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张嘴咬了过来，林峰迅速抽回了手，花朵落在鲜血泥泞的地上，在猩红的蔓延下变得更加妖艳。
看着痛苦无助又憎恨着他的女孩，林峰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茫然地环视着周围的巷子，尸体堆积，血流成河。
‘这是我干的？’
这是他心中的第1个想法。
‘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他心中的第2个想法。
“哦，对了，滥杀是不对的！”
林峰终于明悟过来心中的异样感源自于哪。
就在这时，沙哑的声音自其身后传来，提醒道：
“女孩……罪痕。”
林峰诧异的看向女孩，发现她现在虽然依旧用憎恨的眼神看着自己，但看起来昏昏沉沉的，皮肤通红，身上冒着丝缕蒸汽。
这是要进化了？
没想到还爆出来一个珍稀物种。
他蹲下身来，捡起刚才的那朵花，重新地下小女孩，露出阳光灿烂的微笑：
“小妹妹，你的家人死了，你一个人也活不了，不如跟着哥哥走，好不好？”
摇摇欲坠的小女孩这次只是用手将林峰的鲜花推开，眼中满含痛恨和屈辱的泪水。
林峰不解，继续递花，却被小女孩一次次的推开。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讨厌了，自己明明好心要带小女孩离开这里，自己明明要给小女孩一个家，自己明明要救下小女孩。
明明自己这么的善良，这么的好心，可为什么这个小女孩这么的不懂事，这么的不领情呢？
“真的是想不通啊……”
收起军刺，林峰放下小女孩与她母亲的脑袋，叹息一声。
从刚才就一直沉默的沙哑声音喃喃道：
“傲慢……污染……认知”
“你很……危险”
林峰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
“什么污染？我从来没感觉过自己这么好过。”
沙哑声音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选择了闭嘴。
“好啦，现在轮到你了。”
林峰擦了擦手上的血，转头看向跌坐在地上的妇女，丢过去一个东西，笑容温暖：
“你没逃，这很好，跟我一起回去吧。”
妇女连忙接住青年抛过来的东西，定睛一看，居然是一袋猪头肉！
要知道，即使他们旁边有一座生鲜仓库，这肉也只有那对父子才能随意享用啊！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青年，青年笑着对他点点头。
“只要你做得好，以后每天都有肉吃。”
隔着袋子感受到猪头肉的触感，妇女的嘴里不自觉的生出口水，连忙吞咽下去。
虽然这个青年疯疯癫癫的，比魔鬼还残忍，但对手下人是真大方啊！
而且他很强，手里似乎还有很多好东西，能当这个人的狗，在这末日之中也不错。
“愿听大人差遣！”
看着朝他磕头的妇女，听着那从电视上学来的蹩脚台词，林峰先是一愣，随即捧腹大笑，让她先滚。
接着，他将小女孩的尸体拖到院子里，放在那个肾虚少年的旁边。
“前辈，这下我可以问两个问题了。”
“问……”
林峰思索许久，慎之又慎地问出第一个问题：
“我如何才能升阶？”
这一次沙哑声音并没有断断续续的说话，而是直接将一段信息浮现在林风的眼前。
【傲慢晋升方法】
【材料：1份300~500人原始之汤，1枚堕落胚胎，3~4个罪痕】
【晋升条件：玩弄至少1000人的情绪，让他们的情感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
下方便是些详细说明，林峰扫视几眼后将其全部记住。
“第二个问题。”
林峰犹豫片刻，终于问道：
“你们这样的特殊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本以为这沙哑声音会犹豫一会儿，结果答案立刻就浮现在他的眼前。
【为红月挑选眷者】
短短的一行字，却让林峰心神巨震，连忙往下看去。
【成为眷者需要保持清醒，不能被原罪完全污染】
【你处在失败的边缘，这很危险】
林峰眉头紧皱，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自己明明很好啊，差不多是这一片的no.1了。
似乎因为这些问题都是第2个问题的延伸，，那沙哑声音一并回答了：
【你刚才被傲慢影响了认知，将人的脑袋看成花朵，这是深度污染的征兆】
【原罪是会积累的，一旦你的吸收速度跟不上积累速度，你的理智就会逐渐被原罪淹没。你以为你还是你，但实际上，你已经是原罪的奴隶了】
【目前的你一旦吸收原始之汤，便如同在朝着悬崖行驶的汽车上猛踩一脚油门，彻底坠入深渊】
【你不会完全堕落，因为你身负罪痕，原罪无法将你完全消灭，只能选择与你同化】
【这样的你极度不稳定，一旦遭遇了剧烈刺激，就会变成比堕落还要悲惨的存在，那便是——罪奴！】
林峰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发出了普信男的声音：
“我现在很high，沉迷傲慢我愿意，我舒服！你就是在嫉妒我！”
【……】
【这是第二次出手】
黏糊糊的触感在林峰的头顶上掠过，轻轻旋开了他的头盖骨。
林峰的眼神逐渐变得空白，嘴巴张开，口水不自觉地从嘴角流出来。
头盖骨被旋开的脑袋宛如内外气压平衡的容器，一道道念想从七窍中流出，滴在地上，汇成一滩。
在这些透明的念想中，一道令人感到恶心的扭曲色彩正向着四周扭曲蔓延，宛如梵高晚年在精神病院里画出的星空。
一只长满羽毛的骨手将那色彩摘出不少，再捧起剩下的那滩念想，倒回林峰的脑袋。
感受到头盖骨逐渐旋了回来，林峰的眼神逐渐恢复了灵动。
他看向一旁的地面，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他总感觉有一种恶心的东西被丢在那里，臭不可闻。
【那是你的傲慢，是让你消化不良的东西】
感觉智商都回来了的林峰有些心有余悸，上辈子怎么从来没听过这样的事情？
哦，对了，人是看不清自己的，刚才的自己不也固执地认为自己没问题嘛。
所以上辈子的人就算出了问题也不会告诉别人，而因为这些人本来就足够畜生，所以其他人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