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于芙将救自己一命的蔡阿菲背回吉祥号,为了防止她醒来在船上乱跑,把她的手脚绑了起来。
夏于芙用剪刀将她的衣服剪开,把纱布缠绕几圈,简单地止了下血。
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从维伦身上搜出发动机钥匙后,她便将他们的尸体扔入了海底。
踏入暴徒的船,里面很旧,设施老化严重,就算是拆下来,吉祥号也用不到半点。
船上的东西并没有想象中的多,食物更是少得可怜,除了几罐罐头和一袋大米,几乎找不到什么能吃的。
舱壁上挂着大量的绳索和刀具,有些上面还沾染了血迹,也不知道他们残害了多少人。不过夏于芙不嫌弃,拿回去洗洗就行了,指不定还能当成晾衣绳和菜刀用呢。
走进储藏室,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好消息,里面放满了柴油,夏于芙不嫌累,一一将它们运回了吉祥号。
除此之外,她还将船上的几瓶海上专用便携煤气罐给薅了下来,整整三罐,省着点能用好几个月。
另一艘船似乎是那个女人的,她没动。
回到吉祥号后,夏于芙看着唇色发白的短发女人,她决定救她。
夏于芙不懂医,只知道女人的伤口过深,需要消毒和缝合,如果后续出现明显的细菌感染,才需要服用消炎药。
海上没有纯净水可以冲洗血液,她用大量的碘伏和酒精给她消毒。
见创口处没有新的血液流出后,夏于芙便用缝衣服的针线将伤口缝合起来。
针初扎进去的时候,蔡阿菲动弹了一下。知道她没死,夏于芙松了口气,这些碘伏总算没有白白浪费。
在这里停留了两天两夜,蔡阿菲的眼皮才缓缓掀起,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打理规整的船舱,和一旁眼生的女人,都告诉了她一个事实,她被人救了。
“嘶——”
她刚想起身,左侧胸口上方就传来了剧烈的痛感。
发现女人醒了,夏于芙放下手中的粥,转身查看情况。
躺在床上的蔡阿菲艰难开口,几天不说话的嗓子略显沙哑,“是你救了我。”
夏于芙将她的上身托起,靠在舱壁上,“是,之前你也救过我。”
沉默片刻,蔡阿菲苦涩一笑,喃喃道:“没想到还是活下来了。”
夏于芙拿着勺子,将粥喂到蔡阿菲的嘴边,她却侧开头避开,“你吃吧,别浪费粮食给没必要的人。”
夏于芙也没有矫情,果真将粥一口一口吃掉,吃完还给自己又添了一碗。
她看着床上年纪不大的女人,一边喝粥一边问道:“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蔡阿菲,21岁,你叫我阿菲就好。”
夏于芙匆匆将粥喝光,又拿出新碗给蔡阿菲盛了一份。
“那俩人都死了,我花了不少药救你,你至少得让我回本。”
蔡阿菲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想通了,她朝夏于芙伸出摊开的手。
“好。”
粥碗被放在她的掌心,没过几秒,就被她吃得一干二净。
“谢谢你。”蔡阿菲吃完后看向夏于芙。
“我船上的吃的都被抢了,只剩下一把渔猎枪,若你需要,就拿走吧。”
夏于芙将碗筷洗净放入柜子,她没有客套,不紧不慢地说道:“不急,待会儿去看看有什么。”
调转好船的方向,夏于芙才将蔡阿菲扶了出来。
船里确实如蔡阿菲所说,没有任何粮食的存在,检查了一会儿,她还发现这艘船的淡水转换器也被破坏了。
蔡阿菲苦笑,“他们没想给人留活路。”
但旋即,她又想到了什么,将夏于芙领去了厨房。
蔡阿菲在厨房中央蹲下,左手用力将柚木地板掀开,里面露出几个封好的滤芯,她没多想就把所有的滤芯都塞给了夏于芙。
“你拿走吧,反正我也用不了了。”
夏于芙毫不客气地接过放在一旁。
二人又朝卧室走去,里面早已被翻得个底朝天,除了女人的衣服和化妆品,什么都不剩。
蔡阿菲神情黯然,自己被救活了又怎么样?吃的喝的都没有,只不过就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
正在胡思乱想,她的手上就忽然被塞入了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洗漱用品和化妆品。她抬头看去,夏于芙的肩上还搭着几件衣服。
“先就拿这么多,你去甲板上等我。”夏于芙开口说道。
坐在甲板上的蔡阿菲看着夏于芙一遍又一遍地从自己船上将东西运送出来,包括自己所有的衣服和一对不锈钢碗筷。
她接过时还挺诧异,夏于芙要这些干嘛。
紧接着,夏于芙便绑上绳子爬上桅杆,将上面的卡扣一一拆除丢在地上,帆布和绳索也被拆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后,她还不忘将一旁的渔猎枪给带上。
夏于芙用帆布包着所有东西回到吉祥号,整个人累得气喘吁吁。
“行了,阿菲你先将能拿得动的小物件收拾好,我去把帆绳上的死结解开。”
“啊?那我……”
蔡阿菲刚开口,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她低下头,轻声道,“谢谢。”
休息片刻,夏于芙终于将滑轮上的绳索死结解开。以防万一,她还检查了桅杆和四周的帆绳,确认所有地方都没有被动手脚后,才放心下来。
此时,雨依然下个不停。
甲板上的东西几乎都被蔡阿菲收拾干净,只剩下一团拿不动的帆布。
夏于芙将帆布带进顶舱,不急着放进储藏室,她准备等哪天出太阳,将它晒晒,以免潮湿发霉。
所有的事情都搞定后,她才将帆布拉起,把航线调整回霍森堡,进入船舱休息。
这周围没有礁石,风浪不大,自动航行的危险很小。
顶舱内,夏于芙和蔡阿菲对坐着。
夏于芙率先开口,“这次正式自我介绍,这艘船叫吉祥号,我是船长兼舵手夏于芙。”
蔡阿菲单手整理了一下衣领,正襟危坐,“我是船员蔡阿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