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驾驶着奔驰车,出了小区后,把车子停在一个偏僻的岔道上,在车上仔细的检查起来。
他这一番检查,把车上隐藏的武器都翻了个遍,单就是这两支长枪和四把手枪,全是美式枪械,就足够把这几人送进大牢了,但叶长青知道,这可能远远不够,这三人背后的势力,肯定涉及到境外势力,这几人具体是哪一方的间谍,还得仔细拷问。
不一会,从车上找到了两个定位追踪器,取下来后,看了一眼上面的英文标识,扔到路边的淤泥里,才上车向蓉都方向疾驰而去,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来到了位于城北的西部战区总医院。
战区总医院是军队医院,但也对普通人开放,每天在这里看病的普通老百姓熙熙攘攘,就像普通公立医院一样。
叶长青开车来到这里,并没有引起他人的关注,门口的保安也当成是普通就医的群众一样,把他领到停车场。
叶长青停好车,却没有下来,就在车上打起了电话,电话上备注的是一个名叫“高压锅”的人。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叶长青没有等对方开口,就直接说道:“老高,我这儿有两个病人,不适宜曝光,来你这儿治一下,快来接我。”
电话里却传来一道女声:“对不起,请问你是谁?高院长正在动手术。”
叶长青一听,这时候不巧,只好问道:“那张麻子呢?”
对面的声音立即停下来了,政委的外号就叫张麻子,但是敢这么叫的人,在整个总医院里,只有高院长一个人,只是高院长是知识分子,温文儒雅,只在十分生气的时候才这么叫过。
这人敢张口就喊“张麻子”,显然大有来头,犹豫了一下,才怯怯地问道:“张政委倒是没事,正在办公室,要不我去找找?”
叶长青立即说道:“算了,我自己找。”
说完就挂了电话,重新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对面立即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叶首长好,你是到蓉都来了吗?”
叶长青也不客气,直接说道:“我在你们医院的南边停车场,车上有两个病人,不适宜在外面治疗,快弄去治一下。”
张政委赶忙答应,挂了电话,亲自安排了一辆救护车,开到南停车场来,自己也匆忙的下了楼,快步往南停车场赶来。
叶长青看到救护车来到停车场,并没有上前去打招呼,直到张政委匆匆赶到后,才招手让张政委走到奔驰车旁。
张政委一眼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有点错愕,发现另外两名三十多岁的人,他也不认识,只依稀觉得这中年人有点面熟。
叶长青却对他催促道:“张麻子,还愣着干什么,让救护车带路,开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我车上有两只小蝴蝶受了伤。”
张政委才反应过来,指着叶长青说道:“你是叶首长,怎么可能?”
“你这易容术太神了,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他当然明白叶长青说的“小蝴蝶”是什么意思,那是间谍的代名词,的确不适宜在公众眼前曝光。
他连忙回答道:“好,跟着我来。”
跑到前面的救护车上,指挥着司机往北边一座单独的小楼驶去,叶长青驾驶着奔驰,紧紧跟在后面。
进了小楼的地下室,叶长青才从车尾厢里将刘纤纤和孟丽莎两人提出来,两人都还没有苏醒过来,张娜也是昏迷着,捆得粽子似的,蜷缩在尾厢里。
叶长青在两名伤员的头上又敲了一下,保证两人不能苏醒,才将两人放在担架上,对张政委说道:“这两只小蝴蝶,别让她们死了就行,等会我还要问她们一点事。”
张政委对医生们吩咐下去,把两人推进电梯,送到楼上的手术室治疗去了。
张政委并没有跟上去,而是走到叶长青面前,左看右看,疑惑地问道:“你真是叶首长?我看你这不像是易容术,咋个搞的?”
叶长青笑咪咪的,并没有回答他的话,把宁国栋和姚瑶叫下车,向他们介绍道:“宁兄弟,这是医院的政委,张明良同志,也是宁云风的老相识。”
又转身对张政委说道:“这两位是宁云风的父母,宁国栋和姚瑶,他们二人现在的住所被小蝴蝶盯上了,有点危险,就在你这儿住几天,等小风子回来了,再来接他们离开。”
张政委伸出手想去和宁国栋握手,却突然醒悟过来,把手缩回来,惊?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宁云风都三十多岁了吧?他的父母怎么可能这么年轻。”
叶长青反问道:“那你看老子像七十九岁的人吗?”
张政委很不理解,看了看面前的三人,说道:“这根本不科学,我今年五十八岁了,满脸的皱纹,看起来就像是你爹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叶长青抬手就在他头上一个爆栗,骂道:“没大没小,占起老子的便宜来了。”
宁国栋这时解释道:“我今年也是六十八岁了,是小风给我们吃了一种水果,才变得这样年轻的。”
张政委端详着三人的面容,又拉起叶长青的手,按了按他的皮肤和肌肉,口中啧啧称奇:“这是医学史上的一大奇迹,快随我到实验室,抽一管血化验一下,要是能解开这一谜团,人类的寿命将会成倍的增加。”
叶长青“啪”的一巴掌,拍在张政委的后脑勺上,口中骂道:“真是着了魔了,还想把老子当成试验品,告诉你,这种心思你别想了,这是小风的父母,让他知道你敢打这种主意,他的疯劲一上来,还不得拆了你这一身老骨头。”
张政委明显的缩了缩脖子,伸手握了握宁国栋的手,想叫声“叔叔”呢,又确实叫不出口,只好讪讪的一笑,说道:“这医院里人多眼杂,我还是安排二位到干休所,那里清静。”
叶长青也点头说道:“这样安排还可以,宁兄弟,你们就到干休所去住一段时间,等小风回来,再来接你们,另外告诉苏姑娘,这段时间别来蓉都了。”
又对张政委说道:“他们这段时间的费用,就记在高压锅账上,谁叫他欠宁云风一条命。”
张政委连忙说道:“这二老的费用,由我来出,当年宁云风也救过我,这种好人好事,怎么轮得到老高头上。”
叶长青挥了挥手,说道:“随你们怎么办,我先去看看那两只小蝴蝶。等会高压锅做完手术,给他说一声。”
又对宁国栋两人说道:“宁兄弟,你放心地住在这里,他们当年都是和宁云风同生共死的兄弟,是值得相信的战友。”
宁国栋和姚瑶点头称是,提着行李箱,上了张政委的车,到不远处的干休所隐居下来。
叶长青再次看了看昏迷中的张娜,确认她不会中途醒来,才重新锁好车门,坐电梯来到楼上的手术室。
这一幢小楼,专门给特殊病人准备的,远离那些普通的门诊部和住院部,也不会有人来打扰,叶长青在手术室门口等着的时候,也没有碰到任何人。
孟丽莎的伤势处理起来,要简单得多,叶长青也没有想过要把手掌给她接上,止住了血,只要有一口气在,能问出背后的势力就行。
刘纤纤的右小腿骨折处理起来就慢多了,加上尾椎骨,没有两三个小时是搞不定的。
叶长青跟着推出手术室的孟丽莎,来到病房中,等护士把输液瓶挂好后,病房内只有他和病人了,才起身关好门,才走到孟丽莎的病床前,看着这个昏迷中的女人,沉思了一下,还是没有弄醒她。
这既然牵涉到国际势力,有些规则就不得不遵守,这种间谍案,是属于国安部管辖,不是他一个退休老兵就能越俎代庖的。
但这几人又牵涉到宁云风,肯定是与军方有牵涉,也不单是国安的事。
叶长青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私人电话,这是国安部副部长汪长明的私人号码,他以前也在军中任职,与叶长青有一点私交,三年前才调到国安部去的。
电话拨通后,一直到响铃结束,都没有人接听,叶长青等待一会,才重新拨打,这次却被直接摁掉了,叶长青看着手中黑下去的屏幕,“哼”了一声,真以为没了你们,老子就摆不平这几只小蝴蝶了么。
他也没有再度拨号,把手机放进裤兜里,重新站到孟丽莎的病床前。
当年在龙潭的时候,也有抓到俘虏的时候,要从他们口中问出情报来,少不了刑讯逼供,有一些专业的手法,一旦施展出来,哪怕是铁打的汉子,也很少有顶得住的。
叶长青在孟丽莎的头顶上一弹,孟丽莎轻轻地“哼”了几声,慢慢的睁开眼睛,苏醒了过来。
一眼看到床前站着的保安,再转头往四方一看,就发现自己是躺在病床上,完好的右手上还输着液,试着想抬起手来,却发觉四肢被绑在床上,无法动弹,试着调节体内的劲气,却感到劲气全无,已经被废掉了,只是一个强壮点的普通人。
她立即就明白自己被俘虏了,对方废了她的武功,看来是想套口供。
作为一名资深间谍,早就有被俘的准备,对自己的生死也置之度外,哪怕身死道消,也要保住组织的秘密。
她用舌头一顶,想把毒牙顶出来咬碎,却不料一下子顶了一个空,那个地方早成了一个缺口,毒牙在她昏迷的时候,就被取走了。
叶长青拖过来一把椅子,坐下说道:“别枉费心机了,你现在想死都死不了,还是老老实实的把事情交代出来,换一个痛快的死法。”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你那个同伴把什么都说了,她倒解脱了,就看你了。”
“别以为你不怕死,落到我手里,想死都是一种奢望!”
孟丽莎轻蔑地看着叶长青,嘴角微微勾起,她是觉得这人肯定是诈她的,张娜也是训练了十几年的优秀特工,怎么会轻易吐露组织的秘密。
叶长青见她的表情,就知道这是一块硬骨头,不动点手段,是问不出结果来的。
他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审问过俘虏了,但并不代表他就不能动手了。
叶长青先在她的胸部和腹部封闭了两处穴位,才在她的头部的五处穴位上重重按下。
只两分钟不到,孟丽莎浑身的汗水就像雨滴一样滑落,肌肉扭曲,面目狰狞,双眼红得像着火一样,身上的筋骨犹如寸寸断裂,脑海中如万千支钢针在不停地搅动。
口中发出“呵呵呵”的声音,口水直流,很快打湿了衣襟和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