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儿刚想上来劝一下,顺便怼怼黎哥这个负心汉呢。
结果,她就看到了这一幕。
刘黎茂又在台阶那里坐着了,身边凌乱地堆着自己的床铺东西。
“怎么了?你没解释?”
“解释了,可是她把唯一给我的帕子烧了,然后把我赶出来了。”
听到这里,采儿噗嗤一声笑了:“原来是该解释的没解释,不该解释的解释了,真是活该呢。”
“我白天到底说了些什么呀,采儿姑娘,我真是没辙了。”刘黎茂说着站起来朝着她鞠了一躬:“你快救救我吧,实在不行,我给你磕头了。”
他说着,就要跪倒地上。
采儿无法,只能给他指了一条明路:“与帕子有关的。”
“与帕子有关……”刘黎茂瞪大眼睛:我酒后说了这么多吗?没可能呀……
“不可能吧,这帕子是沐馥亲自绣给我的,与帕子有关,那就是与她有关。可是我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更何况还要气得烧帕子了。”
采儿摇了摇头:“你没救了……”
她走到门前,敲门道:“夫人,我特意熬了暖胃的粥,这么早睡,明天胃要难受的。”
“你先留一碗放凉了,给我端上来。我这里还有一点讲义没写,写完了就下去。”
“好嘞……”沐采看了一眼尴尬的刘黎茂,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前呢,你是担心她随时跟人家跑路,现在可是明晃晃地吃醋,你还看不出来,那真是出家当和尚算了……”
“吃醋?”刘黎茂拿着被子下了二楼,他放在沙发上。
不会是我说漏前世沐馥的事情了吧……他激动地捂住嘴,害怕让自己叫出声来。
看见四下没人,狠狠地给自己抽了几个大嘴巴子……
湘姨照例在他们的安排下睡去,张冬走了出来。
“怎么?又被赶出来了?赘婿?”
“什么赘婿,不是说要你叫我先生吗?”刘黎茂不解?
“先生是沐家主人的意思,而你?现在还够格当沐家的主人吗?”张冬反问道:“虽然不知道你心里藏了谁,但是夫人伤心得很。今天只是烧了帕子,明天说不定就是烧衣服了。”
“那你知道那个帕子对我来说有什么用意吗?”
“不就是前任给过一模一样的帕子吗?”张冬挑眉:“还好你们是假的,不然我以后去给养父烧香,都没脸了。”
果然,这件事被他们都知道了……
“你以后还是得叫我先生,家里的间谍听到这样的称呼变化,恐怕会趁机钻空子。”
“这种事情我比你更清楚……”张冬叹了口气:“小姐真命苦,喜欢的人内心竟然有了其他人。”
刘黎茂翻了个白眼:“你这演戏真拙劣,实在不行将那人叫起来,你们两个一起演戏得了。”
他心烦得很,张冬还在一旁讽刺他。
这要是知道了自己是他这世的救命恩人,不知道作何感想。
他无奈地将被子抱起,又上了二楼放到以前自己单独住的那间房里。
“自己之前猜想的事情果然发生了,现在就连张冬看我都不顺眼。这件事还是得快点解决得好,不然那个前世的沐馥真的就成为家里的一个心结了。”
他走到窗户边,看了看沐馥所在房间的灯光。
现在已经暗下去了……
他所在的房间与沐馥现在所在的房间相隔也就隔一堵墙,距离不远。
打开窗户,就行动了起来。
一楼的张冬听到了动静,开窗将他吓个半死。
“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爬窗。”张冬没好气道。
“你管我呢,关窗。”他压低声音,用自己的办法将窗户打开了。
他们在窗外聊天的动静,被沐馥听得一清二楚。
他刚想翻进去,看到站在窗边的面孔,讪讪地笑道:“还没睡呀。”
“你们动静这么大,我睡得着吗?”沐馥翻了个白眼:“我刚才说让你回自己房间睡没听见?”
“我听见了,只是我睡不着,拉你说说话。”刘黎茂使出了赖皮功底:“你赶紧让我进去,这外面的铁丝很滑,我要是掉下去,明天你就得在家里照顾我了……”
他说着,还故意往外翻几下,做出一副快要掉下去的样子。
沐馥看不过眼,直接推了一把。
结果刘黎茂真的就往外滑了,这下把沐馥吓了一跳,一楼的张冬都想关上窗不看这一幕的惨状。
可惜呀,是迟迟都没发生……
等他再往上看时,沐馥将人拉住了,刘黎茂的整个身体都在往窗户里面移动。
张冬翻了个白眼,直接睡觉去了。
真晦气,大晚上的被喂饱了。
刘黎茂的计谋得逞了,暗自窃喜。
“还生我气呢?”
“我生什么气?”
“那我再求一条帕子?”
“什么?”沐馥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这不要脸的模样到底是跟谁学的:“我的绣工你是知道的,我只缝皮肉……”
“那就等我哪天受重伤,你缝一缝就好了。帕子我也不要了,毕竟那玩意是身外之物,哪有随时挂在肉上的方便。”
沐馥翻了个白眼:“门在那边,赶紧滚出去睡觉,不然现在就用手术刀将你钉在墙上。”
刘黎茂这副无奈样,让她没辙。
从包里拿出几把手术刀朝着他的方向飞去,谁知,墙炸坏了,他一点事情都没有。
刘黎茂抱着她的肩膀,学着她平日的样子撒娇道:“今天我就在这里睡,明天我得让他们看到我们和和睦睦的样子,不然张冬会给我脸色看的。”
“你也会怕?”
“当然了,这个家里以前最怕的是大哥,现在最怕的不就是你吗?”他忍不住笑道:“如果酒后说的那些胡话惹得你伤心了,那就打我骂我一顿。你认识了我这么久,现在我身边有多少女人你可是一清二楚的。”
“我哪里在乎这个。”沐馥被戳中心事,回答都有些不自然。
刘黎茂会心一笑,知道她心软了:“那我要的礼物可就说定了,万一哪一天受伤需要缝合伤口的时候,不让采儿动手,你亲自来就行。”
“你说这些难道是预料到之后要受伤了?”她瞥了一眼:“刚才倒是听过你说过几句接下来九死一生的话,可是按照你平日的计划,一般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到受伤的境地里去。”
“这一次,借助那边的势力,我想直接将唐乐拖下水。那家伙盯着我们太久了,你平日里就算在学校也是会被她盯的不胜其烦,恨不得将沐家剥皮拆骨的状态。我们就算想放她一马,也得看能不能抽出空来防着。”
“那谭跃安那边你打算怎么去说?”
“这种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他是要配合我的。”刘黎茂笑道:“我们今天从人家订婚宴上回来,恐怕王季同就是去订婚宴上发颤帖了。”
“可是我们没看到他呀……”
“那人只要一旦想做事,谁也找不到。我让六子和穆静荣安排人在申城里搜了好几天,一点动静都没有,总不可能是离开申城了吧。而且王季同对于王弘新来说,有一种恩师之情,虽然没上过几堂课。”
刘黎茂笑了笑,继续说道:“虽然有点对不住这个小子,但是我现在也不得不将他抛出去了。毕竟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人家将沐家全家人的命都算进去了,我不做什么,那就只能等死了。”
“好吧,王季同的命一定要保住,不然周从凝那边我没法见人。”
“明白的,我会想办法将这小子的命保住的,只是以后恐怕就得离开申城了。”
“这倒是不要紧,只要能保住命,一切都有希望。”沐馥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这种战乱时期,相爱的人不能相守总是常有的事情,我们既然有能力帮他们一把,就帮一把。”
“好,都听你的。”
两人原本还在窗户边抱着,刘黎茂使了点力气将人抱上床,自己也跟着倒了上去。
“既然误会解开了,我可是很困了,要睡觉了。”
“我这没你的被子……”沐馥心里慌乱得不行。
她刚想将人推开,结果刘黎茂的大力气就将人抱在胸前:“你离我这么远怎么能盖住被子呢,就这么睡吧。”
不多时,均匀地鼾声就响了起来。
沐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装睡倒是挺快。”
她怎么也挣脱不掉,只能就这样睡去。
隔天,张冬从厨房端着牛奶出来看到他们两个和谐的样子,一脸见怪不怪的。
倒是采儿十分吃惊:“怎么回事?昨天是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我们夫妻两个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刘黎茂笑道:“伺候夫人早餐。”
“没脸没皮的……”沐馥吐槽道:“我又不是手瘫痪了,还要你喂早餐?”
“昨天我可听到了你骨头响了一下,接好了吧。”刘黎茂真是哪壶不开就提哪壶。
“如果你要是想接一下骨头,我倒是可以让采儿给你正骨。”
“不必,中医的正骨可疼了,这事我还是炸掉的。”他嘿嘿一笑:昨天的事情应该就此翻篇了。
可是,他大意了,女人最擅长的就是翻旧账,以后这种事情可有得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