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子怎么了?可是有眼疾?”
少女嗓音风轻云淡,却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薛平贵彻底崩溃,可他还佯装镇定望着李浔,希望对方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这种市井小民计较。
很显然,他低估了李浔恶劣的心思。
“来人,将这口无遮拦之人拉下去杖责三十。”
少年嗓音清润,说出的话却冰冷不近人情。
“殿下,想来他也是无意冲撞了殿下,三十杖未免太重了……”
王宝钏口中说着担忧,面容之上一片风轻云淡。
到底还不是跟这姓薛的撕破脸的时候,若这时撕破脸,后面的戏恐怕不能够让薛平贵痛悔终生了。
“既然王姐姐开口了那便浅浅教训一下吧,将这个口无遮拦的庶民拖出去重打十杖。”
少年嗓音慵懒,语气随意至极,漆黑如同墨世遗珠的眸子盛满了惋惜之色。
似乎是在惋惜没能将薛平贵大卸八块。
薛平贵对上少年那双如同寒霜的眸子,整个人打个个冷颤。
随后薛平贵倒是也不再想着求饶了,看向王宝钏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感激之情。
直到薛平贵被拖下去还怀念着王宝钏的感激之情。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钰王府的侍卫都曾经是上过战场的退伍兵,手劲极重,十杖也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
好在薛平贵有武功底子,也算身体强健,这才没有当场打废,只是有些瘸,想来上次赠给他的那瓶药治疗牲畜的药也能派上用场。
“王姐姐,你不会怪我吧?”少年目光纯粹无瑕,没有丝毫波澜,眼眸之中干净清澈如同一块上好的透玉。
王宝钏眉头微挑,斟酌片刻道,“殿下所作所为臣女怎敢置喙?”
听到殿下二字,对面的少年显然有些失落,他嗓音暗哑,“王姐姐,现在有没有其他人,你何必一直唤我殿下,我名李浔。”
“……”王宝钏咽了一口唾沫,艰难的看向李浔身后如同雕塑一般的黑衣人。
“王爷,您还是别难为臣女,这太过于理不合。”
顿了顿,王宝钏还是将心中藏着的话说了出来,语气微滞。
李浔有些失落,“好吧,王姐姐,你喜欢便好。”
王宝钏还未出声,一道尖锐的女声由远及近,带着几分诧异。
“宝钏?你不是去选布料了么?怎么在这里,这位是……”随后,王银钏的目光落在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少年容颜之上,瞪大了眼睛,“钰王殿下……”
“臣女参见钰王殿下。”
王银钏惊慌行礼,若非王宝钏眼疾手快,定是要磕到桌角的。
“免礼。”少年的嗓音如同雪山寒雪般清冷凌冽,又同松柏一般坚韧。
“王爷,舍妹向来口无遮拦,还请殿下海涵。”
王银钏垂着眼帘,嗓音已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尖锐刻薄,倒是带着几分颤抖。
刚刚她上街挑选好了图样交给玉器老板打造,然后小兰无意打探到薛平贵冲撞了王爷被赏了十杖,当街行刑,她便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隔着镂空的木窗她便看到了自家妹妹的身影,却不曾想钰王殿下竟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