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钻”被问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它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去了和你初见的地方,你不妨去那儿找找看。”
璟想了一下,拔腿就跑。
璟还记得和小夭初见的地方,那个地方是他和小夭这辈子最难忘的地方,有着他和小夭最幸福的点滴回忆。
璟召唤仙鹤,来到了清水镇。
清水镇还是熙来攘往,和以前一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所有人看着璟慌忙的样子,都猜测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毕竟璟在清水镇待过很长一段时间,街坊邻居都认识他。
璟心急慌忙直奔回春堂,看到回春堂生意火爆,老木忙得不可开交,串子、麻子也在帮衬着老木。
桑甜儿和春桃悉心地为客人开药方抓药,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其乐融融,看着他们的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想起小夭曾经在清水镇和老木他们一起生活的时光,总是短暂而又难忘。
桑甜儿眼力尖,一边忙活一边瞅见了木讷的涂山璟,她赶紧冲璟打了声招呼,“十七,好久不见。”
璟一心只想找到小夭,四处打量着忙忙碌碌的人们,却未曾找到小夭的身影,忽略掉了桑甜儿的呼唤,有些失魂落魄地转身打算离开,并不想妨碍老木他们工作。
串子听到桑甜儿喊了一句“十七”,他也眼神好使,一眼就认出了璟的背影,冲着没精打采的璟吼道:
“十七,你是十七?”
璟听到串子响亮的招呼声,立马转身回眸,踱步到串子跟前,看着他激动地询问:“嗯,我是十七,串子哥,你看见小六了吗?”
串子和老木等人再次见到叶十七可高兴了,都饱含泪水地看着涂山璟,异口同声道:“十七,你可算回来了,我们都想死你了。”
串子洪亮的声音吸引了忙碌的春桃,也吸引了麻子和客人的目光,他们齐刷刷地看向璟,兴奋地喊他十七,还嘘寒问暖问他和六哥最近怎么样了。
璟便知道小夭并没有来清水镇,他冲众人笑了笑,含蓄回答:“我们都很好,有劳诸位挂念了。”
璟不觉得小夭已经离开了,回到了属于她的世界,他和老木他们寒暄了几句,就又到处去寻找小夭。
小夭曾经问过他,“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怎么办?”
璟当时回答得很干脆,“我会满世界找你。”
而这一次他还想再补充一句,“绝不会再遗弃你。”
璟一边回想起和小夭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突然想到是不是相柳死了,所以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毕竟相柳对小夭的好,大家都有目共睹,哪怕只是纯友谊,也会难过好一阵子吧!
也怪自己没有听相柳的话,离开小夭。
都怪自己,没有兼顾小夭的心情,让她一个人独自承受这些伤痛。
璟一边咒骂自己,一边寻找小夭,独自一人穿过药田来到了小河边,又回想起了和小夭初见的情形。
当时的他已经奄奄一息,在半块馒头和木槿花之间,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木槿花,才有小六救他的一幕。
还有他第一次寻找小夭时,扮成了与她初见的模样,把自己捯饬得比第一次遇见时更残忍,更落魄,更让人觉得恐怖。
这一切也只是为了博得小夭的同情,希望小夭能够再次因为他的善良和坚韧不拔的生命力,而再次爱上他。
可小夭还是和以前一样,把病得快要死掉的他,抱了回去,用她滚烫的鲜血救活了他,不仅救活了他的身躯,更救活了他的尊严。
璟觉得小夭还在清水镇,一定不会离开。
他也一定要寻找她,一定要找到她,绝不会就这样放弃,以为她真的不复存在了。
璟孤单落寞地坐在小河边,垂眸望着清水河里自由自在游来游去的鱼儿,心里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他无时无刻不羡慕这些可爱又自由的生物,羡慕他们毫无生存压力,可以随心所欲活得洒洒脱脱。
璟思绪万千,却听见身后有人在喊他“十七”,一遍又一遍“涂山璟、叶十七”地叫着,这熟悉的声音仿佛是……
璟兴奋地站了起来,擦了擦眼角即将流出来的泪水,转过身去露出甜甜的笑容,看见站在他面前笑意盎然的小夭,他上前一步跑了过去,激动地抱住了小夭,紧紧地搂在怀里,颤抖的声音响起,“小夭,小夭是你吗?”
小夭紧紧地搂住璟的腰身,猛地点点头,“是我,璟,我回来了。”
璟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小夭真的是小夭,他不确定是不是那个小夭,从上到下打量着小夭,依然不确定地再次询问:“你真的是小夭吗?小夭真的是你吗?”
小夭扑哧一声,搓了搓璟的俊脸,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葡萄眼,认认真真地看着失而复得又一脸疑惑的璟,为了打消他的顾虑和猜忌,小夭对璟说道:
“还记得以前在丰隆的木樨园里,我为你唱的那首歌吗?”
璟眼角挂着激动的泪水,抿嘴点点头,“记得,我都记得,我记得丰隆为你放烟花,你趁机偷吻我的情景,记得你让我教你弹琴,让我做你师父的情景,记得你为我唱的第一首歌的情景,这些美好的记忆历历在目,怎么能忘怀?又岂能忘怀?”
小夭一袭白衣,又长又柔顺的秀发披散下来垂在耳后,她笑得很温和,“我可以再为你唱一次,想听吗?”
璟乖巧地点点头,脸上泛着红晕,羞涩地看着小夭:“想听,想听你唱一辈子,小夭,你知道吗?之前你老是为了我受伤,相柳他来找过我,他让我离开你,可是我藏了小心机,我舍不得离开你,我也不想离开你,我想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你,不会想着离开你,我也怕你离开,所以我以为你彻底离开了我,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小夭,我想再听你唱歌,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恐怕只有我自己能体会。”
小夭冲璟温柔一笑,泪眼婆娑地望着激动不已的璟,攥着璟一起并排坐在小河边,她清了清嗓子,想着许久未唱了,恐怕都唱得不好听了。
璟平复心情,静静地陪着小夭坐在小河边,侧眸凝视着小夭,认真地听小夭再唱那首定情歌曲《相见相思》——
君若水上风
妾似风中莲
相见相思
相见相思
君若天上云
妾似云中月
相恋相惜
相恋相惜
君若山中树
妾似树上藤
相伴相依
相伴相依
缘何世间有悲欢
缘何人生有聚散
缘何余生愿与君执手
长相守不分离
长相守不分离
长相守不分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