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煽情了,搞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对于娘亲突然凑过来的拥抱,南宫弈之的确很不适应,但他也突然发现这拥抱好暖,好暖啊。
“臭小子!”听到他调皮的话,宁国侯夫人松开他却又不舍得再抱了回来,“在娘心里你们都是我的孩子,都是最重要的,但娘相信你更明白,绍宸他没有娘亲,所以我才要多分给他一些。但这不是忽略了你,明白吗?”
虽然这种话娘从小就对他说,耳朵都起茧子了,但想起在平城刚被表哥救回时,表哥曾说,娘真的很担心他。
南宫弈之决定这次就不贫嘴了,“孩儿明白,是孩儿让娘担心了,不过孩儿如今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您面前吗?”
“你这臭小子,还好意思说呢。你可知道得知你失踪的消息可把娘吓死了,你若有任何好歹,你让娘余生还怎么过啊?”
从来都是飒爽性格的娘哪里说过这样的话。
看到她眼中的愧疚和自责,南宫弈之也是第一次紧紧的将娘抱在怀里,“娘,孩儿答应您,以后不论做什么,都会保证安全,不过现在我要先进宫解决表哥的事情,您说对吗?”
抹掉眼角落下的泪珠,宁国侯夫人拍了拍他的肩头,“不愧是我的好儿子,没错,绍宸遇到危险,现在最紧急的是搞清楚事情的始末,我们才好想出解决的办法。去吧,七皇子的人定已经守在城门外,但娘已经安排好一切,先进宫见到圣上再说。”
南宫弈之离开后,凌慕儿忙将他们调查七皇子的一切对宁国侯夫人详细道出。
果然,宁国侯夫人大怒,“混账!他秦玄廷,他秦玄廷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他私自培养军队,他要做什么,造反吗?明明是他胆大包天却诬陷我们宸儿,我,我这就进宫将这一切告诉皇上。”
看到干娘气的抬步要走,甚至大有拿出砍刀去砍掉秦玄廷的姿态,凌慕儿忙将她拦住,“干娘息怒,弈之已经进宫,详细情况他会和皇上说清楚的,您还是帮我想办法如何将绍宸从死牢里救出来吧。”
“对对对,先救出绍宸要紧。”宁国侯夫人冷静下来,但很快她又迷茫了,“可,慕儿你有所不知,死牢并非一般牢笼,进入那里的全都是必死无疑的死刑犯,按理说绍宸不该被关押在那的。”
看到干娘也如此迷茫,凌慕儿有个大胆的猜测,“干娘,会不会是秦玄廷假传圣旨?”
听到这话,宁国侯夫人忙紧紧的捂住凌慕儿的嘴巴,“傻丫头,这种话可千万不能乱说啊。”
“我没有乱说,今日我和弈之在城门口亲眼看到那人带着圣旨将绍宸关押至死牢,我虽然不懂天朝的律例,但皇子犯法未经审判之下怎么会关押到死牢呢?况且,皇上器重绍宸这事儿我多少是知道的,依照我对皇上的了解,他不会这样做的,干娘,京中最近可有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听到凌慕儿追问,宁国侯夫人仔细的回想着,“在你们离开京城之后,这里一切太平,并未发生任何过激的事情,除了半月前,秦玄廷突然进宫似乎对皇上说了什么,第二日便有人带着圣旨出发了,这事儿我们也是过后几天才知道的,还是因为皇上病重,才传出来的消息。”
想到这里,宁国侯夫人就气得不行,“这个该死的秦玄廷,他图谋造反也就算了,还栽赃嫁祸,若被我找到证据,定让他不得好死!”
知道干娘是性情中人,这事儿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凌慕儿平静下来,冷静的思考着。
对了,皇上。
“干娘刚才说皇上病重?”
“没错,听闻正是因为宸儿造反的事情,皇上一气之下口吐鲜血,随后便病倒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敏贵妃在旁照顾着。”说着说着,干娘似乎也猜到了什么,“会不会是敏贵妃在旁乱嚼舌根,才让糊涂的皇上对宸儿下了死刑?”
听到这话,凌慕儿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瞬间有个不好的预感。
“七皇子动机不纯,只怕这其中少不了敏贵妃的功劳,皇后之位一直空缺,敏贵妃又怎会不盯着?”
凌慕儿说着,突然有位奴才匆匆来报。
“夫人,门外有位两名男子求见。”
宁国侯夫人一愣,“两名男子,可有说是谁?”
“其中一人名为墨青。”奴才回答着。
凌慕儿立刻跳起来,“快让他进来!”
奴才拿不定注意的看向宁国侯夫人,在得到夫人点点头认可后,奴才立刻去做。
不多时,便看到墨青带着平城知府柳常玉疾步而来。
“属下/微臣见过宁国侯夫人,见过二皇子妃。”二人端庄行礼。
“起来吧。”宁国侯夫人忙让二人起来,但她对这二人都陌生的人,“你们两个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回夫人,属下乃是世子身边的贴身侍卫,奉世子之命到平城将平城知府柳常玉带回京中,但属下刚到京城时才听说二皇子出事,又联络不到世子,只好来宁国侯府。”墨青汇报后看向凌慕儿,“二皇子妃,平城知府已经带到,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知府大人既然来了,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凌慕儿说着,将柳常玉推倒宁国侯夫人面前,“干娘,这便是我刚才对你说过的,平城的知府大人,我们是手中目前已经掌握秦玄廷的账本,再加上知府大人的证言,相信皇上得知这一切后定会放了绍宸的。”
看到凌慕儿如此自信,宁国侯夫人也觉得颇有几分道理,“虽然这个证据不大,但至少能将宸儿那臭小子从死牢里带出来。这样,待弈之回来之后,若还是没有任何结果,我亲自带着你们进宫面圣。”
有宁国侯夫人做保障,即便秦玄廷派人守在皇城周围,也不必怕什么了。
“多谢干娘!”凌慕儿忙感谢着。
干娘又为墨青和柳常玉安排了房间,大家安心的等南宫弈之回来。
房间内,凌慕儿感到奇怪,“你从荣城出发去平城,再从平城回到京城,按理说会晚我们两天才是,怎么会这么快追上来了?”
墨青似乎早就想到她会这样问,他用眼神指了指柳常玉,“这事儿还要多亏知府大人,当知府大人听闻二皇子出事后,非常配合我们,并且他想到只有提前来到皇城才能尽早救出二皇子,便和我从小路快马加鞭回来,还好,一切还来得及。”
听到这话,凌慕儿的目光重新打量着柳常玉,这个年过四旬的男人虽然有些沧桑,但看上去忠厚老实,看着不像是有任何坏心眼的想法,可在平城与他接触的这几日,也不足矣让这个人对他们如此忠心耿耿啊。
难道是她想多了?
“慕儿在此多谢知府大人。”
看到她行礼,柳常玉瞬间受宠若惊,“二皇子妃折煞微臣了,这都是微臣的分内之事,您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你都来到京城了,我自然不会跟你客气的,若南宫弈之那边没有任何结果,那么稍晚一点的时候我会带着你一同进宫面圣,只要你对皇上如实说出在平城时对我们说出的事实即可。”
柳常玉点点头,“二皇子妃放心,微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话毕,他虔诚的低下头,但可惜谁也没有看到他在低头后眼角闪过的那一抹无奈。
天渐黑时,南宫弈之终于从皇宫回来。
当看到他满面惆怅,垂头丧气地出现在眼前时,凌慕儿便知道,他失败了。
“到底怎么样,臭小子你说话呀!”宁国侯夫人急坏了,毫不客气的拳头打在他脑袋上。
“娘!我才是你亲儿子!”南宫弈之被吓了一大跳,但看到墨青和柳常玉也在,他脸上也闪过一抹狐疑,“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不过没等他二人回答,他急忙开口道,“这件事情比我想象中要复杂的多,慕儿,你听了之后千万不要激动。”
得到凌慕儿点头,南宫弈之再继续说道,“今日上午我进宫面圣,怎奈皇上根本不见,只是差人传话身子抱恙不见任何人。无奈之下,我只好联合众臣跪在养心殿门前整整两个时辰,一直到下午,皇上才肯见我。”
说着,南宫弈之又叹了口气,“可皇上病重的十分厉害,无论我怎样为表哥洗刷冤屈,皇上就是不信,但皇上给了我们十日期限,若能在十日内找出证据证明那些人并非表哥的人,便能放了表哥,不然的话……”
南宫弈之摇了摇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凌慕儿霎那间便炸了,“可恶!是秦玄廷,一定是秦玄廷联合敏贵妃在皇上耳边说了什么,我这就进宫找皇上说清楚。”
看到凌慕儿冲动,南宫弈之忙给墨青使眼色,让他拦住凌慕儿。
“慕儿,都说了不要冲动,皇上已经给了我们十日时间,就证明短时间内表哥至少不会出事,你若这个时候再去见皇上,搞不好这十日时间也没有了。况且,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的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