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拿出百宝袋,往里面探了探拿出了一个小木盒,她很久没有这么光明正大的拿出百宝袋了,只有在季时宴和四喜面前才会毫无顾忌。
她把小木盒子直接放在了季时宴面前,一脸不舍说道,
“拿着吧,这毒蛊你可要小心着用,中蛊者被下蛊后头七天鼻子会不断出血,再七天嘴里会不断渗血,然后…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两月后便会暴毙而亡,七窍流血哦…”
“如何下蛊呢?”
“下蛊时要离被下蛊人三尺距离,蛊虫和你是有感应的,你只要心里想着,它便会感应你的想法爬到那人身上,然后咬开他的皮肤钻进去。”
这个季时宴深有体会,他也被小兔种过蛊,蛊虫撕开皮肤钻进去时并不会特别痛只会觉得很痒,
“如何感应?”
季时宴又追问着,他完全感受不到和蛊虫的任何感应,
小兔用眼角挑了挑小木盒,
“你打开便知道了。”
季时宴打开了小盒子,蛊虫便顺着他的手爬出咬了他手指一口,他神情马上变得慌张起来,小兔觉得很是有乐趣,
“别怕,今日是毒蛊认主之日,它吸食了你的血便会受你操控,别人无法驱动,也枉费我给它喂了七七四十九日的血。”
季时宴听到这话才镇定下来,不过听到小兔是用血饲养了这么久的毒蛊,眼神又有了一丝变化,慢慢合上小盒子,眼神变得温柔了起来,
“如何解蛊?”
小兔又从百宝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药瓶,丢给了季时宴,
“拿着,服下里面的小药丸就可以解蛊了。”
“这是用什么做的?”
季时宴摇了摇小药瓶子,药丸在里面哐哐响着,他又打开了药瓶确认了一眼,里面确实有颗小丸子。
小兔忍不住笑了起来,打趣道,
“我发现你今天问题有点多啊,这里面有一味是生黄豆磨的,还有一味呢我不告诉你,不过你以前也有,但是你现在没有。”
然后看着季时宴笑着,季时宴被她看得竟有一丝慌张了起来,小兔又止住了笑声,
“你给楚怀下毒蛊也不怕他直接冲去灭了白琨啊?下了就下了还给他解药干嘛?干脆就让他死了得了!”
季时宴也没想到小兔竟然知道他要给谁下蛊,不过想来也不复杂他一直想要从这红朝出去,要说谁是他的敌人,只能是楚怀。又想起了上次小兔说他和楚怀终究是一样的人,他放下了小瓶子,端起了小玉杯喝了一口茶,慢慢说道,
“我和楚怀不一样,他要的是这天下,我要的不过是白琨子民安居乐业。这天下不能只是一人的天下,我不想毒死他,毒死他之后新皇登基,到时天下局势必会改变,这战火必是又要烧起来了…”
小兔不免佩服了起来,她发现自己好像误会了眼前这个少年,季时宴确实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比李有有大不了几岁,他身上承载的是未来白琨的命运。
季时宴说完后又看向了小兔,用淡淡漫不经心的语气问着,
“自上次吃完火锅后,我找人重新复刻过却找不出那种味道,不知什么时候可以有机会再吃一次?”
“估计没机会了,山水一程,我们有缘再见吧。”
季时宴马上领悟到她话里的意思,也没点头也没回复。
小兔也没理他,把面前茶杯里的茶一口喝了下去,往桌上一放,便起身径直往包厢外走去。
她可不想在意季时宴的情绪,甚至都不看他最后一眼。
当时季时宴说给完蛊虫后他们就不会再见的,她想着这便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不管是红朝也好白琨也好,她只想让现在的李有有过得安心自在,有饭可吃,有屋可住就行。
随着门晃铛一声关上。
包厢内季时宴神情忽然变得有丝落寞,他拿起小兔喝过的茶杯看了一眼便放进了茶盘里面。
小兔出季时宴包厢时,北言正好往楼上来,他顺着小兔关上门的夹缝里看到了季时宴,待小兔关上门后,他在一旁小声的嘟囔着,
“小兔啊,离这男人远一点,别让我替你操心。”
小兔看着北言一脸婆婆妈妈的忍不住笑着,然后双手攥着北言的胳膊便往他们的包厢走去,北言被小兔这么一攥竟然不好意思了起来,用另外一只手撸下了小兔的手,说道,
“男女授受不亲。”
小兔故意戏谑着,
“北言,别人这样说我可相信了,但是我今日是看着你进柳如院的,而且咱倆什么关系啊!生死之交啊!你就是我好姐妹!”
北言忍不住翻了白眼,他进柳如院可不是寻花问柳,又不知如何解释,算了他也懒得搭理小兔,随着小兔一起进了包厢内。
桌上已经上齐了所有菜,满桌好吃的,四喜和麻子盯着菜色发着呆,谁也没动筷子,待小兔她们进来后,她们才拿起筷子准备开动。
麻子扯下了烧鸡的两只鸡腿,一只递给了小兔,另外一只放到了四喜碗里。
北言在一旁阴阳怪气着,
“这麻子最没良心,我对你那么好,你有好东西第一时间还是给小兔和四喜。”
麻子听后咧着嘴笑着,脸上的麻子挤到了一处,不过他的麻子没之前那么黑了,他又掰下一块大鸡翅递给了北言,北言这才不说话了,笑着啃起了鸡翅膀,最后他又掰下另外一半翅膀自己吃了起来。
他的鸡翅膀吃得最干净,骨头都要被他嚼下去了。
吃完后又吃了一口炖牛肉,牛肉炖的很软烂,加上非常烫,麻子就慢慢嚼着,张着嘴哈着热气,然后边吃着边说着,
“兔子姐,我觉得天号楼除了烧鸡好吃,其它都没你做得好吃,你要是开间馆子,生意肯定不比天号楼差。”
“我是有开馆子的打算,不过炒菜什么的太麻烦了,以后我可能会去白琨开火锅馆子,听我一个朋友说那边的人最爱吃辣了,可别说,我也好久没吃火锅了!”
“火锅是什么东西?”
北言先好奇的发问着,
小兔继续吃着饭,没停下来过,今天她觉得尤其饿,特别是季时宴彻底不再成为她的威胁后,她感觉饿极了,
“有机会做给你们吃。”
下楼结账时胖掌柜刚好在,他愣是不让小兔买单,小兔以不买单就不再供货给他为由逼着胖掌柜,胖掌柜便给她算了个优惠价。
小兔最烦这样的人情世故了,推推拖拖甚是麻烦。
结完账要走时。
胖掌柜又从桌后拿出了一包纸包,小兔认得,那纸包里便是烧鸡,季时宴给她带过很多次,她自己也打包过一次,
“张哥拿着,楼上季公子给你留的,算他账上,刚刚结完账他已经走了。”
张小兔也不推脱接下了。
一旁麻子和北言的表情不是很开心,可四喜却不一样,一副看戏的表情,其实四喜一直觉得季公子不是人们说的肤浅之人。
等他们走出天号楼骑着马离开后。
季时宴从二楼慢慢走下来走出了天号楼,一直望着小兔她们离去的背影。
四喜回头时看到了季时宴,季时宴冲她微微笑着点了下头,便动起步子往季府走去。
他一贯喜欢穿黑色衣服,那黑色的衣服融进了照射的烈阳下,渐渐消失。
“小姐,我刚刚看到季公子了。”
小兔听到了耳里,却假装十分不在意,又用小声到四喜才可以听到的声音说着,
“以后你就看不到他了,很快他就要走了。”
四喜点着头,她和小兔一样知道季时宴的身份,她也知道小姐这句话的意思是,季时宴要回白琨了。
四喜反而为季先生高兴了起来,在他心中季先生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关在这红朝国,被最最可恶的人控制着,
“小姐,以后我们去白琨开火锅馆子吧。”
“好啊!到时在白琨每个城开上一家,你当掌柜。”
四喜点着头,笑得十分爽朗,
“这我可乐意了,要是让我在红朝国管四喜铺子我就不愿意了,我是真想离开这里。”
小兔又想起麻子今日要去四喜果园,便勒住了缰绳,等着麻子和自己走到一起时,才放开马绳让马走了起来,
“麻子,今日我和你一起去石州,我们去孙府的钱铺开户,那么久了想必云霞也回来了。”
一月多没见孙云霞了,她闲来也是无事,想着到孙府玩玩去。
北言听到后又对着四喜说着,
“四喜你可不能去哦,今天你要帮我把那些马失处理处理哦。”
四喜听后马上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小兔。
自从北言发现四喜认药材特别快之后,每日都要拖着四喜和他一起干活,还逼着四喜认草药,四喜已经认下了很多很多草药了,如果拿着两株相似的草药,四喜也可以很快分辨出来。而且一些简单治病的药方,四喜也可以记下来了,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这方面的天赋,没想到却被北言发掘出来了,
“小姐,快救救我吧,再这样下去我感觉我都可以开药铺子了。”
小兔笑了起来,北言调教四喜这番本事是好事,一个人有本事在身不管做什么都饿不到自己,四喜内力被废已经不可能再习武了,学些医术反而能傍身,而且小兔也没办法一直陪着她,
“去吧,等你学出名堂了,我给你开个药铺子。”
四喜摇着头,哀嚎着,
“别,小姐,我可不想成天对着一堆草药过日子。”