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件上签字后,叶长青把张中兴带到孟丽莎的病房,房间里依旧臭味扑鼻,两名国安随从进去把孟丽莎抬到推车上,用手铐铐上右手和双脚,才推着出门。
这时刘纤纤的手术也结束了,还在麻醉中的刘纤纤,也一并交到了张中兴的手中。
三名国安随员推着推车,叶长青把孟丽莎交代的事,详细的向张中兴交代了一遍,并特别提醒,那批接应人员,很可能已经入境。
张中兴也不敢怠慢,当着叶长青的面,就将情况向汪长明作了汇报,至于以后如何围剿那队人马,就不是他的事了。
下到地下车库,叶长青把奔驰车后座上的张娜提了出来,也废了她的功夫,将痛苦抽搐的张娜交给了张中兴。
至于那辆奔驰车,叶长青也一并让张中兴带走,并告诫他道:“按照美国人的尿性,他们一定会在车里植入远程控制芯片,一旦发觉车辆暴露,肯定会引爆汽车。”
所以,现在最好不要发动车子,找一个拖车来,把奔驰车拖回去,再找技术人员来检测。
还有车上的枪支弹药,叶长青一并填在文件清单上,移交给了国安局。华夏境内禁枪,凭他的身手,足够保护宁云风父母,拿这些枪支来根本没用,反而会引起别有用心的人猜忌。
等张中兴把人和车都带走后,张政委也安排好宁国栋两人,匆匆赶了回来,听说叶长青留下来不走了,十分高兴,特别是听说宁云风手中可能还有那种灵果,更是心潮澎湃,把医院里的工作安排好后,约定晚上就在内部食堂里,为叶长青和宁国栋夫妇接风。
而在日倭国东京的摩尔,等到了晚上,都没有等到孟丽莎等人反馈的消息,心中纠结起来,又让佐藤纠夫派人去打探。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知道孟丽莎三人失踪了,而同时失踪的,还有宁国栋夫妇二人,五个人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这样在这个世界消失了。
消息反馈到摩尔这儿,他认为事情应该是败露了,两名特工要么被捕,要么阵亡,气得大骂“废物”,两名辛苦培养的王牌特工,刚一出马,连一个回合都没有撑住,就以失败告终,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摩尔在屋里连转了几圈,无可奈何,只好赶紧联系国内,通报了这一情况,让军方的接应人员取消行动。
鲍威尔也有点惊讶,华夏的安保竟然这么严密,这是他没有意料到的,那两名特工连他都有所耳闻,特别是那个叫孟丽莎的华裔,执行过数十次任务,都圆满的完成了,他还亲自颁发过“白头鹰”奖章,没想到竟然在那个小地方翻了船。
连宁云风父母都一同失踪,明显是被华夏保护起来了,要想要挟宁云风,看来采用绑架人质的方法,是行不通了,得想另外的办法。
等取消行动的消息传到“黄蜂小队”时,约翰李正带着六名队员,在春城的滇池边,等得望眼欲穿。
他们七人拿出假护照,隐藏在旅游团中,偷偷溜入华夏境内,因为边防军检查得十分严格,七个人身上连水果刀都不敢带一把,只有一些掩饰身份的随身行李,到了滇池后,租了一栋民宿,等待着上级的指令。
约翰李作为队长,负责与上级联系,他们也不知道要接应的人是谁,要等对方抵达滇池后,上级才会安排他去接头,对方没到之前,只管耐心的等待就行。
其实在他们入住滇池民宿的时候,正是叶长青一掌劈断刘纤纤小腿骨那一刻,要是同步直播的话,黄蜂小队肯定会转身就逃。
然而,人生不如意十常八九,在叶长青摧枯拉朽的攻击下,孟丽莎三人连发出警报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昏迷不醒,被叶长青生擒活捉。
这就让黄蜂小队的七个人傻乎乎的在民宿中等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给了汪长明足够的时间。
汪长明在接到叶长青的通知后,立功心切,立即向部长作了汇报,部长也暂停了正在进行的会议,指示滇省的国安局,排查二十四小时内入境的游客,特别是在滇池周围驻足的游客。
华夏的“天眼”遍布大街小巷,到了半夜时分,终于锁定了三处最有嫌疑的地点。
而只有约翰李他们七人,在入住民宿后就没有离开过,不像其他游客那样去游山玩水,而是租了一辆旅行车,停在民宿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约翰李其实也是望穿秋水,他虽然也在世界各地执行过不少任务,那都是穿着防弹衣,全副武装,有时还有直升机接应,无人机掩护,行动时都是信心满满,其结果也是马到功成,让他养成了一种自信,认为全世界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也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第一次深入华夏境内,他也没有预料到,华夏的枪支管控是如此严格,他们七人都是赤手空拳,让一向依赖先进武器的他们感到不安。尽管七个人都具有2S到3S的战斗力,约翰李本人更是被誉为特战队的“丛林之王”,但要赤手空拳面对枪林弹雨,还是没有信心抵挡子弹的冲击力。
七人心情忐忑,不过倒也平安的过了一夜,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的时候,外面清脆的鸟叫声已经热闹起来。
一道信息的提示音传来,约翰李心情狂喜地抓过手机,应该是上级下达指令了,等得老子花儿都谢了,那该死的接头人现在才来。
口中嘟囔着,打开手机一看,却是提示他取消行动的指令,要他原路返回东南亚。
约翰李一声令下,四人从各自的房间中走了出来,两名值班的哨兵也从隐藏的地方回到屋里,收拾好各自的行李,走上了租来的旅行车,离开滇池旅游区,沿来时的路线,向高速公路入口驶去。
而在三百多米远的一幢楼顶上,一名拿着望远镜的年轻人拿起对讲机,小声喊道:“报告猎鹰,野兔已经开溜。向3号收费站方向驶去,是一辆白色依维柯,车牌号XXxxxxx。”
在春城公安局指挥中心,公安局长胡恒奎指着屏幕上的白色依维柯,对旁边站着的灰衣中年人说道:“向局长,他们马上就要上3号高速路了。”
向局长点了点头,说道:“等他们进了收费站,就立即关闭这条高速路。”
转过身对背后站着的一名年轻人说道:“李队长,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辛苦你走一趟。”
那名年轻人答应一声,举手行礼,转身就走,也不出门,走到窗边,从窗台上一跃而下,如一只飞鸟一般,从八层楼上轻飘飘的落下,上了院子里的一辆汽车,急驰而去。
向局长走到窗边,看着他离开,然后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说道:“毛支队长,兔子已经向你们那儿来了,预计二十分钟后到,请作好准备。”
约翰李坐在车上,心情复杂,他还是第一次执行任务时,上级命令他中途退出的,总感觉到一些不寻常,但看着这风和日丽的景色,鸟语花香的环境,他又没有发现有什么危险,心中暗自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有问题,难道非要出点事,才算正常吗?
一名队员开着车,顺利的过了收费站,驶上高速公路,其他人都舒了一口气,虽然没有行动,但能全身而退,也算是圆满了。
行驶了十多分钟,约翰李似乎感觉到一丝异样,从座位上站起来,透过车窗前后一看,发现整条高速路上,只有他们这辆车在孤零零的行驶,心中“咯噔”一下,是不是中计了?
又行驶了五分钟,他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总感觉这风平浪静的外表下,藏着他无法驾驭的惊涛骇浪。
事实上也没有令他失望,在高速公路的右侧,岀现了一块告示牌,上面写着大字标语:
“前方施工,减速行驶”!
长长的一排锥形筒把公路隔成两半,开车的队员不得不减速,旅行车的速度逐渐降了下来,以四十码的速度行驶着。
路障的尽头,等待他们的是三辆大型装载机,把道路阻得满满当当,根本没有闯过去的可能性。
路边穿着黄色马甲,头戴安全帽的民工们,仿佛没有看见他们似的,仍在低头忙碌着。
约翰李凭着多年的经验,知道中了埋伏,连忙下令,让队员们舍弃旅行车,全力突击,冲到路边的山坡上,只要进了密林,就各自为战,分散突围。
然而命令还没有下达完,两架直升机从装载机后面的公路上升空,在依维柯头顶上盘旋,可以清楚地看到,直升机大开的舱门口,狙击枪黑洞洞的枪口,锁定了他们这辆车。
而装载车的车顶上,十多名武警战士端着突击步枪,全部对准了他们。两支火箭筒对准汽车,随时准备开火。
他们的后边,从山坡上蜂涌而下的数百名武警,荷枪实弹,很快就将依维柯包围得严严实实。
原来低头干活的二十多位民工,此时也端着冲锋枪,分成两队,将两边通道堵得死死的。
直升机上,扩音器里的声音用汉语和英语不停地喊话:“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插翅难逃,立即下车,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约翰李审时度势,要想强冲,火箭弹立即就会打爆旅行车,看来唯有下车,假意投降,等到武警战士靠近他们时,再暴起发难,抢夺枪支后,有武器在手,以他们这支小队的实力,肯定吊打一般的武警部队,想要突围出去,可能性至少是百分之八十。
约翰李把他的想法和队员们说完之后,其余六人都点头同意,这几人都是出生入死,终历了无数的血雨腥风,早就视死如归,哪会轻易投降,要真有贪生怕死之辈,也不会被派到异国他乡执行任务。
依维柯的车门打开,一名女队员高举双手,率先走下车来,向前方走了几步,离装载机只有十多米,如果一旦发动攻击,她有信心在两秒钟内,冲到装载机前,以她的生命为代价,吸引武警战士的火力,为后面的战友开辟一条逃生通道。
约翰李是最后一个下车的,他的双眼紧紧盯着路边的武警战士,只要这些人一靠他们,就会有两人冲向前方,两人冲向后方,吸引敌军火力,而真正要突围的,是他们后面的三人。
七个人站好队型,听从了武警指挥官的喊话,都乖乖的趴在地上,双手抱头,而全身的神经都崩得紧紧的,只等约翰李一声令下,便会瞬间暴动。
然而武警官兵却没有围上来,依然站在原地严阵以待,等了五秒钟,约翰李有点纳闷,这些华夏官兵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呢?他们曾经在与天神殿的交锋中,用过这一招,等敌人围上来时,警戒的敌人投鼠忌器,害怕误伤战友,不敢开枪,而他们则暴起发难,形成了完美的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