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带上。
室内一片寂静。
她能感觉到他站在房门口,并没有离开。
她一头栽进床里,属于顾时宴的味道席卷而来。
她讨厌死这个地方了,到处都充斥着他的气息,就像是自己还在被他抱在怀里一样。
她闭上眼,努力让泪水停歇。
今天一天哭的次数,竟然比往年加起来都要多。
司意眠喉头哽咽,忍住蔓延上来的委屈。
她刚才的的确确就是想勾引他,想让林知薇也尝尝,抢走别人的男人,是什么滋味。
她没有那么宽容大度。
她将脸埋进被褥,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可还是会想哥哥若是还在,她一定不用受这些委屈。
他也绝不容许季璟淮这么欺负她。
顾时宴走到楼下,看着酒瓶里没喝完的酒,直接一饮而尽。
当医生后,他轻易不会喝酒。
但今晚确实气不太顺。
连带着心底那股戾气也冒了出来,根本不受控制。
他坐在刚才她躺过的地方,闭目养神。
周稚京来电的时候,他很是不耐,“怎么?”
“季璟淮的东西曝光出去了,你也能甩掉那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寻思着今晚你应该没什么事做,出来喝酒?陪我解解闷。”
震耳欲聋的音响在那边不断刺激顾时宴的神经,男人沉了口气,“不方便。”
“这话可就没意思了啊,你家里难不成还有女人要陪?”
“比不得你一个离异的花蝴蝶,整个梦色你当花魁。”
“……”
周稚京骂了句脏话,“你今晚内分泌失调啊,好好扯这个干什么?”
顾时宴凉凉冷笑,“我把人惹哭了。”
周稚京纳闷,“谁啊?”
“女人。”
“别告诉我是林知薇。”
顾时宴坐起身,手肘撑在膝盖上,“她为了个不入流的男人,自暴自弃想跟我睡。”
周稚京沉默了片刻,“不是,她瞎啊?就你这张脸她看不上?”
这年头的女人确实难懂。
“嗯,是瞎。”顾时宴阐述事实,周稚京却听不明白。
挂了电话,顾时宴也没去客房,只是在楼下这么坐着,看着外头的月亮,整夜无眠。
司意眠原本以为,会睡不着。
哪知道在床上躺了会,只是微微闭着眼睛,很快就入眠了。
还做了个梦,梦里哥哥和妈妈都还在,那时候白蔷还没来,爸爸回家总是第一个抱着她。
那时候她娇气又任性,可是所有人都无条件宠着她。
那些过去的碎片,原本以为会随着时间淡忘,可是越长久,记忆却越清晰。
她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忍着宿醉后的头疼,摸索着下了床,打开房门的时候,腿边立刻钻过来毛绒绒的东西。
她低头伸手,芒果已经亲昵地蹭了过来,她扯了扯唇角,“芒果,早上好。”
“早。”
回答她的是顾时宴的声音。
清冷矜贵的男人靠在门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她笑着的唇立刻抿成一条线,男人当做没看到,“我来给你送全新的洗漱用品。”
司意眠其实心里还有气,但酒劲过后,也没昨晚上那么不讲道理了。
只是现在有些尴尬罢了。
顾时宴从她身边经过,“需要我帮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