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看向这个一头黑发酷似相柳的男人,“哦,我懂了,你是防风邶,最起码你现在是防风邶。”
防风邶抚摸着小夭受伤的背,他心疼地询问:“你怎么又受伤了?如果你跟着他老是这样受伤,我可不介意再带你离开。”
小夭乖乖地坐在床上,挪开防风邶的手,笑嘻嘻,“我知道你曾经带我离开过,至于为何要带我离开,我还想问你,你能告诉我吗?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防风邶抬起手在小夭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忘了?之前你为我分离了玱玹身上的蛊,种到我身上了,上次你受伤我就感应到了,只是我来青丘没有找到你,只好回了辰荣山。”
“蛊!?你身上还种有蛊?”
“嗯,你每次受伤我都跟着遭殃,这个蛊,还有解解之法吗?”
“没有,能从玱玹身上种到你身上已经是很难了,再想解开比登天还难。”
“罢了,你答应我,以后能不能保护好自己,我教你射箭是希望你能有力自保,而不是每次都受欺负,受伤害。”
防风邶明着是责备小夭不关心自己,不爱护自己,实际上是在怪自己,没有时时刻刻保护好她。
小夭无所谓的态度,她依然笑着回答:“好了,好了,无所谓啦!我还不是因为她是你名义上的妹妹,想着放她一马,谁知她会变本加厉啊!”
“她不是我亲妹妹,你不必为了我介意她,你想干嘛就干嘛,不要顾及我。”
防风邶嘴角含着笑,揉了揉小夭的脑袋,“比起她,你更重要。”
小夭有些受不了防风邶如此动手动脚,她离他坐远了一些,拿出猩猩镜给防风邶,傻笑道:“这个猩猩镜里的你,你可以把它消灭掉吗?”
防风邶拿起猩猩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笑了笑,笑得有些意味深长,“这镜子里的影像你还留着嘞。”
“我可不想留着,只是不懂怎么抹去。”
小夭如实回答,她一直想和相柳保持距离,不想被璟发现她和相柳也好,还是防风邶也罢,有牵扯不清的瓜葛,导致璟频繁吃醋,她可不想让璟再次为了她而吃醋。
“你不想留了?这可是你之前在我脸上画了九个脑袋特意保存下来的,现在你不想要了?”
相柳心里有些苦涩,不就是小夭从一而终选择了涂山璟,连和他仅有的回忆也要抹去。
相柳等不到答案,他用灵力抹去了猩猩镜里的自己,再把猩猩镜交给小夭,苦涩道:“你再也不用担心我会影响你和涂山璟的关系,你可以放心和他永远在一起。”
相柳背着手转身就走,小夭拿着没有相柳影像的猩猩镜,看着相柳落寞地离开,她突然说了一句,“谢谢!”
防风邶离开了小夭的住所,走到拐角处,刚好看到涂山璟在厨房里面忙碌。
他径直走了进去,依然威风凛凛地背着手,“涂山璟,别来无恙啊!”
璟手里正在盛着小夭最爱吃的皮蛋瘦肉粥,他听到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回眸一看,竟然是相柳的第二重身份——防风邶。
相柳就是防风邶这件事,还是小夭曾经和他说过,说银发是相柳,黑发是防风邶。
所以看到黑发的相柳,就知道他是以防风邶的身份出现在自己的府邸。
“防风公子也别来无恙啊!”
防风邶故意步步紧逼,把璟抵至墙角,用胳膊肘抵在璟的脖子下,威严耸立的挺拔身影,眉眼间充满了吃人的怒火,就这样凶神恶煞地盯着璟。
“我告诉你,我救了小夭两次,第一次我用心头血喂养小夭三十七年,我陪伴了她三十七年,而你只是沉睡了三十年而已,就凭这一点,你拿什么资格说你爱小夭。”
“第二次我把她带到海底世界,再一次用心头血救了她,这一次陪伴她五十二年,你知不知道,我虽有九个脑袋,九条命,但心只有一颗。
我这颗心早已为了小夭千疮百孔,这八十九年是我最幸福的时刻,可是她每次好了以后,都会义无反顾地去找你,就好比如这一次,她再一次出现在清水镇,你都能把她找到,可你却依然没能保护好她,任由别人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青丘公子,你如果没有能力保护好她,那就请放手,别再为难自己。”
璟听着防风邶,不是,是相柳告诉他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眼眶早已湿润,他从不知道小夭和相柳还有这么一遭。
他更不知道相柳为了小夭陪了她整整八十九年,用自己的心头血喂养了她八十九年,而这八十九年是相柳觉得最幸福的时刻。
而他却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剥夺了相柳仅有的八十九年,他真的无力保护好小夭吗?
细想他和小夭的这些年,真的是没有哪一天保护好了她,反而是小夭处处维护他,保护他。
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那应该是要成全小夭和相柳吗?
璟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地挣扎,徘徊,他舍不得小夭,他爱小夭,爱她胜过爱自己。
可是他的爱是自私的,是无法给予别人安全感的,小夭同样经历了那么多坎坷和心酸,他真的不想再占有小夭,占有她唯一的快乐。
“我知道,小夭只有跟着你的时候,她才是最快乐的,你会带她去她想去的地方,带她去品尝山珍海味,带她去看她从未看过的,如果小夭愿意选择你,我会放手,绝不干涉。”
璟决定把选择权让给小夭,他不想再看着小夭为了自己饱经沧桑,忍辱负重。
防风邶哈哈大笑起来,“你让小夭做选择,你觉得小夭会选择放弃你吗?如果我是你,我就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毕竟你还有一个夫人和儿子,你又何必再去打扰小夭的生活呢?”
“我……”璟有苦难言,他难道想让自己远离小夭吗?主动离开吗?
“青丘公子,你连你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好,你觉得你能给小夭什么?”
防风邶句句扎心,刺痛着涂山璟的心。
璟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防风邶直接甩手离开,消失不见。
只留下璟独自一人端着皮蛋瘦肉粥,傻傻地站在原地许久。
防风邶没有再去找小夭,他觉得这话已经说的够明显了,应该是璟自己抉择,而不是让小夭做决定,所以他没有再去打扰小夭。
只是摸索着路线去了防风意映的房间。
“二哥,你……你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吗?我多次警告过你,不要处处针对小夭,而你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底线,怎么?你觉得我是你二哥,我就不敢杀你吗?”
防风意映的脖子被相柳死死地掐住,让她红了眼眶,喘不过气来,她努力开口说话,“二哥,二哥……你先放开……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防风邶松开了手,背着手冷眼看着防风意映,“说!你为何一次又一次想要她的命?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
“二哥,她是璟喜欢的女人,而且她很聪明,已经抓到了我的把柄,我若不除去她,她就会要了我的命,二哥,难道她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防风邶看着楚楚可怜的防风意映,他漠视她,冷声道:“你自己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还想他人不知,笑话,若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不是你伤害小夭的理由。”
防风意映故意蹲下身,抱着防风邶的大腿,哭诉:“二哥,我这一次真的不是想要伤害她,是她自己为了救涂山璟,所以才误伤了,真的只是误伤啊!”
防风邶嫌弃地踢开了防风意映的爪子,厌恶道:“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敢伤害她,可别怪我六亲不认,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