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一定会对我很失望的,我如今这副样子…”
楚时只失望的说着。
“我在你嫂嫂的回忆里看到的你不是现在这样的,她回忆里的你爽朗活泼,她也一直为你骄傲着,她想过你来边关必会护好这方百姓!可是你…你该往前看了,这世间有太多值得我们追求的东西了,你镇守边关,守护百姓便是你要做的事情,你如此这般,属实不该。”
“你和嫂嫂确实不同。”
楚时又看着小兔,眼里却没了初见时的那般留恋,他只淡淡开口道,
“出关文书在隔壁房的桌柜里,你盖上印章便可出关。”
“好孩子!”
小兔说完便要往门外冲去。
楚时又在她身后喊道,
“嫂…不对,你可答应我一件事情!必须为李府满门洗刷冤屈!”
小兔只点了点头,准备继续动身往屋外跑去,楚时又叫住了她,
“帮我解毒!”
小兔只笑着看着她说了一句,
“这可不行哦,你乖乖待上两日便可以解毒了,再见!”
小兔飞奔到了隔壁屋中,拉开了桌柜抄出了那张文书,大力的盖上章。她又想起要把章给他还回去,便又奔向了那屋,楚时看着她进来,眼神有着几丝哀怨和惊异,小兔把章直接塞进了他衣服里,又掏出了一颗药丸子塞进了他嘴里,
“咽下去,这毒再过五个时辰便可解了,可别怪我,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的马呢?”
“拴在府门外了,拿着文书他们会让你出去的。”
楚时又问道,
“你叫什么?”
“张小兔!”
小兔回答完就匆匆往屋外跑去了,出府门后骑上马便往城关大门奔去,那两位守关门的大哥看着小兔又拦下她,小兔掏出那纸文书放在了守门侍卫的面前,
“看清楚了!”
侍卫便笑着收起长枪,把小兔放了出去,她骑着马往白琨国奔去,路过白琨再翻过大漠便是黄土国了。
她一路骑着赶往白琨,这路上偶有几家铺子,她便歇下吃些东西,又继续赶路。
几日后她到了白琨国的玉石关,入了关内就是白琨国了,季时宴的国家,她在白琨国的城关外久久凝视着,一声“吁”,便驾马飞跑起来。
这一路百姓们都在讨论着季太子的回归,这个国家似是因太子的回归而格外兴奋着,让他们看到了白琨的希望。
小兔需延着这白琨的玉石关再去往白琨都城长琨城,再去到另一端的玉龙关便可出白琨,延着白琨翻过大漠走上三旬就是黄土,去黄土的这一路路途遥远。
待她赶到长琨城时,停下马,在一茶楼歇脚。
一桌妇人在讨论着季太子。
妇人甲:咱们季太子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咱们白琨再也不会受制于红朝了。
妇人乙:不知道太子是用何手段回来的?真是少年英才,昨日太子巡城时,我远远看了一眼,那模样真是俊。
妇人丙:是得哪家小姐才配得上咱们尊贵的太子啊!
没有人知道季时宴是用何手段回来的,大家也不愿知道,只要结果是他们想要的便可,而小兔却一清二楚季时宴是如何出了红朝的,这里面有她的一份助力,想着她无奈的笑了一下。
如今的季时宴人人尊称为季太子,不像在红朝,他是红朝子民嫌弃厌恶的对象,大家都觉得白琨太子只是一个废物,只是这废物却不是废物,他只是暂时给自己披了一层废物的外壳,回到白琨他便做回了自己。
待小二上菜后,小兔才发现季时宴说得没错,这菜里全是红辣椒,就连青菜也炒着辣椒,这白琨国果真是一个辣椒国家,浑身冒着一个火字,难怪季时宴能面目不改色吃火锅,小兔吃了多日,已感觉如厕困难,她草草吃了几口便去药房买了些泻药,想着下到水里,痛痛快快拉一顿,这一拉竟觉得整个人浑身火辣着。
上完茅房后,她又觉得肚子空空辣辣的,便外出到街上准备买些清淡养胃的小粥喝喝,结果走了几家都没有,都是辣菜馆,最后在一糕点铺子里买到了一碗甜粥,暖暖呼呼的,甜粥里面伴着甜枣和绿豆,喝完浑身只觉得舒畅,她捧着小碗在街边一棵大树下喝着。
这时老远就传来马蹄踏踏的声音,身边的百姓们讨论声甚大,小兔却未听清,直至一队兵队从他面前经过,后面跟着一辆马车,马车通体透着一股贵气,车上印着大大的季字。
小兔只觉得不简单,往大树后躲了起来,又眼神斜着看出去好奇着。
忽然那马车帘子被揭开,里面探出了一个少女的脸,那女子灵动活泼,但是看向四周眉眼却皱眉嫌恶着,小兔再往里看去,竟看了一张脸,阿恒的脸,他只静静坐着,毫无表情,她直觉的奇怪,却无法上前一问究竟,眼睁睁看着马车从自己眼前驶过,马车后又是浩浩荡荡的兵队护着。
小兔走到一旁问着几个说话的妇人,
“姐姐们,这是哪家贵公子?”
一个妇人说道,
“你不是白琨人吧?连季恒世子都不知道。”
“嗯,那季恒世子是谁,还有那马车上的女子是谁?”
“季恒世子是当今皇上的弟弟善王的独子,车上的是她的未婚妻戚将军的女儿,戚双儿,两人可是郎才女貌…”
小兔内心想到,这关系推论下来,这季恒不就是季时宴的堂弟?难怪两人会长得如此相像。
一时间她竟觉得十分生气,未等这妇人说完,她便径直往自己住的客栈走去,心想着到时回去一定要告诉孙云霞无需再等这负心男子。
正当她回客栈路上时,又一兵队骑着过来,小兔往街边躲着,旁边的百姓们讨论道,
“今日可真热闹,听闻皇宫狩猎,他们都往城外围场赶去呢!”
小兔听后脑海里浮现出了季时宴,她在想季时宴会不会也去围场狩猎,她便站定下来,随着黑压压的人群往路中间看去。
这时摇摇的兵队从面前路过,这兵队只有十人左右,都驾着马,季时宴被包围着,小兔看着这熟悉的身影,却没有说话,她只静静看着,在白琨的季时宴完全不一样了,头发全部束起来,还是一身黑色衣服,只不过这衣服更雍容华贵了,他的眼神不像从前,竟有丝压迫人的感觉,脸色神情十分严肃。
忽然季时宴往她这处看来,小兔慌得背过身去,等马蹄声渐渐远去,她再回身时,路上人已散去。她只静静站着,心里却觉得有几分难受,这几分难受她不知道如何说,这么多年她未曾有过。
回到客栈后,她收拾了衣服,打算早日去往黄土国,这长坤城是都城,总有一日她肯定会遇到他的,为了避免那么多麻烦和夜长梦多,她便收拾好衣物早早往玉龙关赶去。
等她到玉龙关时,天已渐凉,小兔着了凉,浑身发冻着,觉得晕乎乎的,她便找了间客栈暂住下来。
她特地多给了些银子给掌柜让送些清粥小菜。
掌柜看她的眼神也格外的奇怪,等小兔抬眸看他时,他的眼神便又转变了。
小兔这一路都是女装,没有扮男装,所以别人多看她几眼她也习惯,并未觉得掌柜的眼神有何奇怪。
晚时,掌柜派伙计给小兔送了清粥小菜来,小兔吃了几口便沉沉的晕在了桌上。
白日那掌柜推门进来,但是他未动小兔,却在屋里搜寻着,发现小兔竟什么包裹都没有,他直觉得很失望,又准备伸手搜小兔的身,小兔这时睁开眼来,抓住了掌柜的手狠狠往后掰着,这掌柜直叫唤着,
“姑娘,我只是图点钱财,并不图色,今日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礼,你放过我?我让你免费住店几日。”
“你觉得你这店我还敢住吗?”
小兔又一松手掌柜便摔在了地上,马上跪地求饶着。
小兔一声“滚”,那掌柜便往门外冲了出去,摔在了地上又爬着。
她又晕在了桌上,觉得周身无力,刚刚她喝了几口粥便觉得味道不对,虽是几口药力不大,但是她受凉了,所以便更严重,她袋里剩的两颗灵丹无法解这种迷药,此刻她只觉得脑袋晕晕的,但是这客栈她不能再待了,她起身准备出去。
“你走不了了,必须得留下买路财!”
刚刚的掌柜又叫上了一群人过来了,围截着小兔不让她出去,小兔从身后掏出了剑,额间沁着汗,她刚刚给掌柜那一下便用了全部力气,这时拿着剑却完全不稳,她只能苦苦支撑着,嘴周已泛白,强装镇定的说道,
“不想死都给我走开!”
掌柜躲在这群人身后,为首一汉子,贼贼说道,
“既然不愿意留下买路财,那你就留下陪陪哥几个吧…”
“呸”
小兔用力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唾沫星子溅到了男人脸上,那男人摸着看了一眼,火气顿时上来,拿着刀就朝小兔砍来,小兔一剑挡了出去,却实在无力,往后退去,又瘫倒在地上。
后面那些人都在哈哈笑着,一男子说道,
“强哥看来今天你一个人出马就行了!”
小兔伸出手从百宝袋里掏出了一只蛊虫,往男人身上丢去,男人忽然青筋暴露,他捂着身体各处叫痛着,
“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几个字他吐出极为不易,后面的人也举着武器准备上前。
小兔刚刚给他下的是一只髓蛊,这蛊钻人骨髓甚痛,可以把人痛死。她无力的回道,
“我给他种蛊了,如果你们也想试试,我不介意让你们也尝尝这滋味,只是这蛊吸人髓,极痛,不知你们能忍得了几时?”
后面那些人也不敢动,掌柜趁人不注意偷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