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得到确切消息,宫里那位打算对疯女人动手,我已经安排暗卫在周围守着,您现在过去时间应该刚刚好。”
银桐在身后交代,努力追上主子的步伐,苏策翻身上马,手握缰绳,“驾!”
阔别半月再回郡王府,苏策并未走正门,和紫桐回合后,三个人架起轻功齐齐飞上房顶,果真,下方七八个黑衣人鬼鬼祟祟钻进荒院。
“爷……”
紫桐刚出声,被苏策伸手示意制止。
下面,太子早先留下的护卫发现黑衣人身影,双方已经交手起来,可这次那位派来的人身手不凡,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把太子的人杀的片甲不留。
“动手!”
在黑衣人即将进入荒院刺杀的霎那,苏策一声令下,飞身而起,紫桐立刻对周围暗卫吹响暗哨,霎那间十几名黑衣人从天而降。
“你们莫非也是主上的人?”黑衣人并不认识苏策。
“爷是要你命的人!”
几乎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苏策手中长剑一挥,刺在黑衣人肩头,黑衣人吃痛,立刻反抗。
两方人马再次战斗起来。
苏策的暗卫全部是多年培训的精英,虽然对方武功超群,但在几个回合后最终败下阵来。
只是这次他并没有全部杀死,而是留下一个活口。
“现在可知道我是谁了吗?”
那人腰部和大腿各受了一剑,此刻被两个人架着推到苏策面前。杀戮的眸子寒光凛冽,原本想说不知,但在看到他腰间佩戴的令牌后,皱了皱眉头。
“既然是小郡王,哼,落入你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倒是个硬骨气的。
往日那人派来的或是宫中高手,或是武林中人,个个身手不凡。
从前他不喜欢别人在他的郡王府撒野,便每次都不留活口,算起来这该是第四次了吧?
这次找来的人明显在身手和智慧上都是用了心的,可见那人也是心急了。
“放心,我不会杀你。”给紫桐和银桐使了个眼神,黑衣人被放开。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她和我的梁子正式结下了,让她好好守住自己的皇后宝座,因为不日后我会亲手把她从那个位子上拽下来,滚!”
黑衣人还想动手,可周围全都是小郡王的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抱着受伤的胳膊愤恨的瞪了他一眼后,消失在郡王府。
地上躺着的受伤的暗卫看到是小郡王,纷纷跪在地上,“多谢小郡王救命之恩。”
其中一人怕是先太子的得力助手,他再次福了福身,“如今人人对主子避之不及,然而小郡王却出手帮忙,可是决心站在主上这边?”
苏策没说话,只是拿出帕子仔细擦着染了鲜血的宝剑,突然,长臂一挥,铮亮的宝剑在阳光的照射下刺的暗卫眼睛紧闭,再睁开时,那抹冰凉落在他的脖子上。
“小郡王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事,试试宝剑还灵不灵巧而已。”勾着唇,苏策又露出那副不可一世的霸主模样,“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我有话和他商讨,相信躲过宫中看守寻个机会出府难不住他。”
丢过一张字条过去,苏策将剑收回剑鞘,大步离开前,落下几个字来,“明日午时我在这个地址等他,告诉你们主子我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若他不来便是放弃。”
话落,带着紫桐银桐消失在荒院。
院内的疯女人还在细心的钻研绣工,丝毫不知外面刚刚发生的一切,也并不知道自己曾又一次死里逃生。
离开荒院的苏策吩咐好紫桐带人继续看守疯女人,而自己正打算离开时,身后传来一道急切又熟悉的声音。
“策儿……”
迈步的步子不自觉的又停下来,苏策虽没回头,但握着宝剑的手紧握。
长公主见状大喜,忙跑到他面前,“还真的是你,策儿,你终于肯回来了吗?你可知道母妃想死你了。”
说着便要抱住他,却被苏策十分嫌弃躲开,“我回来只是解决一些问题,并没有继续留下的打算,恐怕是要让长公主失望了,告辞。”
他的话没有丝毫情感,哪怕是对待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也不会这般寒冷。
长公主的心犹如刀刺穿,在他跨步离开的霎那及时扣住他的手腕,“策儿,你给我的惩罚难道还不够吗?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我整日以泪洗面,每分每秒都在盼望着你能回来。我都已经向你认错了,你还想我怎样?”
生怕惹恼了孩子,长公主忙摇头,“不,你告诉我,你想母妃做什么才能消除你心中对我的怨恨,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去做。”
余光盯着被他扣住手腕的手,上面有一条清晰的伤痕,怕又是进了厨房煲汤所烫吧?
他正打算关心,但却又忍住了。
既然打算从此断绝关系,便不能心软,毕竟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事关重大,不能再牵连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当真我说什么你都会去做?”
终于听到策儿与自己说话了,终于看到策儿的眼神里有自己的影子了,长公主高兴的差点哭出来,忙点头。
“是,只要你说,母妃一定做到。”
“好,那就请长公主日后离我远一点,因为我并不想再看见你。”
话落,狠狠甩开她的手,带着紫桐银桐飞身离开。
“策儿……策儿!”
痛苦的蹲在地上,看着匆匆赶来的郡王,长公主一巴掌打在他脸上,“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若不然我与策儿怎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还我孩儿,你还我的策儿!”
紧紧地将痛哭的妻子抱在怀里,不论她怎样挣扎扭打,郡王都没有松开的意思,“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放心浅浅,我一定会让策儿重新回到你身边的,我苏正修这次一定说到做到,再不伤你的心。”
翌日,晌午。
正在湖中央潜行的游船突然靠岸,一名商贾装扮的年轻男子大大方方上了船。
船舱内,另一名年轻男子正在饮酒望景,余光看到来人坐在对面,他用内力推动酒杯,“让太子殿下顶着烈日来马头相聚,实在是难为了,这酒我请了。”
话落,苏策将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对面落座的太子接过的酒杯又扔了回来,虽并没砸中他她,却依旧怒气腾腾,“苏策,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约在这里见面,若被人发现,那是要掉脑袋的,况且我现在已经不是太子,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说着,太子挥起拳头便向他凑过来,苏策并没躲闪,只是淡淡几个字,便让他停下手中动作。
“若我能让你恢复太子之位,太子可还怪罪我的当时之举?”
不可思议的看着苏策,企图从他脸上看穿他的意图,可看了半晌也没发现端倪来,甚至发现这苏策比从前更深不可测。
“你究竟打的什么算盘?我已经是被废的太子,你从我身上得不到半点好处,若你当真在谋划什么的话,我奉劝你还是省省吧。”
倔强的饮下一杯烈酒,整日被关在府邸,多久没喝到这么爽口的酒了,太子看了看面前的酒坛,又看了看苏策,火气竟消了大半。
“我谋划的什么算盘三皇子并不需要知道,但是你放心,我并没有再害你的意思,不然昨日在荒院也不会出手帮忙了。”
得到这个讯息,三皇子更是眉头紧皱,他原本就看不懂苏策,这下更是看不懂了。
“我们来做个交易,我助你把荒院的女人送进皇宫,你把目前你手中所有能害皇后的证据交给我。”
苏策放下酒杯言归正传
原本还在好奇的三皇子怔了片刻后瞬间哄堂大笑,“哈,哈哈哈,我就说你怎会那么好心突然出现在郡王府,并且还帮了我的人。苏策啊苏策,我之前还在猜测究竟是什么人害你,原来我们是有着共同的敌人啊。不过我完全可以靠自己的能力把母妃送进皇宫,为什么偏偏要靠你呢?”
苏策不慌不忙,“你以为宫里那位得知你的举动后还会坐等你出手?恐怕在你费尽心思救好荒院的女人后,她会再派更多的杀手冲进郡王府。并且,皇宫守卫森严,皇后独掌后宫,你确定你的母妃能平安的见到皇上?又能说出当年自己被谋害的秘密?”
看着太子紧皱的眉头,苏策挑眉,“你若还是太子,这一切都轻而易举,可你现在是被贬的皇子,皇上若真的信你,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凌慕儿根本不足矣让他废掉你的身份,所以你觉得皇上会信你的话?”
“你……”
半晌,三皇子找到任何可以辩解的话。
再看苏策说起皇后时眼底闪过的杀气,他陷入了两难,“让我怎么相信你不是在骗我手中的证据,实则是想害我。”
“你已无权无势,说是皇子还不如我郡王显赫,况且,是那个人让我郡王府蒙羞,我要让她也尝尝真相被揭开的滋味。”
酒杯重重按在桌面上,苏策眼神定睛望着他,“前尘往事我们一笔勾销,我助你重登太子之位,你把皇后交给我来解决。太子可以有三天的时间考虑,若不同意权当今日我们没见过。”
松开酒杯,白瓷精致而成的酒盅被生生捏碎,苏策起身从他身边一走而过时,太子痛下决心道:“好,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