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不当户不对,到最后就算结婚,如果加上三观不合,日子自然也难过。
老爷子不反对,也让她嫁了。
那这段可歌可泣的爱情就没什么值得人说道的阻碍。
顾迎秋带着人回到家,就开始察觉到差别了,自己的丈夫只是个教师,人家那找的不是留洋就是做生意,要不然就是单位里上班的。
顾迎秋心里抓耳挠腮地难受,就开始跟丈夫吵架。
程美仪说到这,头疼道:“直到朱民欠了高利贷,我们才知道的,原来你姑姑带着朱民去赌场,想一夜暴富,把嫁妆都输光了不说,朱民还染上了赌瘾。”
“钱滚钱,利滚利,两个人不敢跟家里说,顾迎秋以为老爷子会给她兜底,等憋不住了才回来求爷爷告奶奶,你爷爷那脾气你也知道,哪里肯帮忙。”
顾时宴没想到自己被人抱走竟然这么荒唐。
“你爸爸那会也说染上赌没得救,让他们两个自己去公安局报案。”
“朱民算是全村供养的希望,他父母引其为傲的存在,让他去自首,还不如杀了他,这样便记恨上我们家了,刚好你刚出生,朱民趁着那会家里没什么人在,就把你给抱走,直接上了回老家的黑车,想随便找个地方把你卖了,就算被高利贷堵着,也要让顾家的人痛不欲生。”
“那后来怎么把我丢了?”
程美仪讥讽道:“他到了半路,就被要钱的给追上了,他以为是咱们家来人要抓他,怕得把你往附近一丢自己继续躲出去了,还以为我们家找到孩子起码能消消气。”
“后来他被抓回来,你爷爷亲自把他跟顾迎秋送去派出所,他也没承认是他偷走了你,大家怀疑的目标还是当时的保姆跟顾迎秋,而这时候我的人顺着他逃跑的方向,也查到你在顾家,这才找到你。”
“至于张碧云,算是唯一一个目击证人,她那天来顾家的时候,看到朱民将你抱走。”
“但没说?”
“对,没说,也因此耽误了很多事,错过了找到你的最佳时间。”
程美仪叹了口气,“我那时年少气盛,不愿意把这事告诉你父亲,想让他今后后悔,可现在想想,真是脑子抽了,他怎么会后悔。”
就算后悔,事情也过了那么多年,顾时宴安然无恙,他只会觉得大事化小就好。
对顾诚早已不再有任何期待,何况如今她也早无爱意。
“这事爷爷知道么。”
“老子具体知道多少,我也不大清楚,后来我并不愿意跟顾家的人来往,程家与那边的关系也尴尬了起来,只听说顾迎秋被送进牢里没多久,朱民非要跟她离婚,她就更恨顾家人见死不救了,你也知道,你这个姑姑在外面这么多年实在混不下去了,才回来跪着求你爷爷再给一次机会,你爷爷至今都没肯让她搬回来,至于张碧云,我不大清楚,只知道老爷子不肯让她进门。”
“不过他到底小看了张碧云,为了在顾家养尊处优,这点羞辱,她也忍了那么多年了。”
顾时宴颔首,“我明白了。”
“您早点休息。”顾时宴拿上东西准备离开。
程美仪起身,“儿子。”
顾时宴站定转身,他已经长大成人,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家庭。
程美仪思绪万千,“早点睡。”
“您也是。”
他在最该撒娇的年纪,在其他人身边承欢膝下,到如今,也不知道他们究竟为一个张碧云,惩罚了自己多少。
事到如今,该了结的,也应该结束,无论顾诚做什么决定,顾时宴心里都明白,错过的事,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