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子只是微微愣神,便淡淡地笑道,“这么故意引我过来,是有什么要说的吗?方大虎?”
方大虎不禁愣住了,眼睛立刻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红娘子果然非同凡人,竟然这样都能被你认得出来。”
“因为你身上的味道,是巴尔撒末油吧?这种很是愉快的香气,可并不多见,”红娘子一针见血,直接说了出来。
方大虎干脆也不装了,摘下了头罩,点点头说道,“我爹曾经也是义庄的,所以,我多少知道一些这方面的事儿。那第二颗头,我有些线索。”
红娘子警惕地看着他,手按着小棺材盖,随时都要打开,“你为何不与大人直接说?”
方大虎挠了挠头,“我怕我说出来,大人不会信。但是我相信红娘子你,肯定会懂的!”
“说来听听,”红娘子心里一动,若是都是义庄出来的,倒是也能解释得通了 ,他怎么会用鬼火把自己给吸引过来的了。
“其实第二颗头的人,我见过。就是那天好几个人尾随着红娘子,去了义庄,很快又都跑回来的时候,我见过这个人,也是跟在他们的身后鬼鬼祟祟的。我想,他们之间应该还是认识的。”方大虎谨慎地说道。
“你是说他是跟铁柱他们一起的?”红娘子不禁皱起了眉头,可是铁柱他们却从未提起来过,若是真的跟他们有关,他们为何要隐瞒着呢!
她猛地想起来之前听过的鬼主,趁机问着说道,“你可知道鬼主?难不成,他们是得罪了鬼主,才会受到这样的惩罚?”
“鬼主虽然听上去很吓人,但其实他惩恶扬善,更是一些穷苦人的救星,红娘子,你可不要偏听偏信!”方大虎极为郑重地说道,“红娘子,我相信你一定会查出来真相的!”
说完,利落地戴上头罩,转身就飞快的走的不见了踪影。
红娘子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他的话,却将信将疑。
幽幽叹了一声,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极为热情的声音,“这不红娘子吗?”
红娘子只来得及看到一个普通衙役的脸,接着整个人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再丧失最后一点意识之前,她的手指已经将小棺材盖给搓开了。
而此时的暮云辞还在李婶子家那边,继续寻找着蛛丝马迹,可是寻了半天,似乎也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毕竟一场大火,再加上救火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人群,想找到什么也真的很难了。
徐长卿也跟着招呼完了周围的邻居,赶了过来,“大人,要不咱们回去问问红娘子吧。也许她能找到几颗头之间的联系了也说不定呢!”
暮云辞想想也是,留了人在这里看守着,等天明再寻找一番,这才回去了衙门。
只是两人直奔着后院的时候,却发现她并没有在房间里。
李婶子的脑袋已经被放在了桌子上,散发着一种诡异的肉香味儿,充斥着整间屋子,再配上另外两颗头自然腐烂的味道,萦绕鼻端,让两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徐长卿立刻关上了房门,走的远远的了,才对着暮云辞说道,“红娘子该不是去前院找你了吧?”
暮云辞想着他看着那份尘封的案子的时候,红娘子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就急急地赶向了书房,可是里面安安静静的,没一处有人来过的迹象。
顿时,他的心不禁有些慌了,对着跟过来的徐长卿说道,“你快去四处问问,可有人见着红娘子回来了?”
“什么?” 徐长卿也吓了一跳,赶紧跑了出去,散开了人去问,结果,衙门里的人,谁也没有见过她!
暮云辞瞬间心里一沉,立刻组织着人,沿着路去寻找。
当他走到了衙门旁边的小巷子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很特别的味道,这种味道,似乎他在哪里闻过。
他仔细想了想,猛地想了起来,之前是在义庄的时候闻过,是属于义庄的那种红娘子给那些尸体上的香。
这种香味道极为特别!
难不成,她来过这里?
暮云辞没有丝毫的犹豫,顺着那股香味的指引,跟着飞快地跑了过去,一路上,这种香味若有若无,使劲闻的时候,反而一点味道都没有。
徐长卿看着他的身影,也跟着追了过来,“大人,您这是要去哪里?”
暮云辞抬手让他闭上嘴巴,只是这香味不知道为何,到了一处巷子了之后,突然就消失了。
“你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香味儿,就是红娘子点的那种香!”暮云辞焦急地说道。
徐长卿这才回过神来,难怪他跑过来的时候,确实闻到了什么味道,他还没有太过在意。
“没有了呢!”徐长卿就差点趴在地上去闻了,可是还是什么味道都没有。
暮云辞看着这条巷子,这巷子是玉带巷,住在这里的都是有些个实力的,比如有荣归故土的老侍郎之类的。
“大人,这里怕是不好找啊,”徐长卿重重地叹了一声,“这里平日里都是有专门的人巡逻着的。”
暮云辞的脸色更是阴沉了,他相信,那种味道一定是红娘子给他的指引,可是为何在这里会突然断了呢!
突然他听到了淙淙的水声,顺着声音找过去,却发现是一个非常大的院落里,亭台楼榭,流水淙淙,再仔细一看,这还真的是曾经的吏部侍郎皇甫谧的住处。
他可是荣归故里,这里的地方也是皇上亲赐的。
“大人,这里应该不是吧!”徐长卿小心翼翼地说道,这里他自然是清楚的,像是他这种普通的衙役是不能随便过来的。
正说着,就见着有守城的侍卫过来了,冲着他们喊着,“那边的是什么人!”
暮云辞干脆迎了上去,厉声呵斥着,“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本官是谁!”
侍卫赶紧抱拳,“原来是刺史大人!这么晚了,怎么来了这里?”
“我与他追贼人到了这里,不见了踪影,你们今儿个可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