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卿颤抖着手指着她，“不是，你现在下毒，都完全不避讳我了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吃了吗！”
暮云辞摇摇头，叹了口气，从红娘子的手里接过了包子，“这个是等会儿要给那些茶楼的人吃的，你要是吃的话，也可以！”
“所以，那边一笼包子，也都是给里面的人的？”徐长卿猛地看到旁边的一笼包子，几乎吼着说道。
暮云辞把手里的包子递给了他，“等会儿你送进去，给那个掌柜的。”
“不给我吃的，还让我出去干活！大人，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徐长卿忍不住低吼着，手却老老实实地接过了包子，放在了盘子里，气呼呼地端着进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红娘子也忍不住笑了笑，放好了别样馅儿的包子，婆子又端了一小盘包子递给了她，“红姑娘，这个是你的。肉馅儿的，香着的！”
“谢谢大娘，”红娘子心里一暖，这人间也总是有人可以留恋的。
暮云辞瞧着也差不多了，就带着红娘子去了大堂。
衙役也都换好衣服，拿了杀威棒站在了两边，徐长卿和另外一个衙役，押着掌柜的到了大堂上，一脚踹在他的腿弯，踹得他跪了下来。
暮云辞一拍惊堂木，冷冷地喝道，“堂下的，招供吧！”
掌柜的冷笑着，一脸不屑地看着暮云辞，“大人，您真的确定要我招供？若是我真的说出来，只怕您立刻就得好茶请我坐下，再亲自恭敬地送我出去了!”
“不过是一个弃卒而已，你真的以为你身后的那些主子会为了你，而主动暴露自己吗？”暮云辞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掌柜的瞬间变了脸色。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呢，做这种刀口舔血又丧尽天良的事儿，虽然一时间享受了金银，但是也心里清楚着，真的犯了事儿被发现了，那就只有一条路，死！
“怎么样，不如你说出来幕后的主使，或者招一个你的顾客，本官都可以替你求情，让你至少免于死刑。”暮云辞循循善诱，若是他真的可以招出来一个，他倒是真的有这个权力的。
可是，掌柜的却突然跪着开口大笑，越笑越疯狂，连眼泪都流出来了，好不容易停下了，才冷冷地说道，“大人，你杀了我吧！”
暮云辞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就把事情招供出来的，微微一笑，“刚刚你的那个包子味道如何？”
这突然的问话，让掌柜的愣了一下，才猛地回过神来，阴狠地看着他 ，“你在里面放了什么？你好歹也是个父母官，怎么能用这么龌龊的手段！”
“没关系啊，”红娘子这才缓缓地从柱子后面走出来，“药，是我放的。放完了之后，我才通知的大人。但是，你猜我放的是什么药？”
“什么药？”掌柜的突然觉得头很晕，连着身上都跟被什么东西咬着脏腑似得，又痒又痛的。
“能让你吐出真言的药，”红娘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就是从你杀了的那些人的尸骨上刮下来的粉末做的，不但能够让你把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更是会时时刻刻的折磨你，让你亲眼见着自己的皮肉，一点点的掉下来，露出骨头，骨头上也会慢慢的烂出一个洞，慢慢的骨头渣子都会掉下来……”
她说的轻声细语，却让人听得毛骨悚然的。
连着徐长卿都不自觉的，悄悄挪着步子，稍微跟她拉开了点距离。
掌柜的不知道是被她吓得，还是疼的，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哆嗦着死死地盯着红娘子，“当初，我就该直接把你弄死！长得这么漂亮的美人，一定骨头也漂亮，拿到别处去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呵呵，”红娘子冷笑了一声，“只可惜，你们竟然想从老侍郎那边绕过去，却不想被老侍郎的人给盯上了。”
“哼，谁知道会那么巧合！”掌柜的说着，恨恨地说道，“早把你弄死了，就…啊！”
他刚说到这里，肚子里就翻江倒海一般的，痛的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浑身更是酸痒的，伸出手来，使劲地抓挠着皮肤，弄得身上一条条的血痕，手指甲里，全是脱落的皮肉。
“给他带上枷锁，免得把自己挠死了，”红娘子淡淡地说道。
徐长卿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和别的衙役，一起按着掌柜的，给他带好了枷锁和镣铐，他的再也够不到别的地方，只能两只手，互相抓挠着。
他的惨状，让周围的人都瑟瑟发抖，再看红娘子那张绝色的脸，简直比活阎王还要吓人了。
红娘子这才慢慢的走到他的身边，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在掌柜的鼻子下面晃了晃，淡淡的香味，瞬间让掌柜的从刚才的抓狂，冷静了下来。
就折腾这么一小会儿，他的眼睛都通红了，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的，“你…这个毒妇！”
“这个只能缓解一会儿，你现在应该已经又开始有那种感觉了吧？”红娘子的话，简直像是一个引子，掌柜的已经感觉到，真的身体里又开始慢慢起了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
“放心，有我在，你别想咬舌自尽！”红娘子微微一笑，掌柜的就发现，他的嘴巴真的不听自己的使唤了，想要做一点激烈的动作，就会瞬间没了力气。
暮云辞的手心里也暗暗地捏了一把汗，忍不住偷偷地用丝帕擦了擦。
以前虽然觉得红娘子不近人情，可现在才算是见识到了她的恐怖。
只是，这手法让他想起来，之前有个传说，那个很厉害的用骨的女人，难不成是她？
掌柜的显然还在抗拒着，可是越来越重的感觉又汹涌而至，甚至比刚才更加的厉害，他忍不住发出了阵阵痛苦的吼声。
徐长卿眼珠一转，偷偷跑到了大牢里，把那个领头的店小二带上了枷锁镣铐之后，扔到了旁厅，让他好好的听听他们掌柜的痛苦。
又坚持了一会儿，掌柜到底忍不住了大喊，“我招，我全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