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午夜,就在凌慕儿打算放弃时,她终于研制出了能够把嗜血虫引出来的药引。
当看着那只鲜红色的虫子懒洋洋的爬出来,她立刻用容器将它装起来。
只见嗜血虫被上官绍宸的血液滋养的肥肥胖胖,直到被装进容器内,没有了呼吸,虫子开始疯狂的挣扎。
她忙通知南宫弈之进来,“喏,送你个礼物,可接住了。”
南宫弈之看也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本能伸手去接,当他瞪大眼打算仔细瞧瞧时就看到一直虫子张开大口咬过来,虽然隔着器皿,但他仍然被吓了一跳,猛地丢了出去。
“小心。”
凌慕儿没想到这家伙的胆子这么小,而被扔出的器皿砸在地上变得粉碎,嗜血虫重获自由,疯狂蠕动。
这虫子别看姿体肥胖,但速度超级快,它必须在短时间内找到新的宿主,因为它是被血供养的,一旦失去血液它会立刻身亡。
眼看着它要爬到南宫弈之脚边,凌慕儿忙洒下化尸粉,肥胖的虫子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被化成一滩血水。
南宫弈之从头看到尾,终于忍不住躲在一旁干呕起来。
“这,这么恶心的家伙,那阿木德是怎么随身带在身上并趁机下给表哥的?”
终于平复了心情,南宫弈之走到床边,试了试上官绍宸的体温,兴奋道,“竟然退烧了?”
“嗜血虫被逼了出来,他的烧自然就退了,只是被这毒宠折腾了几天失血过多,他还需要静养。”
凌慕儿列了张单子递给他,“虽然山上草药很多,但他需要的是补品,我们就没那么幸运了。所以从这里进城找个药房,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可以的话最好再买几只鸡回来,他现在需要大补。”
南宫弈之收到药方仔细看了看,然后细心的放进袖口内,“义妹果然是妙手回春,这次要不是有你,表哥恐怕就要一命呜呼了,回头我定如实禀报娘亲,娘亲得知定会非常高兴的。”
凌慕儿翻了个白眼,“现在知道我是你义妹了?”
“嘿嘿”尴尬的摸着后脑,南宫弈之满脸讪笑,“不是做义兄的不帮你,那女人毕竟是表哥的救命恩人,就算我再不喜欢,那也轮不到我处置不是。不过……”
她看了看上官绍宸,又看了看凌慕儿,贼嘻嘻的笑着。
“不过什么?”
“你们两个先是在洞穴里独处一夜,又在这营帐中腻歪了几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他欠扁的样子,凌慕儿收拾好药箱转过身时,对着他的脚背狠狠踩了一脚,“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南宫弈之吃痛,却也没忘拦住她的去路,“你去哪?”
“他的高烧已经退了,嗜血虫也被引了出来,接下来只需要静养。我好歹在这屋子里困了三天三夜,还不允许我回去休息休息,真当我是铁打的?”
凌慕儿若走了,表哥怎么办?
南宫弈之立刻堵在营帐出口,“你不能走。”
见她要发怒,他忙张口解释:“我知道你很累需要休息,但表哥毕竟还没醒过来。这样,你今天晚上呢暂时留在这里。”他指了指上官绍宸的侧边,“反正那床够大,睡上你们二人足够,而且这几天你们两个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也不差这一个晚上,义妹你说呢?”
“我说个屁。”
凌慕儿指了指那边的简易书房,“这些天我一直在那边研究解药,别说是床,连地上都没睡过一下,你给我让开。”
“难道你真的不担心表哥的安危吗,难道你就不怕在没人看护的时候他再次高烧发作?”南宫弈之一步步后退,“所以,义妹受累,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任何人进来打扰你们的。”
说时迟那时快,他就像是撒了欢的兔子,跑的飞快。
“南宫弈之!”
凌慕儿恨得咬牙切齿,可无论她怎么用力,营帐被锁的死死的。
回到上官绍宸床边,凌慕儿哪有半点熟睡的心思,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
“宸,你真的把我忘了吗?”
她一直以为这只是一场梦,可短短几日他几度经历生死,又让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事实。
“苏策那个乌鸦嘴,偏偏要说什么来到这里之后她受的,那厮嘴巴是开光了不成?”她不满的嘀咕着。
不知道跟上官绍宸说了多久的话,只觉得天快亮了才沉沉的睡过去。
感觉有道炽热的目光一直看着她,凌慕儿猛地睁开眼睛,一张无限放大帅气的脸近在眼前。
她吓得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我怎么会在这儿?”
此刻,她正躺在床上,而上官绍宸却坐在了她之前坐的位子上仔细的看着她。
她承认这些天有些累,但不至于被人移动了身体而不自知啊,大哥又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你虽然是我的未婚妻,但我应该并不知道你睡相如死猪吧?”
“你……”凌慕儿气急,拳头立刻挥过去,
上官绍宸轻轻用力,宽厚的掌心包裹住那柔软的小手,如同宝贝似的在掌心里把玩着,“谢谢你,凌慕儿,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面对他的温柔,凌慕儿有片刻动容,忙从床上跳下来,“虽然我不知道昨晚上你是怎么把我弄到床上的,但你的身体不能再受凉,还有伤口呢,快躺下让我看看。”
上官绍宸乖乖的躺下来,任由她对着自己的身体进行一番详细的检查,虽然一个字没说,但从她时不时满意的眼神就可看出,他的身体已无大碍。
“你的体质比一般人要强很多,简单地皮外伤才短短三天已经都好的差不多了,最严重的就是胸口这块。”她手指在上面盘旋着,本来只是想给他详细说明一下这个地方的护理方法,可在上官绍宸看来,这女人分明是在点火。
“你干什么!”凌慕儿惊呼,还没等做出反抗,整个人已经被上官绍宸控制着按在胸口。
只要她低下头,就能碰上那柔软的唇,凌慕儿屏住呼吸眼神看向四周,不敢看他。
“看来昨天的惩罚还不够,让你这么不长记性。”
说着,他按下她的脑袋就要亲上去,营帐外突然窜进一个人来。
“表哥我实在受不了了,这女人……”
话没说完,南宫弈之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一幕,忙转过身去,“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同样看到眼前一切的凌采薇恨不得把凌慕儿活活给吃了“你们两个……”
“他们什么?他们只是在疗伤而已,凌姑娘还是不要打扰大帅,毕竟大帅有命令在先,违抗者可是要军法处置的。”不给凌采薇把话说完的机会,南宫弈之强行把她拖带走。
凌慕儿忙从他身上跳起来,小拳头想落在他身上,看到那么多的伤口又于心不忍,她只好气鼓鼓的坐在他对面,“上官绍宸,我有话问你。”
某个男人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看着她生气时可爱的模样,反而没了往常的霸道沉稳,嗯,这才是女孩子家该有的姿态。
“你说。”
他的嗓音轻轻的,带着令人沉醉的宠溺,仿佛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你究竟有没有记起我?”
“没有。”回答的干脆利落,因为他这个人不喜欢说谎,“但是……”
上官绍宸故意卖关子,“昨夜和你上山后,的确有一些片段在脑子里闪过,如你所说,我可能真的和一个女人进过那片林子,具体的也说不上来,不如你给我瞧瞧?”
虽然这个回答依然让她很失望,但这无疑是这些天来最好的好消息了。
“昨夜你晕倒的时候我已经替你瞧过了,由于没有准确的工具不能够断定,但你的脑子受到剧烈撞击里面血块压迫了神经,说多了你也不懂。总之,你的选择性失忆可能得靠你自己了。”
根据目前和古医术表明,还没有任何一种药物能够治疗失忆,除非对他进行开颅手术。
但这里是战场啊,他是三军之首,若她告诉别人要把他们大帅的脑袋撬开,取走一些东西,外面那些人还不把她当作神婆抓起来浸猪笼。况且,开颅手术要修养很久,现在根本不是时机。
上官绍宸的眼底闪过一抹失落,但很快他又恢复常态,“没关系,本帅既然能想起一些零碎片段就一定能会想起更多,你不是说过,属于你的谁也抢不走?”
他靠近她的耳畔,“我若是属于你的,早晚都是你的。”
温热的呼吸迎面而来,凌慕儿打了个激灵,再听这令人面红耳赤的话,她缩了缩脖子。
大帅的伤势虽然没有痊愈,但为了乘胜追击,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上官绍宸索性把营帐当作军事要地,从早到晚都在商讨军事布略。
依照军营的规矩,凌慕儿本是不能参加的,但她是大帅的主治大夫,而他胸口的伤口又需要两个时辰换一次药,她索性暂住营帐内,自然而言也听到了不少关于战略的近况。
“敌军战地易守难攻,他们若迟迟躲在里面不出来,我们岂不是要跟着他们一起耗下去?”仇羽津惆怅的拳头砸在桌子上。
周围的几个将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没有一个能想出好的办法。
凌慕儿正在眼墨草药,她看了看众人,眼神对向上官绍宸,“那个,我有个办法,你们要不要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