。
三个人你来我往,似乎凶案就在现场。
正在吃肉的南宫弈之手中的筷子不知是放到嘴里好,还是拿出来,他不可思议的看着三个将事情始末分析的头头是道的三人,“你们……怎么搞的你们像是在现场目睹了似的,光是这一张纸就能断定了?这不会是秦若尘要害我们的把戏吧。”
“弈之的话虽然直白,但也不无道理!”上官绍宸不认为他说的不对。
他立刻对空中吹了个口哨。
隐藏在空气中的暗卫悄无声息的在暗夜中跳了出来。
“仔细去查,荣城内外,不许遗漏任何一处。”上官绍宸将字条交给暗卫。
暗卫应下后立刻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缕清风,像是从不曾来过。
“荣城内外我们全部找过了,任何线索都没有,表哥你确定还要再查?”南宫弈之不想做无谓的牺牲。
“不试试怎知真假!将死之人,其言也善,秦玄廷绝不会放过最后的希望,这封信十有八九是真的。”苏策代上官绍宸回答着,同时也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这个秦若尘,他必要盯紧了!
“可是玉令呢,上面说了只有玉令可以调遣。”南宫弈之无谓的耸耸肩,“即便我们找到人又如何,看秦玄廷这话的意思,没有玉令无法调遣那些人,虽说秦玄廷已死,但皇上绝不会允许我们抄一个皇子的家,可不搜查怎么得到玉令?”
上官绍宸也陷入了沉思。
“不如,我再走一遭?”苏策主动请缨,“七皇子府的密室我比你们任何人都熟。”
“不必!”上官绍宸和凌慕儿异口同声。
前者是不想欠苏策的更多,毕竟七皇子府的暗道危机重重,他已经死里逃生过一次。
可他不解慕儿为何也要阻止苏策?
看着上官绍宸有些受伤的眸子,凌慕儿‘噗哧’一笑,在桌子下没人看到的角落里捏了捏他的掌心似乎在安抚什么,另只手却已经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块玉佩。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能够控制那些人的玉令,但这块玉佩是笙儿姐姐临走前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