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是被冤枉的,儿臣即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做出谋逆造反的事情啊。儿臣自知只有乖乖听父皇的话,才能得到父皇的宠信,所以自从五年前被父皇贬到平城后,便一直秉承这个理念,一直在乖乖做事做人。父皇,儿臣当真是被冤枉的啊!”秦玄廷解释着。
瞧着他用的这招苦肉计,凌慕儿只觉得好笑,“七皇子不是一直拒不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吗,怎么,现在这态度是承认自己错了,在向皇上认错吗?”
“我……”
“哦,我知道了,七皇弟一定是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以打算痛改前非。既如此,父皇英明定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只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先向大家解释一下,你为何要置柳常玉于死地,他为官一生清廉,就因为他身为平成知府,便成为了你的刀下冤魂,你的良心过得去吗?”凌慕儿声声诛心,字字咄咄逼人。
秦玄廷双眼怒瞪,他保证,如果他的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一定会把凌慕儿当场射杀。
“二皇嫂,我不知你为何一再的陷害我,但我只知道,你陷害我杀人,却没有证据,而满朝文武谁人不知二皇兄私自培养将士,企图谋逆。当初我呈给父皇的腰牌便是证据。你刚才也说今日是十日期限的最后一日,那么……”秦玄廷话毕,双手抱拳看向皇上,“恳请父皇降罪二皇兄!”
“没错啊皇上,二皇子谋逆造反,大逆不道,还请皇上将他拖出午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敏贵妃及时站出来,仿佛上官绍宸就是她的杀父仇人一样。
“一枚腰牌便能认定一个人谋逆造反?七皇子,这说法是不是未免太草率了些?一枚腰牌而已,什么人都可以制作,在里面加上某个人的名字更是轻而易举,而七皇子的证据只有腰牌吧?”凌慕儿话虽然这样问的,可言外之意是告诉皇上。
七皇子的证据只有腰牌,而他们的证据却有很多很多。
“皇上,二皇子没有谋逆造反,当初二皇子宁愿丢地皇子身份,也不愿参与皇庭纷争便足以证明他的为人。”
南宫弈之突然站了出来,“况且,二皇子与西域大战回宫时,曾还遭遇到七皇子等人的谋害,事实证明,真正想要谋逆的人绝不是二皇子!”
“没错!”
苏策也紧随其后的跟着站了出来,“本王与二皇子虽没有什么深交,可一直看着二皇子做事,深知他的为人,他若想谋逆有一万次机会,早就得手,况且,皇上器重二皇子是不争的事实,他还需要用其他的方式谋逆吗?”
苏策一句话很好的给了其他人相信上官绍宸的理由。
有了南宫世子和贤王相继站出为二皇子证明,在座的文武百官也渐渐的站了出来。
凌子轩,朱沏,以及上官绍宸往日的部下们,纷纷跪了一地。
眼下是表明身份最好的时候,今日的局面很显然,二皇子胜算很大,若他们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帮忙,将来也必定能得到更好的机会。
所以,礼部尚书,兵部尚书,大理寺卿,镇远大将军……等等素日与二皇子并无深交的,相继三十余人站出为二皇子证明,气的秦玄廷面色铁青。
“父皇,儿臣没有谋逆造反,更没有培养将士,请父皇明察!”秦玄廷一时找不到为自己辩解的理由,他早已被这些人气的脑袋混沌。
侧眸,他继续给母妃使眼色。
敏贵妃会意,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内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疼能让她落泪,她满面泪珠委屈极了,“皇上冤枉啊!皇上,廷儿一生效忠父皇,从来都是不争不抢,又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呢!廷儿当初也是听闻二皇子培养将士生怕影响江山社稷,这才在第一时间向皇上汇报的呀,至于给二皇子定罪那都是皇上您的主意不是?而今,二皇子为了给自己脱罪,却一次又一次的陷害廷儿,他们的证据呢?没有证据怎能如此断言?”
话落,敏贵妃又抹了把泪珠,“皇上,今日本是臣妾的大喜日子,无端被搅局了不说,还被人陷害我的皇儿,你让我这心里怎么受得了啊,往后的日子我又该怎么过,怎么伺候皇上啊?”
说完,敏贵妃哭得泪眼婆娑,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似的,“不如这样吧皇上,您也不能只听信二皇子妃一人谗言不是?您再给她几天时间,让她好生调查,找到证据,而眼下先把封后一事处理完可好?”
说到底敏贵妃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册封问题,
可她想的也没错,只要她坐上后位,掌控一切,他们想要扳倒秦玄廷才是难上加难。
今日已经达到这个局面,再多的证据他们也是找不来的,若今日不能成功扳倒秦玄廷的话,以后只有被他踩死的份儿。
“皇上,敏贵妃德才兼备,何时封后又怎么会急于这一时半刻?但,谋逆造反可不是小事情。七皇子先是不认英雄阁一事,后又声称刘军师的画押证词乃是假的,故意陷害他。可柳常玉柳大人为何会在为他证明后第二日身亡?种种迹象表明此事绝对与七皇子有关,还请皇上明鉴!”凌慕儿话毕,与上官绍宸对视一眼,二人双双跪在地上。
身后,熊启光和宋一成也对视一眼,并异口同声道,“皇上,七皇子在平城封地期间,曾多次欺压百姓,甚至压榨民脂民膏,还请皇上明察!”
连凌慕儿都没想到熊启光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她立刻回眸的同时,皇上也开了口,“什么? 你说七皇子压榨百姓可有证据?”
熊启光哆哆嗦嗦的,十分胆怯的看了眼秦玄廷,但最终还是壮大胆子站起来,只见他开始宽衣解带。
“放肆!朝堂之上岂容你如此放肆!”皇上身边的太监见他要脱衣服,只觉得他无力极了,忙指着他的脸怒吼。
熊启光却在奴才冲过来制止的前一刻,已经脱下自己的外衣,并用最快的速度将衣服反面对向大家,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衬来。
而让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白色里衬上竟是一片血书!
“皇上,这乃是是七皇子在平城封地四年中曾做过的种种恶事。当年,七皇子威胁并压榨我们,让我们不敢反抗,如今,七皇子却陷害二皇子,实在是让我等草民气愤!所以,草民在来京之前,曾游走三十名同僚。他们愿意指认七皇子,这乃是三十人的血书,还请皇上 裁决七皇子!”
熊启光说完,将衣服递到皇上面前。
秦玄廷完全慌了,也在这一刻,他想起了这个身材魁梧的胖子。
该死,当初在平城时的那些商贾们都被他警告过,唯独漏掉了这个人,没想到今日却成了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死胖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以为随随便便弄一件血衣出来,便可以诬陷本皇子吗?”
眼见秦玄廷缓慢走近熊启光,似乎企图对他不轨,上官绍宸起身,霸道的将熊启光护在身后,“是否是假的,父皇一看便知,七皇弟又何必着急?”
看到眼前的局面,皇上给太监使了个眼神,命令他将血衣拿上来。
“皇上,这……”太监有些为难。
“念!”皇上命令道。
“是!”太监深吸口气,展开血衣,一字一句念着上方的文字,“公元三二八年,七皇子 命令平城商贾挨家挨户出资一万两黄金,整修平城城门,最终却不了了之;三二九年春,七皇子假借剿匪之名,命令各商贾出资十万两白银,并公开招揽青年壮士,最终也是杳无音讯;三二九年冬,七皇子……”
太监念着,几乎将秦玄廷这几年来压榨商贾们的所有事情全部道出,话毕,再次展开血衣,整整三十个人的血手印印在上方。
即便是上过战场的上官绍宸看到此等景象也是倒吸口气。
“混账,混账!”皇上大怒。
秦玄廷立刻跪在地上,“父皇,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草民乃是一介贫民,怎敢陷害当朝皇子,而上三十余名商贾都是被七皇子所害的被害者,若非七皇子当初拿我们身家性命威胁,我们怎会拖到今日才来作证。皇上,七皇子在平城期间作恶多端,欺压百姓数次,还请皇上还草民等一个公道!”熊启光说的愤慨激昂。
此刻的他完全不像个盐商,而像个勇敢站出来的勇士。
凌慕儿满眼感激的看着他,想起那次他舍身为上官绍宸挡下一剑时,她还嘲笑他,为了自家的盐不惜性命此举愚蠢,现在看来,熊启光绝非表面看去的贪心,他才是真正的勇者!
“皇上,熊启光所言是真是假,您找人去平城一查便知。不过,七皇子为何三年内多次欺压商贾,他要这么多的银子做什么呢?”凌慕儿调皮的问着,也在故意把大家向一个方向引导。
苏策闻言笑了,“若本王没猜错的话,七皇子莫非是用这笔银子喂饱他培养的将士?”
“你们……”秦玄廷气急。
瞧着这么多人支持上官绍宸,却无人肯帮他,他双眼眯成一条缝,有种豁出去的感觉。
“好,你们都说本皇子谋逆,你们的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