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策此言直截了当的指出西域是个霸道专横的国家,更是把西域的人比做成了强盗。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羞辱我们西域?”莫君瑶气的吹鼻子瞪眼,她对苏策的第一感觉便是糟糕透了,“你是何人?就你……你……本公主无论怎么选择都不会选择你的!”
苏策笑着摇了摇头,“你放心,本王对你没也兴趣。”
话落,苏策再没看莫君瑶一眼,甚至还十分不是不屑的态度,顿时引来众人一阵哄笑。
莫君瑶从始至终都太傲慢了,突然出来一位如此不给她面子并且不屑一顾的,仿佛把她的颜面踩在脚底下一样,令等着被她选择的主位皇子们觉得是大快人心。
看到妹妹被人欺负,阿木德双眼眯成一条缝,再看苏策,他默默将今日的耻辱记在心里。
“我自小与瑶瑶分离,于几个月前才尽到做哥哥的本分回到她身边,瑶瑶护着我这个兄长罢了,还望大家不要为她的维护怪罪什么。”阿木德难得的谦逊有礼,“至于凌慕儿姑娘,我承认我对她十分倾慕,但既然她是二皇子的女人,我不再靠近便是。”
好像个乖巧的少年,别人不让他碰,他便不碰了,可只有他她敌对过的上官绍宸和苏策知道,这不过是他表现的障眼法而已。
这个人心思深沉,手腕毒辣,不惜以降和换取目的人又岂会轻易认错罢休?
“那凌慕儿的确是女子中特别的存在,连朕都属实欣赏她的才能,阿木皇子如此欣赏她,也是情理之中。”皇上笑道,“不过,我天朝的姑娘都是个顶个的优秀,阿木皇子若是喜欢,离开之时不如挑选一个回去,朕听闻你也尚未成亲?”
阿木德虽然带着面具,但露出来的嘴角上扬,似乎十分谦和,“多谢皇上照拂,那阿木德便恭敬不如从命,还望到时候皇上为我做主。”
话毕,他得意的对上官绍宸眨了下眼睛,仿佛从这一刻起就在算计着什么。
南宫弈之看在眼里拽了拽身旁人的衣袖,“表哥,他什么意思,他若真的喜欢慕儿,当初又怎会刺她一剑,难道是故意跟你作对?”
上官绍宸始终绷着俊脸,虽然没有直白回答南宫弈之的问题,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娶凌慕儿为妻。
“救命啊皇上。”
众人被突然出现的婢女吸引注意力。
皇上抬眸望去,一眼认出此人正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婢女,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侍卫放行。
婢女恭恭敬敬跪在皇上面前,“求皇上去看看皇后娘娘吧,娘娘中毒了。”
因为贤王告发皇后乃是当年谋害原皇后的凶手,虽然因为西域使团来临的缘故皇上没有对她做出任何惩罚,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上 命令她在寝宫内闭门思过,所以今日的宴会上皇后并没出现。
但好生呆在寝宫的人又怎么会中毒呢?
皇上龙颜微怒,一双敏锐的眸子立刻看向下方正淡然自若喝茶的贤王,见他没有任何波动,视线又收回对准婢女,“中毒了就宣太医,跑来这里做什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没看到朕正在宴请西域使臣吗?退下!”
“皇上息怒。”婢女连忙求饶,“找过太医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去过了,可太医们全部声称娘娘此毒无解,婢女实在没有办法只有来求皇上,求皇上去看看娘娘吧。”
婢女话落便开始磕头,仿佛他不同意,绝不停止的样子。
“怎么会这么严重?”毕竟是自己的皇后,皇上眉头皱成一团,心里十分不悦。
什么人敢在宫中对皇后下毒,并且还是如此毒手?
可皇后毕竟才被揭发做出那种十恶不赦的事情,若他表现的太紧张,岂不是难以和诸位臣子们交代?可他若不去,岂不又让西域使团看了笑话?
阿木德似乎看出了皇上的为难,他放下酒杯,“实不相瞒,本皇子对医理略知一二,皇上若信得过我,不如让我去为皇后娘娘瞧瞧?”
盛大的宴席被皇后中毒而被迫中止。
当众人来到皇后娘娘寝宫时,门外早已跪了一地的奴才和太医。
皇后所出九公主和十三皇子立刻冲到凤榻前,“额娘,您怎么样啊额娘?”
可无论他们怎么呼唤,皇后都没有醒来的意思,十三皇子立刻质问跪在一旁早已哭成泪人的老嬷嬷“今早我向额娘请安时,额娘还好好的,这才短短两个时辰怎么会变成这样,额娘她到底怎么了?”
别看十三阿哥不到十岁的年纪,问起话来有模有样,十分冷傲。
老嬷嬷忙低下头,“回十三阿哥,老奴……老奴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啊。娘娘早晨的确还好好的,可就在刚刚她突然说腹痛难忍,老奴便去传来太医,可谁知太医还没来,娘娘就突然晕倒了,晕倒前还吐了好多好多的血。”说着老嬷嬷还打了个寒颤,似乎当时的场面十分恐怖的样子。
“太医呢,进来回话!”皇上怒问,立刻有太医走进来。
“回皇上,请恕老臣无能之罪,老臣与其他几位太医共同查看商议了许久,实在是没见过此等中毒症状,是老臣等无能,皇上恕罪。”
闻听此言十三皇子立刻跪在皇上面前,“父皇,求父皇开恩救救额娘吧。额娘固然有错,但罪不至死,父皇即便想要惩罚额娘还请等额娘病好了再行惩罚。请父皇为额娘找来更好的大夫救救额娘!”
十三皇子一边说着一边重重磕头,九公主也忙从床边退下来跪在皇上的身边,虽然一句话没说,但三两下后她的额头已经磕破了皮。
皇上看了看躺在和床上脸色苍白无力的皇后,又心疼自己的孩子们,只觉得是心烦意乱的。
挥挥手,命人把十三皇子和九公主带走,他十分和蔼走到阿木德面前,“那就劳烦西域二皇子。”
“皇上客气了。”
阿木德笑着勾了下唇后快步走到皇后面前,把脉,看诊,一系列行为十分标准又守礼,哪怕他带着一张冷硬的面具,也让人忍不住对他心生敬畏,让人早已忘记他那面具下藏着的恐怖面庞。
上官绍宸偷偷潜入到苏策身后,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是不是你做的?”
“二皇子在说什么,本王听不懂。”苏策头也没回,一只手放在腰前,一只手放在背后,面如冠玉,悠闲自如站在一旁,像是静待好戏的看客,更给人一副与世无争的潇洒感。
“慕儿和你如今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想做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所以你最好对我说实话。”上官绍宸冷言道,语气带着与生俱来的霸道。
苏策冷笑,这才回眸认真打量他,“凌慕儿不过是皇上赏赐给我的贴身大夫罢了,本王好歹是贤王,她一个小小的大夫能为本王做什么?恐怕二皇子有什么误会。”
苏策将视线收回,甚至默默的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上官绍宸仔细的盯着他,想从他的细微表情里看出究竟来,但心底也暗暗地松了口气。虽然他不承认皇后中毒一事与他有关,但他已经潜意识的在保护慕儿,这便够了。
“回皇上,皇后娘娘的确中了很厉害的毒,她所中的乃是罕见不多的断肠草,中此毒者会如肝肠寸断之痛。若得不到解药,每日会吐血不止,昏睡不止,若无法尽快得到医治,她便会精力耗尽,吐血而亡。”
此言一出立刻让所有人倒吸口气。
连皇上的脸色都是骤然一变,还没等他开口,十三皇子和九公主再次抓着他的衣摆苦苦哀求道。“求父皇救救母后,求父皇开恩!”
“来人,把他们两个待下去!”实在是心烦意乱的很,皇后命人将十三皇子和九公主带走,下一秒,他靠近阿木德,“此毒可有解决的办法?”
“这……”阿木德叹了口气后又摇了摇头,“回皇上,是我学艺不精,如此罕见的毒我只是听说过,此生还从未见识过,不过传闻京城有位医仙姑娘艺术了得,堪称在世华佗,不如找她来试试?”
阿木德的话成功吸引了上官绍宸的注意力,后者凛冽的眼神立刻射过来,可阿木德却像是没看到一样,继续虔诚的看着皇上,仿佛他提出一个多么好的建议。
“我就说这个阿木德来者不善,他才出现半个时辰不到,前后两次提及慕儿,表哥现在该怎么办?”南宫弈之看出上官绍宸的怒火,但他更怀疑阿木德的目的。
皇后中毒,宫里的御医束手无策,只怕皇上不会坐视不管。
上官绍宸立刻吩咐南宫弈之,“找个借口让慕儿暂时离开京城几日。”他有预感,这个阿木德一定是故意吸引慕儿出现的,那么就偏偏不让他得逞。
“好,我现在就去。”南宫弈之刚转身,只可惜皇上的命令已下。
“来人,宣凌慕儿进宫!”
上官绍宸和南宫弈之一同回眸,前者张唇正打算向皇上求情,却被抢先一步的苏策打断。
“皇上三思。”苏策双手抱拳从人群中走到皇上面前,“回皇上,凌慕儿固然医术高明,但毕竟是宫外大夫,皇后娘娘为何会突然中毒,此事兹事体大若传扬出去,只怕有损宫廷声望。”
话毕,苏策看向阿木德,“不过,既然西域二皇子能查出娘娘所中何毒,相信也一定有医治的办法。”
“并不!”阿木德抢言道,“本皇子只是略知医理罢了,我最擅长的是毒药,这件事情贤王是知道的呀,不过贤王为何不同意宫外的大夫进宫医治皇后娘娘,莫非这事儿与您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