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忧忧生了一窝小崽崽,容芙芙也被诊断出身怀有孕。
众人都高兴坏了,当即宣布闭馆一天,大肆庆祝这临门的双喜。
正当大家举杯庆贺时,一只毛绒绒的白团子从院墙上飞了进来,快速扑闪着小翅膀,啾啾啾叫了几声。
正对大门而坐的串子最先发现了它的身影,不觉惊讶地问道:
“咦,沙沙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
“是啊。”桑甜儿也倍感新鲜,“昨天它还只有信鸽大小呢。”
麻子和春桃一人抱着一个奶娃娃,默契地相视一笑。
“七哥养得好呗。”
老木和容芙芙忙回头看了过去,不约而同地招了招手。
“沙沙,来来来,给你吃肉肉。”
“啾——啾——啾——”
小家伙不满地哼唧着,滴溜溜的眼睛直往上翻。
这不屑的小模样,让串子撸了撸袖子就想揍它。
“咳。”杨七七掩嘴重重地咳了一声,撑着桌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几人疑惑的目光中摊了摊手,“它不是沙沙。”
“啊?!”众人大吃一惊,齐声追问道,“那它是?”
“沙沙在房里陪着忧忧呢,它是沙沙的爹。”
杨七七简单地解释了一句,随即拿起手边的一壶酒和整只烧鸡,笑着说道:
“我出去见个朋友,你们先吃,不用等我啊。”
说完便两手捧着酒菜,转身朝院外走去。
“啾啾啾……”
毛球原地扑腾两下,傲娇地仰了仰脑袋,便嗖一声飞了出去。
“…………”
一群乌鸦从六人头顶飞过,空气沉默了片刻,很快便又热络起来。
“来,吃吃吃,七七这是去找沙沙爹的主人了,得有段时间才回。
老木我今天太高兴了,我就要当爹了!芙芙……”
“去,老不正经!孩子们都看着呢!
麻子春桃,串子甜儿,快吃快吃。”
“哎,木叔木婶,恭喜你们!”
“祝木叔木婶一索得男。”
“经七哥调理过,自然会如愿以偿。”
“是,也盼着甜儿早生贵子。”
“哎呀嫂子,这怎么说到我身上了?”
“我会努力的,争取在你们下一胎之前当上爹。”
“去!”
“哈哈哈……”
众人闹成一团,欢快的笑声震耳欲聋地回荡在院子上空,如余音绕梁,清脆悦耳地飘向远方。
…………
西河边,一抹白色的身影遗世独立地站在岸上。
他仰头眺望着远处的天空,双手一前一后置于腰间,身形挺拔,纤尘不染,尽显绰约风姿。
微风掀起他飘逸的衣袂,挟裹着一头瀑布般的银丝翩翩起舞,更显妖冶动人。
“啾啾啾……”
忽然,耳边传来熟悉的叫声。
相柳眸光微动,了然地掀了掀眼皮,便负手潇洒转身,灼灼地望着那个渐渐靠近的人影。
“嗨!”杨七七扯着嗓子兴奋地大喊一声,撒开双臂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笑吟吟地将烧鸡和美酒递到相柳面前,得意洋洋地说:
“今日我家有喜,请你吃的。”
望着杨七七一如既往的俏皮笑颜,相柳有些晃神,垂眸看了看她手上的东西,蒙着冷雾的心蓦然暖了几分,薄唇勾了勾,便接过酒壶,仰头豪饮起来。
由于姿势的关系,他本就优越的下颌骨愈发勾人心魄,薄唇魅惑微启,三两滴酒水从他的嘴边缓缓滑落,湿漉漉地抚过他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间,美得不可方物。
有这么好喝吗?搞得她也好渴啊!
杨七七看呆了,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没出息地咂咂嘴巴,有些急促地说道:
“别都喝完了呀,给我留一点!”
相柳的手往后顿了顿,片刻又恢复前倾的姿势,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继续畅饮起来。
“你……”杨七七不满地撇了撇嘴,正想骂两句,便瞧见他眸中的忧色,不觉胸口一闷,眼底浮现出几抹心疼。
他这是遇上什么事了?
思索间,怀里多了一个重物。
她摇了摇空荡荡的酒壶,弯腰将其放到地上,然后用力撕下一个大鸡腿,强势地怼到他的嘴边。
“呐,快吃点东西垫一垫,若是让酒空荡荡地去你的肚子里游上一圈,只会愁上加愁。”
“呵。”相柳轻笑一声,甩袖拿住了鸡腿,眸色深沉地睨着杨七七,“你这眼力什么时候养成的?”
“见的人多了,自然就学会了察言观色。”
杨七七拿起剩下的半个烧鸡,嗷呜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
“无论你的外表再怎么冷酷,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说吧,什么事能让我们九命大人愁成这样?”
相柳神色一动,握着鸡腿的手缓缓垂了下来,表情略显犹疑,顿了顿,终是和盘托出。
“五日前,驻地毒瘴蔓延,辰荣军死伤严重。
现急需一批治疗毒瘴的药材,但我没钱。
你给我的乌枝前三日吸附毒瘴收效极好,并无人员死亡。
直到两日前,乌枝失踪了。”
“什么??!!”杨七七惊呼一声,手里的烧鸡忽然就不香了,恹恹地放了下来,一头雾水地在心里询问系统:
“毒瘴不是三年后的事吗?
为什么好多事情都提前发生了?”
【主人,这就是蝴蝶效应。
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有一个剧情改变,就会出现无数个不同。
这正是拯救影视世界意难平的关键所在。】
“好吧,我知道了。”杨七七暗暗应了一声,再抬眸时,情绪已恢复平静,明知故问道,“我该如何帮你?”
她竟毫不介意他遗失乌枝一事……
相柳错愕又震撼,心口再次如擂鼓般狂跳不止,暖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怔了片刻,他极力压下这份悸动,轻咳一声后便悠悠开口道:
“阿景,即是青丘涂山璟,家世丰厚,我想让你找他帮我弄到这批药材。”
语毕,将一卷写有药方的羊皮纸递了过去。
“好啊。”杨七七豪爽地一口答应,接过羊皮卷便塞进了怀里,笑得灿若星河,“钱能解决的事,那便算不得什么大事,我们家阿景有的是钱!等着吧,我这就去找他。”
说着,她便欲弯腰去捡酒壶,没想到左手骤然被人抓住,身体猛地失重,手里的半只烧鸡也掉在了地上。
踉跄着旋转了半圈,她已然落入了他萦绕着淡淡苏合香的怀抱里。
感受着身前坚实温热的胸膛,杨七七小脸一红,单手撑着相柳的肩膀想要逃离,却被他箍得动弹不得,只能抬腿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我好心帮你,你就给我玩儿霸道禁锢?”
相柳不为所动,抬手捏住杨七七的下巴,眸光闪烁地在她脸上逡巡,半似警告半似喟叹道:
“记住,涂山璟的人情,我自会还给他,与你无关。”
杨七七嘟着嘴巴可可爱爱地咕哝,“知道了,你快放开我,疼……”
再不松手,她就要攻击他的下三路!
【…………】
相柳心口蓦地柔软,脸上的冰冷倏尔皴裂,忙不迭松开对她的桎梏,甩了甩宽大的衣袖,傲娇地挺直了脖子。
“你最好真的知道。”
杨七七胡乱地揉了揉脸颊,气鼓鼓地指着地上几乎没动过的烧鸡,惋惜地大喊道:
“臭相柳,老木他们一口没吃,都让我带出来了,你就这样对它??”
相柳瞥了一眼地面,抬头对上杨七七淬火的眸子,莫名有些心虚,可面上仍是不动声色,掩唇清了清嗓子,随即沉声命令道:
“毛球,吃了。”
“啾——”
小团子叫了一声,翅膀扇动间霎时变成巨型大雕的模样,呱呱尖啸着一口吞掉了两半烧鸡。
“乖。”相柳摸了摸白雕的羽毛,歪头邪肆一笑,“满意了?”
“…………”
这TM也可以啊?!
它不是只吃生食吗??!!
杨七七瞠目结舌,呆怔了片刻后,皮笑肉不笑地对相柳不停地竖着大拇指。
“嗯!你厉害!真棒!
性命攸关,军事为重,再见!”
语毕,便一把抓起酒壶,狂奔着往来时的方向跑着。
相柳眯着眸子目送着她手舞足蹈地远去,唇角不觉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他才翩然踏上白雕,一跃冲向天际……
(嘻嘻,相柳的潜台词,大家能懂吗?懂的扣1,不懂的扣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