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源瞥了一眼门,毫不在意地挪开了视线。
他歪坐在沙发上嘲讽道:“事情没办成还这么嚣张,不知道在狂什么。”
的砸门声越来越大,忽然,外面安静了下来,但没等几秒,“嘭”的一声,铁皮门就被砸出了个大凹槽。
“操!”佐藤源实在心疼自己的船,大骂一声,“踹什么踹!”
Joe听见他回应,立刻怒吼道:“都他妈说了开门!”
佐藤源嗤笑一声,“说你蠢你还真是蠢,你怕是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他妈?谁他妈?”
他悠闲地哼起小曲。
Joe早就知道这个r国佬会过河拆桥,他往身上泼了些消毒水,就往船头走去。
“等老子进来,直接杀了你。”
暴怒让他的肾上腺素激增,忘记了疼痛。
他将船头的地板掀开,底下放着两个煤气罐,也不顾船内的气阀关没关,他直接拔掉管子,将煤气罐拽了出来。
“行,我活不了,你也别想活!”
Joe两只手拖着罐子走到了舱门前,他用脚狠狠踹了几下,大声说道:“佐藤源,你想好了是放我进去,还是我们一起死。”
他咯咯发笑,“还得谢谢你的武士刀,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点火。”
佐藤源心里一跳,这人要干嘛?
Joe也不废话,直接就打开了煤气罐的阀门,没多久,熊熊火焰就在瓶口燃了起来。
这味道不对劲,一股子臭鸡蛋味立刻从缝隙里涌入了船舱。
“你这个疯子!快关上!”佐藤源慌道。
Joe继续用力踹着舱门,嘴巴里还不停吼道:“开不开!开不开!”
门猛然被打开,佐藤源阴沉着脸瞪着他。
Joe摇晃着头,露出得逞的笑,“怕死?”
他带着两个罐子立刻走了进来,刚一进舱,他就闻到了浓浓的消毒水气味。
他耸耸鼻子,用力嗅了嗅,“啧,还想带进来几只呢。”
佐藤源将打湿的帕子扔给他,他这才慢慢悠悠地关掉了阀门。
俩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对峙了一会儿,直到Joe忽然发笑,才停止了沉默。
Joe将双手撑在大腿上,躬身往前看着佐藤源,“我在外面拼死拼活,你给我耍手段是吧?”
他将防护服一把扒下,上面还有因为烧伤而粘连的皮肉,不过他却连叫都没叫一声。
“看看,烧伤、咬伤,还有我的手脚,嘶——都因为你这该死的舱门痛麻了。”
佐藤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没有说一句话。Joe刚一站起来,他就立刻警惕地看着他,手里还紧握着电击棒,大拇指也放在开关上。
Joe摇摇头看着他,“啧,现在不装了。”
他瞥了一眼佐藤源的口袋,立刻抬起腿向前飞踢,将佐藤源踹了一个踉跄。
“就该将你这船上的破门全都给拆了,跟爷玩儿阴的,也不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他吐了口浓痰,直接呸在了佐藤源的脸上。
佐藤源面色微微发红,但他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竟然还问道:“饿了吗?我去做饭。”
Joe夸张大笑,阴阳怪气道:“小鬼子还真是变态,滚!”
他朝佐藤源的大腿踹了一脚,没想到对方只是闷哼一声,忍了下来。
佐藤源站在厨房,看不出情绪,手上撕着最后一块咖喱的包装。
让Joe吸入中毒是不可能了,他要将所有汞都放进去。
想到以前得罪过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他又开始哼起小曲。
香浓的咖喱饭放在了桌上,Joe挖起一勺,刚送到嘴前还没入口,他就抬起头盯着佐藤源。
他放下勺子,问道:“你饭里不会加屎了吧?”
本以为Joe发现了端倪,没想到他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佐藤源瞬间松了口气。
Joe将咖喱饭推到佐藤源的面前,说:“你先吃一口。”
佐藤源接过勺子,挖了一大勺白米饭,又蘸了点咖喱,直接送进了嘴里。
在Joe的目光下,他慢慢咀嚼着,然后咽下了下去。
他长大嘴巴示意里面没有剩下任何食物,才回答道:“没人会在这种时候浪费粮食。”
Joe冷笑一声,将饭碗拿了回来,这才放心地大口吃了下去。
吉祥号这边,夏于芙和阿飞拿着望远镜在窗口观望。
“刚刚那人都拖了煤气罐进去,怎么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啊?”阿飞惋惜道,她还以为能看一场戏呢。
夏于芙摇摇头说:“这些人看着疯,实际上比谁都惜命,要不是他觉得自己快死了,也不会做出同归于尽的举动。”
她凑近阿飞说道:“你信不信,如果刚刚没开门,这罐子一定会爆。”
渔船上,Joe捂着肚子,觉得有些恶心。
一股血腥味从嘴巴里蔓延开来,这几天他的牙龈老是出血,肠胃也不太好,总是往厕所跑。
他本以为是海上缺少维生素的原因,但下一秒,他就察觉到了不对,他摸着脖子和胸口,反复拍打着自己,但是胸腔里却像是坠了一颗大石头一般,怎么也喘不上气。
他用力深呼吸,想骂人却骂不出口,房间里全是他的喘气声。
好一会儿,佐藤源都没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动响,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出现,他这才走出了房门。
他放了那么多汞在咖喱饭里,Joe全都吃了,别说是在海上,就连在陆地上,Joe也难逃一劫,他就算不死也得傻。
佐藤源迈着轻快的步伐打开了隔壁房门,他看着面色乌青躺在地上的Joe,脑子里瞬间响起了自己常常哼唱的小调。
他一边愉快地哼着歌,一边弯下腰打算将Joe拖出去。
然而下一秒,佐藤源就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腹部,一把匕首直接穿过了他的肚皮。
他指着地上虚弱的Joe,腰上还不停地冒着鲜血,“你,你怎么没死。”
Joe看了眼垃圾桶里的呕吐物,“我说过,我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佐藤源瞬间暴起,他一把抽出了匕首,反复在Joe的身上狠狠捅着。
最后一次抽出刀时,房间的四周已经溅满了血迹,佐藤源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他拿出消毒液直接倒在了伤口上,然后径直走向洗手间清理身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