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眠浑身冷得身子都僵硬着,被塞进开着暖气的车子里时候,仿佛冰块被送出来解冻,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
顾时宴钻进来,解开她的外套,就来伸手剥她的礼服。
司意眠嘴唇一抖,攥住了他的手。
男人眸光幽深,带着天然的诱哄,“听话,你浑身湿透了,不把这礼服换下来,会生病。”
司意眠知道自己现在浑身上下脏得很,除却那些烂泥巴,应该有不少草叶粘附在身上,她指节动了动,最终小声道:“人很多,在车里……”
他小心避开她手腕上的伤口,“放心,没人会进来,交给我嗯?”
司意眠闭了闭眼,感受着他动作迅速将那身束缚着她的沉重礼服扒了下来,还有手上的戒指,脖子上的项链,统统被他扯掉,随后是紧身的内衣也被他丢弃,在他面前,自己已经全无遮蔽,她蜷缩着,任凭他的视线在身上打量。
男人眸光暗了暗,他掏出后座的毛毯,一点点将她擦干,然后将她重新裹进了外套里,将她两只冰凉还伤痕累累的脚塞进自己的腹部,替她温热着。
做完这一切才让人进来开车回去。
“我爷爷……他知道了么。”司意眠不知道顾时宴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除非事情已经大范围曝光。
毕竟惊动了警方。
顾时宴是来的半道上知道老爷子的消息的。
他语气沉了下来,“很不好,我来的时候就在抢救,我们现在要立刻赶去医院。”
司意眠一把攥着他,“很不好是怎么个不好?”
“我也不清楚,咱们到了再说,会没事的。”
顾时宴搂着她,“会没事的。”
抵达医院时,顾时宴也没让她下地,照旧从地下停车库一路抱着她赶往了病房。
钟伯正在走廊上等着,看到顾时宴抱着司意眠回来,司意眠脚上全是伤,连个鞋子都没有,钟伯吓了一跳,“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伤的!是不是那些绑匪要撕票?!”
“爷爷呢,我要看爷爷!”
顾时宴也没空跟钟伯寒暄,抱着她径自进了病房,将司意眠放到了病床旁边。
“爷爷,爷爷你怎么样?”司意眠摸到老爷子的手,上面插着滞留针,还有各种仪器的声音。
钟伯跟着进来,“医生说,老爷子是听到你被季少带去换林知薇的消息给刺激的,暂时还醒不过来,但目前没有危险,如果长时间不醒,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他进手术室前拉着我,说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看着你嫁人,可惜他没给你选个好丈夫,看着你幸福。”
顾时宴没继续停留在病房,钟伯必须要回家收拾一下老爷子日常的用品过来,他不放心医院的护工,老爷子一倒,集团内部必定也会动荡,接下去就小姐一个人去面对那些问题,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顾时宴浑身湿漉漉坐在长廊上,司意眠出来的时候,他立刻起身。
女人走到他面前,一双眼睛已经哭到红肿,“顾时宴,你娶我好不好。”
她伸手攥着他的衣摆,带着小声的哀求,“你娶我吧。”
男人以为他本来听到这句话,或许会欣喜若狂,可此时此刻,只剩下堵心地闷。
他知道她不是因为爱他而想嫁给他。
是因为想让老爷子安心,而老爷子曾经亲自告诉过她,自己是可以信赖的人。
所以她才会摒弃自尊,光着脚像个小可怜一样,哀求他娶她。
他挑起她的下巴,“我可以娶你,但你的嫁妆必须是你的心。”
“现在去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