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还摆谱呢?
凌慕儿知道这不过是苏策安慰自己的另一种方式而已。
“好啊,只要你能活着出去,我一个字都不会说,但如果你死掉了,我就把今日发生的一些编纂成一本书,带到京城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小郡王有多狼狈!”
听到凌慕儿这话又俯下她喂给自己的药丸,苏策觉得舒服多了,身体也有了力气。
“不对,他们怎么会给你松了绑?”
凌慕儿一边检查他的伤腿,一边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这里四处密封,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绑着我万一把我勒死了怎么办,阿木德还望向拿我威胁上官绍宸呢,自然就给我松绑喽。”
苏策知道这不过是她的说辞罢了,刚刚阿木德疑惑的事情他不是没有察觉到,这种凭空变物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既然她不说,他自然不会多问。
“我的腿……”
“膝盖骨碎裂,可能要休养一段时间,对不起苏策,是我连累了你。”凌慕儿抱歉道,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我若不提出回京,也不会遭到他的算计。该死的混蛋,受了重伤掉进河里竟然没死,命真是够大的!”
“即便是瘸了,本郡王照样是京城第一公子,别这么着急给我哭丧。”苏策故意放松道。
他担心凌慕儿为了他做出什么不可预估的事情。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阿木德身边一定有一个和你一样的艺术医术高手,不然不会这么幸运几次死里逃生。”他分析着,“我还是那句话,一旦有机会出去,你不要管我,听到没有!”
自己都瞎了也瘸了,还一门心思的惦记着她,凌慕儿真不知道欠下了他多大的人情。
“我也说过,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不会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
凌慕儿坚定道。
苏策今日的狼狈她全程看在眼里,更是心痛的不可言喻,让一个往日桀骜不驯的郡王对敌军如此俯首称臣,恐怕传扬出去,那是比死还要难受的羞辱。
他为她的牺牲,她记住了。
“过来,我给你看看眼睛。”
苏策小心翼翼的躺在她腿上,任由凌慕儿仔细观察着,虽然看不到,但是她温热的呼吸迎面而来,让他一整天暴躁的心终于回归平静。
“如果真的是无药可救,你也不必太自责,本郡王无非是今后看不到你那张讨人厌的脸而已。”他声音淡淡的,好像对这一切真的不在乎的样子,可话落还是让人感受到几许悲伤。
“是啊,我就是个讨厌鬼,喜欢跟你作对,又不听任何人的话,脾气大的很,又狂傲的到不行,但怎么办呢,你这双眼睛我还真是有办法。”凌慕儿的声音透着喜悦,“可惜了,以后你还得照样看到我这张讨厌的脸,并且比你以前看的更清楚。”
苏策不知道这是宽慰还是真的,他乖乖不躺着,任由她拨弄自己的眼睛。
只感觉一股清泉传来,让他的眼睛非常湿润,他甚至还贪恋的喝了几口,“这是什么水,怎么如此甘甜可口?”
当然是灵泉水,但凌慕儿怎么会说出实情?
“是药水,还喝呢也不怕毒死你。”她刻意开玩笑,以此放松两人的心情。
“我先用水清洗干净你的眼睛,稍后会给你施针,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在这个地方落下任何痛苦的。”
说着她开始行动,用灵泉水给他清洗两次,又大大方方从空间里拿出备用的医疗箱,反正苏策也看不见。
先是给他施针,又给他上了些草药,最后拿手绢包扎,一系列动作她尽量做到小心谨慎,不让苏策有任何察觉。
至于膝盖,她正准备先给他指针缓解疼痛,紧闭的大门突然再次被人打开,刚刚放松下的两个人再次高度紧张起来。
恢复差不多的苏策虽然站不起来,但仍旧霸道的将凌慕儿护在身后。
“什么人?不是阿木德的气息。”苏策一下子闻出了气味不对,他勾了下唇。“慕儿,告诉我你看到的一切,现在你来充当我的眼睛。”
“恐怕不行了,如果是一个你还打得过,可眼前是四个人,恐怕你需要单独休息一会儿了。”
苏策意识到情况不对,“怎么回事,慕儿你要去哪儿?”
他伸手摸索着,直到碰到了那柔软的手才放下心来,他紧紧的抓着,“就算再多的人我也会尽力护你周全,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我相信你,一直都信,你先别激动。苏策,不管发生什么,你记住,我也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她轻声安慰着,再看面前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她森冷的笑了笑,“恐怕是他们的将军解不开我刚才下的毒,来请我过去问诊了。”
被猜到真相,为首的哼了声,“算你聪明,既然如此,请吧。”
“别去!”苏策当然不会同意凌慕儿跟他们离开,这样他就不能保证她的安全了。
“我若不去他们定会拿你的安全威胁,你放心,他的毒只有我能解,所以我只有去了你才是最安全的。”凌慕儿临走前对着他她耳畔道,“我会借机拖延时间,只要他的毒一日不解,你和我就都是安全的。听我的,不要鲁莽,不要冲动,等着我回来!”
不知为何听到凌慕儿温柔的声音仿佛吃下了一颗定心丸,苏策果真乖乖的坐回到原来的位子上。
是的,他因为担心凌慕儿已经足够反常了,的确该好好反思一下。
养精蓄锐,才能更好的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看到苏策乖乖打坐,凌慕儿给四个人使了个眼神,“如果我回来后,他的身体上若多处任何一个伤口,少了一根头发,我就自杀,反正有你们将军跟着陪葬!”
原本还想借机教训苏策一顿,听到凌慕儿威胁的话,几个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没胆量的退了出去。
凌慕儿被人蒙上了眼睛带到一所房间中,打开眼罩的那一刻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这哪里是活人住的房间,这分明是怪物待的居所才是。
难怪进到这里开始就是刺鼻的腥味,这里四周被养着诸多毒物,虽然被关在笼子里或者器皿里,但她还是忍不住打着哆嗦。
“阿木德将军还真是兴致独特,夜夜与这些毒物相伴,就不怕有朝一日被它们给咬死?”凌慕儿对着空气道。
屏风后,一个身影缓慢的走出来,他虽然没说话,但暴露在外的胳膊以及浑身的杀气令人后背冷汗涔涔。
“说,你这是究竟是什么毒,竟然连我都无法破解?”霎那间,阿木德迅速转移到凌慕儿面前,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实话告诉我,不然我杀了你!”
“你若真想灭口,又何必绕了两个院子一座拱桥带我来这儿?”凌慕儿淡定自若,不慌不忙道。
“呵,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冷笑了下,阿木德松开掐着她下巴的手。
凌慕儿这才注意到,他中了毒针的左臂已经整个变黑,难怪他会有这么大的火气了。
看了看四周,找了个她认为安全的地方,又看了看桌子上空着的茶壶,“将军的待客之道真应该再学一学。”
“你还是第一个在这房间里如此悠闲自若的女人。”阿木德对着外面吩咐,“来人,看茶。”
“害怕也不会让你放走我,反正你不会允许这些毒物伤害我的,不是吗?”
喝了杯热茶,才感觉身体舒服多了,凌慕儿翘着二郎腿仔细看着他的半边脸。“其实你长的挺好看的,就是这张虎头面具唬人了些,我猜那里一定有个丑陋的疤痕对不对?”
她仔细看着,发现阿木德在听到这话时眼神无意间瞥了眼周围,她立刻捕捉到了真相。
“看来就是那只小可爱了?”
她指了指左侧透明器皿中类似蜈蚣却又像蝗虫的四不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只可恶的虫子应该钻进你的皮肤表层怎么也取不下来吧?”
没想到她借住这么点细枝末节就能断定自己的伤口。
阿木德瞳孔放大,道不出的兴奋,“我果然没猜错,你才是制毒的行家!”
“错,我的医术从来都是救人。”
阿木德发现她这话中的玄机,突然疯狂的凑过来,“你的意思是,我这半边脸你有办法医治?”
没等凌慕儿回答,他突然摘掉脸上的半边虎头面具。
凌慕儿原本只是猜测的,当她真的看到一只丑陋的虫子趴在他的脸上时,恶心的她胃里瞬间翻江倒海。
“你……你为了毒药把自己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何必呢?”
明明害怕的要死,却强撑着,阿木德赞赏这样勇气可嘉的女人。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神奇。没错,我的确是在研制它的时候突然被它钻了进来,可我用尽了任何办法,只能弄死它让他不伤害我,却怎么都取不出来,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他兴奋的的抓住她的双臂,“女人,只要你把我这半边脸治好了,我可以允诺你任何要求,比如我的将军夫人之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