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吹干，苏芙脑子还在放空。
周稚京一句话问了两遍，苏芙才反应过来。
“可以睡了。”
她木讷地把被子盖上，男人从衣柜里拿出睡衣，“这里有准备给客人的，你换上吧。”
苏芙这才发现自己还裹着浴巾。
想起刚才他闯进来的样子，算了。
都做过夫妻了。
苏芙接过手，但不愿意去浴室换。
她害怕。
周稚京叹了口气，转过头去，“你换吧，我不看。”
她将睡衣换好，躺平。
周稚京看她情况不对劲，但也不适合追问，只能睡到了床位的沙发附近。
屋内很安静，能听到门外锦鲤划水的声音。
“你睡了么。”苏芙问了一句。
“没有。”
“那你跟我说说话吧。”
陌生的环境，她躺在床上连周稚京的呼吸都感觉不到。
但凡他打个呼噜也好，她都不至于感觉到苏永健会随时破门而去。
然后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出去痛打一顿。
她闭上眼都是那些无法成眠的夜晚。
周稚京翻了个身，沙发发出簌簌声，“苏芙，你是不是在害怕什么，你最近遇到什么事了？”
苏芙看着外面透过来的光。
缓缓道：“没事，我真的没事。”
“你有事。”他翻身起来，干脆掀开被子，趁着苏芙还没反应过来将她整个人捞进怀里。
“你睡吧。”
他轻轻摸着她的头发，“你睡，我就在这。”
“你安心睡。”
苏芙鼻子一酸，其实当年想跟周稚京结婚，要的不就是晚上这一个怀抱。
他告诉自己安心睡么。
可是最后也没能安稳多久。
她绝对没想过，自己还能再回到他怀里。
而这一个晚上，周稚京几乎一夜未眠，听着她梦里断断续续喊着，“我错了，爸。”“你别打我妈了。”
“你怎么还不死，你去死啊。”
手臂已经酸麻，后槽牙都快用力到酸胀，他只是轻轻安抚着她，在她每次下意识要惊醒的时候，在她身边。
-
司意眠是被急促的铃声给吵醒的。
睁开眼，顾时宴就躺在她边上。
昨晚上在浴缸里乱糟糟的画面浮现脑海，她有些不好意思。
这男人脱下衣服，就不当人了。
各种花样百出，她哪里招架得了。
偏偏她从小学舞蹈，他想要的那些姿势她都办得到，他就更疯了。
揉着酸麻的腰，司意眠拿起手机接起电话。
她怕吵下去把他吵醒了。
顺便看了眼天色，估计还没到7点。
这么早，她还以为是司家出事了。
直到对面一道沙哑的男声响起，“睡得好么？”
司意眠才看了眼手机。
好像是苏芙的，她怎么把她手机给拿来了。
“你好，我这里……”
司意眠还没解释。
对面又开口了。
“臭婊子，你没想到吧，老子出来了，还拿到了你的手机号码。”
“你以为你能躲得掉？只要我不死，你身上就流着我的血。”
“你一辈子都得养我你知道么！”
司意眠脸色一变，“苏永健？”
男人也没认出来司意眠的声音跟苏芙的有什么区别。
“你还知道老子。”
司意眠坐起身，面无表情道：“当然知道，你出来了？现在在哪？身上很缺钱吧。”
苏永健大概没想到苏芙突然这么好说话。
“长大了，也懂事了啊，老子现在在你出租屋楼下，你给我滚下来就看到我了。”
“……”
还真是有备而来。
司意眠眯起眼，“好，你在那等着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